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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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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我不求一心一意,只要你常来看看我,看看儿子。”子巽只搂了她说好。她靠近他,轻轻啜泣,他却突然拉了她缠绵起来。她推开他微喘着道:“去我那里吧。”他却摇头道:“这里好。”说完就把她按到里屋炕上,一急便拉开她的前襟,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就滑落地上,骨碌碌地打了几个转。文抒久未与他同房,满脸娇羞,却顺着他的胡来。他身上还有淡淡酒气,她手指滑过他的唇边悄笑道:“你这可是借酒行凶呢。”他便在她身旁躺下,额上渐渐涔出汗,两眼微醉,拉着她的手道:“有些累了。”文抒便道:“那睡吧。”他点点头,在她身边安静躺着,直到她也快睡去的时候,他却翻身一手抱住她,口里喃喃叫着:“络之——络——”

天气越来越冷,韩府已开始采办年货。这日韩母正看着年货单子,文抒道:“前几天去祠堂那里,突然窜了好几个老鼠出来,问了那里的婆子,说是今年的蚊虫特别多,入了冬还跑出来。”韩母就道:“那叫人去管管。”文抒道:“因为是祠堂,不好乱动里面的东西,所以婆子才缩手缩脚。”韩母道:“那就不管,由着供祖先的地方变成鼠窝?”文抒微微笑道:“那我叫人放点药进去吧,也不会投鼠忌器了。”韩母笑道:“乘着他们出去办货,一同带回来吧。”

几天后晚间,韩母正预备睡觉,庄嬷嬷道:“老太太,文姨太这些天怪怪的,是不是不太高兴?”韩母迷糊道:“怎么我不觉得?”庄嬷嬷道:“昨天我听到她和二爷说起话来都很冲,她可从来不这样的。”韩母道:“那也是子巽他活该。”庄嬷嬷到底不放心,第二日饭后就去找文抒,却遇见文抒顶头出来,身后还跟了个小丫头提着盒子。她赔笑问:“姨奶奶去哪里?”文抒笑道:“我看二爷午饭吃得少,给他送点垫肚子的过去。”她心里舒了口气,脸上笑道:“姨奶奶走好。”

等她回到正屋,却看见子巽坐在一旁听韩母讲话,她就问:“二爷遇见文姨太了吗?她给你送午饭去了。”子巽道:“我在外面吃过了——她去我那里了?”庄嬷嬷道:“她说你看吃得少,提了个盒子给你送去了。”子巽就苦笑道:“难为她还记得我。”韩母就道:“她自嫁了你就心中只有你——偏偏你不懂,倒去招惹那些祸害!”庄嬷嬷心里有些不安,想着刚才文抒笑得古怪,就走出来叫了个丫头道:“你去找找,看文姨奶奶去哪里了?”

那丫头也是个懒惰的,只跑去文抒的住处问了问,回来禀道:“几处都找了,不知去哪了。”庄嬷嬷骂道:“几处都找了?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长的脚会飞吗?再去!若找不到就别回来!”于是那丫头又去了,半晌回来哭道:“实在找不着。”庄嬷嬷便揪了她的耳朵要打,那丫头就大叫起来,里面韩母喝道:“什么事?”

庄嬷嬷走进来,只说找不着文姨太,子巽就问:“跟她的人呢?”那丫头回道:“姨奶奶屋里的人都在,只有一个管花草的姐姐不在,想是跟着她出去了。”韩母就道:“去把她屋里的人都叫来!”那丫头忙去了,走到门口,却一个飞奔来的孩子撞到一处,她忙推开他道:“哪里跑来的野小子?”那孩子一脸紧张,只拉了她问:“二爷在屋里吗?”那丫头上下对他一打量,冷笑问:“在与不在管你何事!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那孩子道:“求姐姐带我进去,我们家奶奶出事了。”那丫头问:“你家奶奶是哪个?”那孩子回道:“院子西南角上的。”那丫头知是谁了,却伫着不动,那孩子一想,又加一句:“文姨太也在那里。”

络之原本是预备睡午觉的,突然文抒走了进来,对她笑问:“妹妹做什么呢?”她一脸和气,她也就只好与她搭讪起来。她命人把带来的糕点小菜放好,就开始与她聊起家常来。络之不知她来此何意,满肚狐疑,后来她说到子巽与蓝丹的事,她也就呆呆往下听。文抒一边向她碗里夹菜,一边感叹。直到她一阵阵腹痛袭来,她还含笑着娓娓陈述。

