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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顺着女人的意愿狠狠地打他,只为了哄他们母子俩开心。
沈聿白还知道,那个叫干嘛就干嘛、外表看起来特别正常的弟弟原来是个傻子。
他还知道,原来沈听松压根不爱他,接他回来压根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父爱。
所有的幻想全都破灭了。
关于父爱的美梦也碎得一塌糊涂,老天又在捉弄他。
还不如回小镇上,自由自在。
也不用每天打架打得浑身青紫。
这之后第二天傍晚,他遇见了宋栀。
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眼睛乌黑透亮的女孩子。
他那时刚打完架回来,满脸青紫,脸颊可能还流着血。
他以为她会被吓到,却没想到女孩子轻轻瞥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跑回家,再出来时,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医药箱。
她捏着棉签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脸颊,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电流。
干涸的伤口经过药水的浸润重新裂开,晚风一吹,钻心地疼。
但沈聿白没觉得疼,那天傍晚的风都带着甜味。
她距离他很近,近到沈聿白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擦药,又轻声问他疼不疼。
沈聿白说不疼。
其实他巴不得再疼些。
他想记住这晚,想记住黑暗人生里漏进来的光束。
他又觉得,这里好像并非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