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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月琳打的一个攒心梅花络子。
如果说。缨络的出处在这。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她想。她能猜出一个大概。
唯一一分不确定的则是。澹台姮拽住缨络。是否仅指缨络。还是另有其他的用意。
这一分。是最关键的。
可。她没有办法问出来。
唯今之计。她只能凭着自己的猜测。把澹台姮想要告诉她的事复原出来。
“昔日。秦昭仪曾将一条坠着缨络的玉佩送于当时的宸妃为安胎之物。未过多时。宸妃就小产了。经太医院排查。是春日由暴室进贡给其的绢纱面科中含有麝香。是以。牵连当年染作的暴室宫人悉数毙命。”绯颜顿了一顿。随后用极缓极轻的声音道。“但。却被澹台才人不慎发现导致宸妃小产的缘由。并非如此简单。”
秦昭仪脸上的潮红愈深。这是人在极度恐惧紧张时。才会泛起的潮红。愈深。则愈说明她的心底。愈是不安。
这九分的把握。看来。已变成了十分。
“今日。才人在惠妃审问完毕。至长乐宫回禀太后时。要求见昭仪一面。她本以为。用昔日这件事做为要抉。昭仪定能想方设法。搭救于她。殊不知。却反让自己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若不是碍着。惠妃即刻返回。才人死于殿内。昭仪亦难拖干系。恐怕。现在的才人。就该是一具永远不能说话的尸体。是吗?”
绯颜又开始笑。笑得明媚动人。但这份明媚落进秦昭仪心里。不过是增添了愈浓的森寒。
“若不是唇语。难道昭仪以为。本宫甫进宫不过数日。就能知道这些吗?”
绯颜低下身子。平视凝着秦昭仪:
“昭仪。现在。可信了吗?”
秦昭仪说不出任何话。所有的言语似被堵塞了一般。再说不出来。而她的呼吸。在绯颜的笑唇里逐渐被钳住。仿同一尾在深渊游冰的鱼。再如何地渴求一丝呼吸。呼进的都仅是冰冷的绝望。
“昭仪。这宫里。人人都会做错事。就看你做错事后做些什么来弥补。”
秦昭仪的目光随着这句话死死地凝住绯颜。她。该相信这个女子吗?
但。不相信。她又能怎样?
难道她能让这个女子也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吗?
殿外候着的宫人。只消这名女子唤一声。就会进来。届时。她只会死得更快。
她在这宫中。步步谋算了这几年。为的不就是那一份摇摇欲坠的圣恩吗?
临到头。圣恩的留驻。始终是新鲜明媚的女子。
譬如。眼前新册的皇贵妃。
而她呢?眼见着。圣恩再难返。她开始祈望的。不过是一隅的安稳。
能在深宫安稳到老。
可。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这点。她终于相信了。
彼时的她。懂得争。还懂得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