子巽“碰”一声撞开门的时候,络之正爬在地上,满脸大汗,一手搭在圆木墩子上,另一只手按着肚子。文抒则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笑着,她看见他闯进来,就微笑道:“来救你的心肝宝贝了?”子巽忙过去抱起络之,看见她脸色刷白,整个身子微微发颤,却咬着嘴唇不愿啃声。他搂着她颤声道:“别怕。”说着替拿手去替她擦汗,她却好似要避开一样,扭着头不给他碰。他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哽咽着:“算我错了好吗?你别再强了。”她大约痛得不行了,就呜呜哭起来,边哭边乱扯他的衣袖。子巽按着她的手道:“忍一忍,太医就来了。”

络之却是一口白沫,夹着血丝吐了出来,直吐到子巽的白衣上。他看她慢慢地要闭眼睛,就卡着她的手心一声声唤她,到了最后就埋头在她颈边不语。络之微微侧头,看他红着眼睛,却没落泪,自己的手给他的紧紧扣着,手腕上那只细镯子还是去年他亲自打了送给她的,原本是一对,后来也不知为了什么叫她弄丢了一只。她渐渐视线模糊,却听见文抒刺耳的笑声:“二爷伤心什么?她一死,咱们都能好好过日子了。”她感觉子巽浑身颤了一下,就听见他的声音:“你出去!”文抒叫道:“为什么我要出去?该出去的是她!”子巽沉声道:“你会做这种事,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夫妻情分已尽。你先出去,这件事是公办还是私了我还没想好,可无论怎样,我以后都不愿再见到你。”

文抒却呵呵笑着,这时韩母一干人也来了,她就转身对他们道:“看看,多么绝情的韩府二少爷!”她又对着他问:“如果今日我和她调换,你大约不会这样了吧?你大约还会想着如何给她开脱,如何叫她高兴,如何——”子巽对外面喝道:“你们全都死了?把她带出去!”家人也不敢十分勉强,文抒挣脱开后,子巽就看着她道:“她不是你,她不会做这种事。”文抒怒道:“对啊!她是慈悲的仙女——我就是蛇蝎毒妇!我也想做仙女,可是你让吗?是你逼我这样的!”这时络之咳了一下,子巽就拿袖子替她擦着嘴边的血丝。

文抒看了一会,却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冷笑道:“要是殷怀凤,或是那位蓝美人看了这幕,不知如何感受?”她看见子巽充血的眼睛瞪着她,继续道:“我有多不服气,你知道吗?我嫁给你时,你想着怀凤,我不介意,她与你青梅竹马,我原比不上;接着又有蓝丹,我也让自己不生气,她连门都不能进,拿什么来和我挣?后来你娶了她,我也无所谓,当初我还可怜她呢!可之后就不一样了,白家倒了,你非但没扔掉她,还和子离闹翻了天,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不一样了。你看她时表情那么认真,那么迷恋,我从来都没见过——可为什么呢?我有哪里比她差?我比她——她们任何一个——喜欢你更久,也喜欢你更多,可你从来不瞧我一眼!我就是想不明白!”全屋的人都在听她诉说,静悄悄地,好似全屋人都不明白。她说完后又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后悔,我能让给怀凤,也能容忍蓝丹,可她不配!她不配你这么对她。”

她说完后就出去了,因琉璃带茵茵上街了,孙嫂又去请太医,一会屋里只剩下他二人。子巽依旧抱着她,她却在默默流泪,他轻声道:“别去理她说什么。”她却越哭越凶,按着肚子的手也打颤起来。子巽想把她抱到床上,她却恩恩地叫唤起来,一边叫一边还带着哭腔,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他只好哄着她问:“哪里痛?我们先去床上躺着。”她却叫得更响,一手按着肚子流泪。子巽一手探过去问:“怎么了——”突然感觉手上一阵冰凉黏滑,他掀开她的裙子一看,只见满地都是血。络之却是终于说得出话了,只哑着声音叫着:“孩子——子巽,孩子。”他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络之拉着他袖子的手却一松,他刚想唤她,她已两眼一合,晕了过去。

第34章

张太医这些天却是忙得背过气去,先是屈进中风,而后是韩子巽夫人病危,于是他日日周旋于两地。这俩府都不能得罪,偏偏又都不肯屈就其他御医,只点了名要他亲自来,害得他整日疲于奔命。

近来林孜真在御前十分得宠,言语犀利,态度嚣张。屈进难得去上朝,这一去便与他争了起来。他是行伍出身,不善辩驳,几句下来便落了下风。容素又是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屈进回去后越想越气,他已近古稀,外强中干,一个低头想去拾地上的扇子,便碰得一身倒下。容素得知后就训斥了林孜真一顿,又命张太医好生医治。

