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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庆阳公主,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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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水意浓醒来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她旁敲侧击地问金钗:“昨晚陛下等了多久?”

金钗神色正常,回道:“陛下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你一直陪着陛下?怎么不来找我?”水意浓想不明白,难道自己被拓跋泓弄晕了、晕了好久?

“奴婢不知姐姐走到了哪里,想着姐姐应该快回来了,就没有派人去找姐姐。”金钗笑道。

“你不是陪着我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金钗吃惊,“姐姐莫不是忘了?昨晚奴婢没有陪姐姐出去散步,一直在寝殿呢。”

水意浓恍然一笑,“哦哦,看我这记性。”

奇怪,昨晚,金钗明明跟着自己外出散步,她竟然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她记错了?或者,是拓跋泓做的手脚?

一定是拓跋泓!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抹去人的记忆,太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两日,墨君狂不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是在澄心殿陪她。他们如胶似漆,一起进膳,一起就寝,柔情蜜意,可谓小别胜新婚,日夜相对也不厌腻。

他意气风发,她容光焕发,二人俨然同住一殿的帝后,在宫中出双入对,羡煞妃嫔。

这日早晨,水意浓见早间的风颇为凉爽,便叫上金钗,去御花园走走。

艳阳高照,碧空飘着朵朵白云,那一缕缕日光仿佛天界的仙女高髻上的金饰散发的金光,璀璨耀目。凉风拂过广袂,从手腕上滑过,留下丝丝凉意。

碧湖的荷花已经盛开,片片碧绿荷叶铺展在水面上,烘托出亭亭玉立的荷花,白的皎洁,粉的娇嫩,粉白相间的仿佛娇俏少女点了胭脂红,情致动人。

湖畔已有数人在赏荷,李昭仪和秦贵人,还有她们的侍婢。

水意浓和金钗站在河畔另一侧,不主动和她们打招呼。她们也不来打招呼,却时不时瞟来几眼。

“不如到那边走走吧。”金钗提议,后宫妃嫔凑在一起,总会惹出事端,还是远离这些尖酸刻薄的妃嫔比较好。

“晚些时候,你让人来摘三朵荷花。”水意浓一边转身一边吩咐。

却有三人挡住去路,是冯昭媛和近身侍婢。

金钗略略屈身,算是行礼,“奴婢见过昭媛。”

冯昭媛抬起下巴,傲娇地俯视她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水意浓不语,冷冷地看她。她着一袭橘红色艳丽衫裙,衬得肌肤胜雪、玉脸滑嫩,衣带束出纤细的腰肢,端的风姿绰约。不过,那神态,那表情,却盛气凌人。

“别以为这几日你霸占了陛下,就独占熬头、夜夜专宠,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冯昭媛丽眸微眯,毫不掩饰对她的怨恨。

“那便各凭本事。”水意浓淡淡道,“不过,我想让你明白,陛下想宠幸谁,想在哪里歇寝,只怕谁也无法违抗圣意。”

“是吗?能让圣意转变的,便是本事。”冯昭媛嗤笑。

“那就拭目以待。”水意浓莞尔一笑,“昭媛请便。”

说毕,她往左边走去,冯昭媛悠然出声:“且慢。”

她只能止步,“昭媛有何指教?”

冯昭媛款摆腰肢,行至她面前,曼声道:“本宫是昭媛,她是昭仪,她是贵人,你尚未册封,比我们三人位分低。虽然你圣宠优渥,不过见了我们也应该行个大礼吧。不然,这后宫的宫规形同虚设,毫无法纪可言。”

金钗连忙道:“昭媛,不日陛下便会册封姐姐为皇贵妃。”

冯昭媛冷哼,“那不是还没册封吗?还没册封,便是连宫人都不如。”她故意挑衅,鄙薄地睇她,“今日你若是不行大礼,往后宫人有样学样,宫规、纲纪败坏,后宫不成后宫,这罪魁祸首便是你。”

