62、第 62 章

洛神含，微微点头。

赵家的欢喜不已，急忙躬身，飞快地打开门，中道：“夫人快进！夫人你不知，我来后，阿停整日地和我讲，阿嫂生的如何出众，人又如何的好，连说话声都跟黄莺儿似的，可好。方才我一见，就知是夫人回……”

赵家的急匆匆地往里让人，又奔着朝里去，中喊道：“老夫人！阿停，你阿嫂回——”

伴着一阵飞快的脚步之声，洛神看到阿停的身影从里头飞奔而出，跑到近前，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睛，等洛神唤一声，才叫声“阿嫂”，欢喜地扑过来。

洛神接住，叙几句，便问卢氏的近况。

“阿姆那日不心摔，腿脚不便，人在屋里呢，阿嫂你随我来。”

洛神进卢氏住的屋，见里面点着一盏灯，灯火昏黄，卢氏正坐在床头，摸着似下来，急忙上前，一把扶住。

“阿家，你快坐回去！”

卢氏握住洛神的手，道：“真是阿弥来！方才我还以为岔。路上可辛苦？”

洛神摇头，说不辛苦，坐到身边，问腿伤。

“阿家，我带建康看跌打好的郎中来，叫再给你瞧瞧。你早些好起来。”

那赵家的站在一旁，面带羞愧，不住地自责。

洛神仔细看下卢氏。见比起自己月前离开之时，看起来消瘦不少，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反倒是卢氏，应是觉察到的情绪，百般安慰。说自己这些时日除下地不便之外，其余一切都好。沈氏和街坊邻居，白天也总是过来陪伴，叫洛神不必挂心。

洛神知自己是来探望的，不好叫为自己费神，于是转话题，叫一同来的那郎中再给卢氏瞧腿。

郎中看完，说先前伤的腿只继续固定住，慢慢休养，就会好起来。只是人年纪，好得慢些而已。去开个方子，让照着吃药，道有助于恢复。

卢氏道谢。洛神叫人安排郎中去歇下。阿菊去给洛神收拾屋子，铺设床铺。洛神陪着卢氏又叙些话，因也不早，卢氏道路上辛苦，催去歇息。

这个晚上，洛神又睡在张原本已渐渐熟悉，但今夜，突然却又仿佛变得再次陌生的四方床之上。

帐子垂落下来，屋里静悄悄的。一阵带着玉兰花香的夜风，从半开的窗中涌入，掠动帐帘，带得帐钩轻击着床头那片坚硬的木缘，发出阵阵短促而清晰的碰撞之声。

一下一下，富有韵律。

洛神闭目躺在枕上，着这声音，鼻息里，慢慢地仿佛闻到男子留在这帐中的一缕未曾消失干净的体息，心情忽然郁燥起来，想驱赶，偏无处不在似的，根本就法睡觉，坐起来，出神片刻，便披衣下床，也不点灯，趿着鞋，从陪睡在自己屋里的阿菊身畔无声无息地走过，打开门，朝卢氏那屋走去。

月光皎洁，照得院子满地发白，洛神看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到那扇门前，轻轻敲敲，推入。

卢氏也还醒着。

洛神走到床前，坐过去，靠在慈爱的老妇人的怀里，低低地问：“阿家，郎君为何娶我，你可知道？”

卢氏抱着娇软的身子，轻轻抚散落在背的一片乌凉长发，沉默片刻，说：“阿弥，我也问过数次，不和我讲，阿家也不知道。”

“但是阿家猜，你应是我儿从到，唯一上心的女孩儿。”

“娶你的那会儿，消息来得突然，我叫人粉刷你们睡的那屋。原本是个困地上也能睡的人，那会儿却嫌匠人墙刷得不白，自己又刷一遍。你们屋的窗外头，原本长一片多年的老芭蕉，在家就睡那屋里，我也从没抱怨过什，忽然却说晚上风吹过来，蕉叶哗啦响，很是吵人，等天气热，又招蚊蝇，自己全给砍，还连夜抹平地……”

卢氏起来，尾皱纹舒展开来。

“那会儿我虽还没见着你，但心里就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会叫如此在意。后来你来我家，阿家就知道。似你这样的女孩儿，谁能做的到，不去喜欢你？”

洛神心里一阵发堵，再也忍不住，从卢氏怀里坐起身。

“阿家，你待我极好，我也不想骗你。我这趟回来瞧你后，往后，应该是不会再回来……”

说着话，声音哽咽。

卢氏面上容渐渐地消隐。

“阿家，你会怪我吗？”

卢氏忽又微微一，摇头，安抚般地拍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