还好屈进性格爽朗,病势虽然凶猛,却还不至于致命。这日张太医给他配好了药,他便急急地催他离开。张太医笑道:“您老不催我也要紧走。韩大人家的那位情形不太好呢。”屈进听了,就叹道:“那孩子是可惜了——记得当年我还抱过她。怪就怪白老头心太狠,也不留条后路给自己的子孙,于是树倒猢狲散,只好个人过着个人的磨难。”张太医亦沉默不语,屈进问:“子离一听说就赶回去了,一去不回。我也抓不着个人来问,你看着怎么样了?”张太医正为这事发愁,这会就赔笑道:“这女子的身子骨总没有男子结实,况那位夫人原有病根,还未好透,又遇上这事。总之要根治还要一番工夫。”屈进笑道:“你就是这么回他家主子的?”张太医为难道:“这话不能实说,也不能说的太——俗话说生死是命定,只求将来韩大人盛怒之下,屈老您能庇护一下。”屈进却是呆了下,随即挥手道:“罢了,你快去吧。再蘑菇他就来这里找你了。”

张太医的轿子走至韩府时,门口的小厮对他道:“二爷请大人去郊外的别院。”他奇道:“做什么?”那小厮回道:“今早我们爷把夫人移到别院里去了,嘱咐我们说是您老一来就让您做车过去。”他听了便道:“那快去吧。”

子巽听说清泉有助于拔毒,便将络之移到了郊外的院落,那里没有京城喧嚣,却是绿水青山,有几处山洞底下流淌着温热的活水,慢慢积在凹陷处,附近的村民常拿来治病。子巽听说了,便带着络之泡那泉水。他的别院离那山洞有一段路程,于是每次去就早早地叫人清场,周围十里不许有人,又让众人在那里干等着他的马车。琉璃想帮着服侍,他也不让,只自己抱着络之进去,过了一个时辰再抱她出来。只是泡了几次都不见效,络之就道:“算了吧,劳师动众,我也不想去了。”子巽却说:“来都来了,别半途而废。”

络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她头一回醒的时候就抓着子巽问:“孩子呢?”子巽的眼眶下都是青的,只握着她的手哑声道:“孩子还会再有的。”她一听却是撕心的痛,别过头,只觉自己的牙齿在上下打颤;又一手摸着腹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期待这个孩子。早几个月前她就隐约觉得不适,只那时一直在和子巽怄气,未想起传太医来瞧瞧。如今孩子说丢就丢了,她才知道自己那么在乎,好似看着人把孕育的希望硬生生砸得粉碎,心就一阵一阵抽痛起来。有时明明醒了也不愿睁眼,情愿自己一直昏睡下去。

她这次大病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琉璃端了药来她就吃,吃完了就继续睡。白天的时候,子巽偶尔还要去宫里,不过多数都待在别院陪她。有一日庄嬷嬷来了,支支唔唔地说是老夫人请他回去,他只道:“等她好了我再回去。”庄嬷嬷还要说,他就一转身进里屋去了。络之在里面听见了,只看了他走进来,也没说别的。她的话越来越少,子巽也是沉默以对,只有到深夜的时候,她会一个翻身挨过来,枕在他的手臂上继续睡。

这日子巽在厢房里看书,恍惚觉得门外有声音,他走出去一瞧,却是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一顿,就转步进房,看见络之正呆呆看着月亮出神。他过去关了窗道:“夜里冷,别吹风了。”她噢了一声,就靠回枕头上。子巽坐在床沿,看她形容憔悴,双目黯然,就低声道:“明日咱们再去泡泉吧?”她却摇摇头:“别费事了——我知道是好不了了。”子巽搂了她道:“不会的,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来医你。”她听了,抬头看着他微笑道:“你对我真好。”他却颤声道:“你心里埋怨我吗?要不是我,文抒也不会——”她接口道:“我谁也不怨,你也别怪她。其实咱们都有错——我错的最多——有时我在想,这大约就是报应。”

子巽抱紧她:“不是的,你又钻牛角尖了。”她却缓缓流泪。他柔声道:“等你好了,咱们再生很多小孩。”她一笑,倚靠在他怀中,又凝视着月光,半晌问他:“为什么你喜欢我呢?”他反问:“那为什么你喜欢子离?”她却叹了口气:“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不配。”他两手一紧,她又道:“要是怀凤没死就好了。”他沉默一下,就低声道:“她若没死,我一定风光地迎娶她,然后和她过一辈子,像所有的夫妻一样——除了遇见你,若是遇见了你,还是要走这样的路。”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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