“我就不行礼,你想怎样?”水意浓好笑地问。

“本宫身为昭媛,便教训你这败坏宫规、不知好歹的小人!”冯昭媛丽眸一凛,语声森厉。

“小人在骂谁呢。”

“骂你。”

“哦,有人承认自己是小人了。”水意浓笑眯眯道。

金钗和冯昭媛的近身侍婢也笑起来,冯昭媛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扬掌打来。

水意浓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她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三步,差点儿跌倒在地。

冯昭媛花容失色,更气了,丽眸浮现一抹戾色,突然扑过来。水意浓知道她想打自己,早已有所防备,迅速地闪身避开,她便扑倒在地,双膝跪地,狼狈不堪。

近身侍婢赶紧去扶她,她推开她们,索性坐在地上,蹙眉察看伤势。她双腿的膝盖擦破了皮,白皙的肤色渗出血丝。

“发生了何事?”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沉朗的声音。

水意浓隐隐听见了,转首望去,墨君狂快步走来,明黄色帝王常袍在日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明亮,是一道耀目的风景,是令所有妃嫔血液上涌的期待。

她并不行礼,金钗屈身行礼,正要开口,却被冯昭媛抢先,“陛下……”她面色一变,眉心微蹙,委屈地哭诉,“陛下要为臣妾做主……是臣妾不好,臣妾无心之语冲撞了水姐姐,激怒了她……她推了臣妾一把,臣妾摔在地上……陛下看,臣妾的腿伤了,好疼呢……”

金钗瞠目结舌,这也能颠倒黑边。

水意浓冷笑,还以为她的伎俩多么高明呢,如此伎俩太普通了。

墨君狂站在水意浓身边,冷声问道:“她说了什么冲撞了你?”

金钗气愤道:“陛下,昭媛说谎,皇贵妃根本没有推昭媛,是昭媛打皇贵妃。”

“贱婢,你胆敢污蔑本宫、胆敢胡说八道!”冯昭媛怒斥,目光森厉,然后跪在地上,泪花摇曳,对陛下哭诉,“陛下,金钗维护水姐姐才这般污蔑臣妾的……如若臣妾打水姐姐,臣妾怎会受伤?陛下要为臣妾做主……”

“陛下,昭媛血口喷人!”金钗义愤填膺地陈述,从头说起,“昭媛拦住皇贵妃,对皇贵妃不敬,说不会让皇贵妃专宠的。皇贵妃不理昭媛,想回澄心殿,昭媛不让皇贵妃走,说皇贵妃还未册封,比宫人还低贱,必须给昭媛行大礼。若皇贵妃不行大礼,就要教训皇贵妃……”

“贱婢,这些子虚乌有之事,你竟然说得头头是道!”冯昭媛焦急地打断她,万般诚恳地哭道,“陛下切莫信她,她一派胡言,臣妾素来知晓水姐姐得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怎会挑衅水姐姐?”

水意浓不语,考验的时候到了,就看他是否明辨是非,是否相信自己。

墨君狂的脸庞仿佛积了厚厚白雪的雪原,毫无表情,寒意刺骨。

金钗气得脸颊粉红,“陛下,昭媛颠倒是非。奴婢若有一句虚言,就遭天打雷劈!”

冯昭媛怒瞪她,“你一个贱婢,天打雷劈便宜了你!”

金钗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容禀,昭媛决意教训皇贵妃,皇贵妃有所防备,昭媛自己跌倒在地,与皇贵妃无关。”

冯昭媛正要说,却被他一句“够了”给喝断,默默垂泪。

“你说!”他看向站在一边的宫婢,铁面无情,“若有一句虚言,即刻杖毙!连带亲人永世为奴为婢!”

“陛下……”那宫婢是冯昭媛的近身侍婢,心虚、畏缩地看向主子,知道主子的眼神是何意思:主子不许她乱说话。可是,陛下一向英明睿智、心狠手辣,若她所说有虚,就会连累家人,那可如何是好?

