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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总是有奇怪的自尊心。
那天之后,他打完架都会刻意地绕过那栋别墅。
他想象着某天站在她面前,不再是鼻青脸肿的吓人模样,大大方方地同她打个招呼,重新认识一下。
为了这一天,他好像还能再忍忍这种烂到透顶的生活。
后来不知道打了多久的架,终于将那群人治得服服帖帖,不再找他麻烦。
于是他开始期待,期待再次看见她,看见那双乌亮漆黑的眼睛。
但没多久,有个参与打架的孩子跟家长告了状。
一家人气势汹汹地上门,找沈听松要个说法。
那个男人地位远在沈听松之上,人脉又广,轻易就能卡住他公司的命脉。
沈听松问都没问一句,当着那家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打沈聿白,几乎皮开肉绽,浑身骨头都密密麻麻钻心地疼。
而后沈听松捧着卑微讨好的笑脸,恭恭敬敬地把人家送出门。
还塞了一堆昂贵补品,说不好意思,让他家小孩受委屈了。
那是沈聿白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原来有些事情并不能靠拳头解决。
他知道沈听松压根没把他当儿子对待,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等养好伤后,他再次走到那栋别墅,伫立原地很久,终于做好心理建设。
他努力按捺着心里的期待,颤着手按下门铃。
结果却走出来一个陌生女人,她告诉他,房子原来的主人已经搬家了,她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