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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在杨河镇私塾读过书的同窗们寒暄几句,唐胤一头扎进苏源的学舍,大剌剌往床上一躺:“源哥儿,方弟,咱们终于能在一处了!”
苏源一手捧书,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瞧这话说的,倒像是分隔两地的恋人终得相聚,执手相看泪眼时的感慨之言。
方东也是同感,见他一副上天入地的嘚瑟劲,正色道:“唐兄莫要骄矜,若无意外,你还有一年零三个月参加院试。”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直把唐胤浇得笑容僵硬,表情空白。
苏源以拳抵唇,遮掩嘴角上扬的弧度:“正好唐兄还未收拾学舍,不若你我搭把手,帮他多挂几个倒计时木牌?”
方东立马放下书:“善。”
唐胤:QAQ
有二位好友相助,唐胤很快收拾好学舍,在床头和桌案上方挂了“距离院试还有xx天”的木牌。
盯着木牌看了半晌,又扭头转向苏源方东,唐胤揉揉鼻子,情不自禁笑了。
他知苏源和方东对他毫无坏心,也正是方才那番话,及时摁住了他试图翘起的尾巴,他感激都来不及。
同时愈发庆幸,能有这样两位挚友,督促他读书,和他共同进步。
长呼一口气,唐胤甩了甩胳膊:“左右今日休沐,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温习书本。”
苏源方东自无不应,三人一道去了饭堂。
之后的日子里,苏源的生活并未发生什么变化,照常上课,照常吃饭回学舍,只是行程由双人版三点一线变成三人版三点一线。
考核第一似乎成了苏源的专属,方东的名次虽不算绝对稳定,但也在前十。
至于唐胤,在两位学霸的带飞下,他很快跟上府学的教学进度,从第一次考核日的倒数第八上爬到前一百名,甚至在年底考核摸到了前五十的尾巴。
翻过年,距离院试只余八个月的时间。
有心参加此次院试的学子们个个头悬梁锥刺股,几乎手不释卷,走在路上都念念有词,斟酌着文章的字句。
更有甚者,埋头苦学至三更天,次日天未晓又起身背书,几乎是用生命来备考。
苏源这一批来自杨河镇私塾的学子倒没那么拼命,在苏源的影响下,他们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学到亥时就自觉停下,上床歇息。
农历三月下旬,有位学子夜以继日地苦熬,终于熬坏了身体,课上到一半突然抽搐晕厥过去。
教谕被吓得半死,赶忙请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