“说!”墨君狂怒喝。

“实情如何,你便如实禀奏陛下,以免让人颠倒是非。”冯昭媛盯着近身侍婢,丽眸微眯,以眼神警告她,要她跟着自己的话说。

“实情是……昭媛打皇贵妃,不慎跌倒在地……与皇贵妃无关……”宫婢结结巴巴地说出实情,因为,自己死了没关系,连累家人就不行!

闻言,冯昭媛心灰意冷地呆住,再也没有方才的盛气凌人。

金钗解气地笑,水意浓始终面色淡淡,好似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墨君狂目色阴寒,“朕最不喜妃嫔勾心斗角,你出言不敬、歪曲是非、存心诬陷,实在可恶!立即滚回去,闭门思过十日!”

冯昭媛呆若木鸡,由近身侍婢扶起来,屈身行礼,慢慢转身。

转身之际,她看向水意浓。恰巧,水意浓也看她,觉得她这一眼,虽无怨恨,却幽深得可怕。

他拉她的手,走向凉亭。

金钗知趣地站在凉亭外,等候传召。

方才站在湖畔观看的李昭仪、秦贵人,看着陛下和水意浓携手而行、恩爱痴缠,不由得心生妒忌,却也庆幸方才没有跟冯昭媛挑衅水意浓。

凉亭内,墨君狂坐下来,拉她坐在腿上,眉宇流光璨璨,毫无寒色,“朕谨记你所说的约法三章,此次朕没有犯错吧。”

“陛下总算英明,查明真相,还我清白。”水意浓的双臂搭在他肩上,决定追根究底,“真相大白之前,陛下是否相信我?”

“朕知道你不屑和妃嫔争风吃醋,你不是那种人。”

“好,就当陛下过关了。”

“那应该奖励一下朕吧。”他恬不知耻地笑,手早已滑到她的侧腰,又揉又捏。

“这是御花园,陛下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她拍开他的手。

“你不怕朕,倒怕妃嫔妒忌你、怨恨你?”

“后宫重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闻言,墨君狂面色微沉,陷入了沉思。

的确,她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争宠之意,可是,所有妃嫔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扒她的皮、剔她的骨、喝她的血,恨不得要她永远消失。

假若,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这个皇帝,也够窝囊的。

玉镯说,孙太后得了热伤风,卧病在榻。

自寿宴后就没见过孙太后,如此,水意浓前往慈宁殿。

正是午后最炎热的时分,大殿前庭被毒辣的日光照得光明透亮,殿前石阶都是温的。步入昏暗的大殿,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一个光明,一个黑暗,门槛便是明暗交界之地。

一个宫人也无,怎么回事?

她和金钗径直进了寝殿,但见孙太后靠在软枕上,双目紧闭,身上只盖着薄薄的锦衾,应该睡着了。

与前些日子相比,孙太后气色不好,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唇色发白,面庞灰败,不再是之前容光焕发的模样。

水意浓看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怎么办?”金钗低声问。

“明日再来吧。”

水意浓刚转过身,便见碧锦进来。碧锦笑道:“皇贵妃可是来看望太后?”

水意浓颔首,轻声道:“太后好些了吗?”

碧锦回道:“昨日好些了,不过今日病情略重,与前日一样。”

金钗惊奇道:“怎会这样?那汤药不管用吗?”

碧锦亦担忧不已,“早间太医来瞧过,换了药方。”

“是意浓吗?”这道声音沙哑、缓沉,全无以往的柔润、中气十足。

“是臣妾。”水意浓立即坐到床榻,自责道,“太后抱恙,臣妾没来侍疾,臣妾疏忽了。”

“无妨,你把陛下伺候好,哀家就安心了。”孙太后徐徐地笑,“有宫人服侍便好,即便你来了,也无用。”

“明日一早,臣妾来陪太后。”

“不必了,哀家很好。”她笑呵呵道,“倘若你为哀家添个孙儿、孙女,哀家弄孙为乐,什么病就都没了。”

水意浓顿感窘迫,不过回宫已有两三个月,为什么毫无动静?难道是上次小产对生育有所影响?

