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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很好。
“昭仪。这个缨络是不是很精致?”
绯颜的声音很温柔。但这份温柔漾进秦昭仪的耳中。恍然如钝刀割心般的难耐。
她一步一步。走近秦昭仪。她的脸上漾起同声音一样温柔的笑。她本就是绝色的女子。笑靥自然是倾城的但。这样地走近秦昭仪。仅让秦昭仪的心底。萌起深浓的惧意。
是的。深浓的惧意。
秦昭仪的身子。随着绯颜手里越来越近的缨络。不可遏制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是殿内的冰块太冷。还是秦昭仪。心里太冷了呢?”
绯颜的语意渐柔。她的眸华流转间。将那温柔悉数淡去。湮化成说不出的犀寒。
秦昭仪的眼前。恍惚地。把这张脸。和彼时那同样娇美的脸重叠起来。她不自禁地向后退去。“啊”地一声。丝履被凳脚绊到。径直地跌坐于地。
绯颜居高临下地看着坐于地上的秦昭仪。手上的缨络轻轻一掷。就扔于秦昭仪的怀内。秦昭仪仿佛被烫到一样立刻向一旁缩去。那玉坠子掉于地上。发出冷冷的声响。
那本是宫嫔裙佩上系的极其普通的玉坠子。正是因为普通。有时候。往往更能变成害人的利器。
这宫里。任何一件东西。其实。都可以化做害人的利器。
有些被害的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害。抑或是。错怪了别人。反连累那决决数十条无辜的命。
绯颜的眼前。仿佛又看到。暴室那次绝杀。所有的宫人。一下子。就都没了。
进了暴室。生和死对于那些宫人来说。本没有区别。可。死亡真的来临时。终究还是不同的。
这是她经历的第二次绝杀。弹指一挥间那些生命。就烟消云散。
而这一切。原来。答案。或许。真的不过是在缨络上。
就这样一条轻飘飘的缨络。系上的却是那么多沉重的人命!
“秦昭仪。殿内的冰块再冷。都敌不过你的心啊。””
她说出这一句话。秦昭仪的脸已转死灰色。
“澹台姮。她——她——”
“纵然昭仪掌掴得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世上。还有一种语言。恐怕。是久处深宫的昭仪。并不知晓的。””
“怎么会。不可能!”
秦昭仪的身子往后缩去。身后。幸好。有一根柱子。她的手无措地抓住柱子上垂下的帐幔。
帐幔上的缨络一并被她拽进手心。仿佛被雷臂一般。她立刻将帐幔一并扔开——
心里陡然间明白。她的异常反映。终是避不过眼前这名女子的犀寒的眸光。
难道。今日。就是她的大限了吗?
“唇语。这种语言。是昭仪所不知的。”
绯颜静静地说出这一句话。只让秦昭仪地心如坠谷底。她死灰色的脸上。连眸光一并地晦暗下去。
但。不过须臾。她的脸上泛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强做镇静地道:
“皇贵妃娘娘何必讹作嫔妾。什么是唇语?这宫里。岂是皇贵妃娘娘说黑是黑。说白是白呢?”
“既然秦昭仪觉得本宫说得不明白。那本宫就将听到的唇语。告知昭仪。昭仪再辨一下。究竟。本宫说的是黑。还是白。”
绯颜淡淡一笑。她心里的把握不过九分。而这九分最初的一分。正是那日。秦昭仪让仍是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