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声未毕，伴着一道痛苦的闷哼，又一阵似是花木被压倒的悉悉簌簌之声，那头安静下来。

一缕浓的猩红色的血，随流水，从山墙脚下的那头流淌过来，在水面慢慢地晕开，渐渐消散。

洛神惊骇万分。

虽然看不到，但已经能够想象，就在这一刻，一墙之隔的那头，正在发生着什。

“娘子，血！”

琼树吃惊地喊一声，话刚出，便立刻意识到不妙，猛地捂住嘴，惊慌地看着洛神。

洛神立刻拉，转身就走，却已是迟，身后墙头之上，已经迅速地翻过来一道人影。

那人身形敏捷如鹰，一个纵身，便从墙头飞身而下，扑至洛神和侍女的身后。

洛神才张呼叫，脖颈一凉。

一柄锋利的，染血的匕首，已架过来。

的面前，多出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二十多岁，白肤紫眸，面目美丽，却发鬓凌乱，额头渗汗，衣衫也是不整，衣襟散开，露出一片锁骨，似刚被人扯乱还不及整理。

的唇亦破道子，唇角沾一点殷红的血，缀着整张脸，人看起来，透着一种诡异的艳色。

但此刻，盯着洛神的一双，却阴沉无比，角微红，宛如抹血。

洛神僵住。

和这从墙头翻身而下的男子不过一个照面，便确证方才隔墙入耳的那个名字。

投奔虞的鲜卑宗室，慕容替。

也猜到，就在片刻之前，山墙的那头，到底上演何等的一幕。

显然，这个鲜卑人，在方才被人施加凌辱之时，出手杀方。

只不过，不知道那个死的人，到底是谁罢。

慕容替那只执匕之手，依旧还压在洛神的颈侧，几乎电光火石之间，另手又掐住张嘴叫的琼树的脖颈，五指如爪，猛地一收，琼树便无法发声，双翻白，拼命却徒劳地挣扎着，一张脸，因为无法呼吸，迅速涨红。

洛神感知到这个鲜卑人那扑面而来的杀意。

不知为何，就在这一刻，的脑海里，竟掠过不久前的元宵之夜，自己和李穆在夜市经历过的那一场杀戮。

方才因无意窥破旁人阴私而致的那种惊慌之感竟消失，丝毫不惧。

“慕容替，你知我是何人？你杀我侍女试试？”

微微扬面，直视着面之人。

“方才你既敢在此行凶，想必已是算计好脱身之法。只我不说，你便能活下去。但你若敢伤我一根发丝，今日这场曲水流觞，连死三人，其中还有我，你以为你能安然脱身？”

慕容替慢慢地转过脸，盯着架在自己匕首之下的这个还是少女模样的女子。

神色冷漠，姿态高贵，目光之中，丝毫不见惊慌，反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高氏女郎，知道。

那日在京镇初次偶遇。虽只远远地看过一，当时亦面覆幕离，但这身段，还有这声音，方才立刻便联想起来。

想来整个健康，除高氏女，又有哪一女子，敢用如此充满威慑力的气说话？

而且，也确实，被一语道中心中的顾忌。

杀死一人，就算那人地位高贵，慕容替也自信能尸身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

但若再加上高氏女郎，便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