孙太后谆谆教诲,“你自己要争气,若你诞下一男半女,陛下必定欢喜。”

金钗笑道:“太后放心,皇贵妃正努力呢。”

孙太后连说三个“好”,然后道:“哀家抱恙,寝殿有不少病气,你不能在这里多待,回去吧。待哀家好全了,再来陪哀家罢。”

水意浓唯有告退,让她好好歇着。

碧锦送她们出来,水意浓嘱咐道:“碧锦,太后这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病情反复便不是好事,你多多留心,好好伺候着。”

碧锦应了,回寝殿伺候。

金钗问:“姐姐担忧太后的病情吗?奴婢倒觉得,人老了总会这里痛、那里疼的,热伤风罢了,过几日便会好的,姐姐无须担心。”

水意浓本也不担心,但见了形容枯槁的孙太后,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只不过是热伤风,怎么会看起来老了十岁。

她们走到前庭,忽然,东侧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啊……”

水意浓转头看去,惊叫的人应该是庆阳公主。

她为什么惊叫?

墨云曦身穿真丝白衣,青丝披散,好像刚刚睡醒,面色煞白得可怕。她奔过来,望着水意浓,以研究的眼神看着,眼中的惧怕越来越分明,“啊……鬼啊……鬼啊……”

鬼?

水意浓蹙眉,她竟然当自己是鬼!

金钗对身边的宫婢道:“公主发疯,快带公主回寝殿。”

那宫婢赶紧去拉庆阳公主,想把她拉回去。可是,墨云曦用力地挣脱,花容失色,指着水意浓,双眸睁得圆滚滚的,惊恐道:“为什么缠着我……你已和陛下合葬,还想怎样……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要缠着我……”

和陛下合葬?

水意浓无奈地摇头,她真是神智不清了,这疯言疯语还真是无稽。

“我不是故意抢你的恩宠……不是故意的……”墨云曦的双手比划着,好似要跟她拼命,“我不怕你……不怕你……”

“你就是故意的。”水意浓忽然有了兴致,如此看来,她当自己是她以往认识的人了。

“不是的……不是的……”墨云曦变了脸色,凄苦、痛楚地恳求,“皇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皇后?

水意浓愕然,她竟然把自己当成皇后!哪国皇后?难道是秦国先皇的皇后?她怎么会把自己认作秦国先皇的皇后呢?

忽然,墨云曦又是面色剧变,森厉地怒喝:“不要再缠着我!我不怕你!哈哈……你是鬼,我是人,我不怕你!我要在烈日底下杀了你!刺中你的心,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哈哈……”

水意浓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墨云曦从宫婢的发上拔下银簪,野狗似地扑过来,刺向水意浓的胸口。

水意浓大吃一惊,连忙闪避,金钗挺身相护,挡在她面前,大声喊:“来人……来人……”

“皇后,我要杀了你!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墨云曦用蛮力推开金钗,发狂似地追着水意浓,高高举着银簪,凶神恶煞。

水意浓吓得花容失色,却并未慌了手脚,在前庭绕圈跑着。

侍卫涌进来,却有一人当先出手,轻而易举地拽住墨云曦,扭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

两个侍卫押着她,她凶厉地瞪水意浓,一副定要啃噬她的模样,“杀了你!皇后,我必定杀了你!”

水意浓喘着粗气,心有余悸,想起刚才的惊魂一刻,暗呼惊险。

墨云曦被侍卫押回寝殿,一边挣扎一边惊叫:“放开我……她是鬼……我要她魂飞魄散……”

墨君狂揽住水意浓,关切地问:“意浓,伤到了吗?”

她摇头,刚才疾奔,身上热烘烘的,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

他温柔道:“朕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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