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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诊脉,被告知此人身子亏空得厉害,已是强弩之末。
大夫隐晦表示,若是再这般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好好的一个少年人,尚处于大好年华,怎么就亏空了?
教谕百思不得其解,几经追问,才从该学子口中得知他这两个月每天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长此以往,身体亏损得厉害,好似一间上了年头的破屋,四面漏风。
这位学子的先例立马引起了教授教谕们的重视。
经过多次商讨,方教授规定大家必须在亥时入睡,又安排了教谕于亥时初在各个学舍间巡视,若发现犯规之人,一律按学规处置。
学子们不想挨戒尺,只能老老实实遵守规定。
许是方教授的严令起了作用,之后再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只可惜那位周兄,他成绩素来稳定,院试定能榜上有名的。”
可惜只顾眼前,忽略了长远,生生熬坏了身子,科考环境又是那般艰苦,十有八.九不能再考了。
方东替周兄遗憾的同时,又深感庆幸:“多亏了源弟的学习计划表,能保证学习高效率,又不至于太累。”
这番话被有心人听去,当天就跟苏源打听学习计划表。
苏源也不藏私,大方分享了。
于是乎,继广播体操、考试倒计时,他的学习计划表又一次在读书人中掀起一股浪潮。
众人嗟叹,难怪苏源次次稳居第一,他那脑子就不同寻常,想出的东西往往新奇又有效。
对此,苏源只能保持微笑,心说那是你们没接受过现代教育,否则就该知道,这些不过是毛毛雨,不足一提。
腹诽过后,苏源继续投入到学习当中,反复拟写八股文和试帖诗,写好后或自行修缮,或互相批阅。
同时也未疏忽古文默写,隔三两天就拎出来背一遍。
三个月一晃而逝,七月上旬,试院公布了院试时间——农历八月初九。
院试的报考流程与县试、府试类同,五人互结,再由廪生作保。
互结的五人包括苏源、方东、唐胤、苏青云以及另一位同窗,都是知根知底的,廪生依旧是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