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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听到陈汐月答应,紫玉这才放心,郑重地对陈汐月和月儿行了个叩拜礼,恭敬地退出去。
月儿这才知道紫玉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平日见她在敏妃身边总是叽叽喳喳的,去荣久宫探访时,紫玉给她留下的也是话多大大咧咧的形象。想不到看似什么都不怕的紫玉,也会担心自己被宫人排挤,担心自己不能陪在敏妃身边伺候。
“姐姐,我记得,玉妃的云锦,只赠与过婧妃娘娘一人?”陈汐月点头:“是。”
“既然不曾赠与敏妃,那辛柏做荷包的云锦,当真是从宫外而来?”月儿说着,自己也不相信,虽然紫玉说,辛柏自称是妹妹缝的,但那么刁蛮的周家,怎么会给一个不受宠的妾室珍贵的云锦呢?这个说辞,无论如何都站不住脚。
陈汐月回忆紫玉对周家的描述,当然也不相信。现在就盼着小安子能不能从那些人口中问出话来。月儿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树,枯黄的叶子掉下,又被风托起来,送到窗台上。
月儿把落叶拂下去,想起御花园的那片柳林,此时应该是黄灿一片了吧。许久没有去了。这么久以来都在操心、防范,心似乎很久没有静下来过了。月儿转身朝向陈汐月:“姐姐,我想去看看那片柳树。”
“好。”陈汐月也需要排解。二人慢慢踱步,走到了柳林。
柳树摇摆着优美细长的枝条,与春天不同,此时的它们像极了身着金黄的贵女,群聚相照,温文尔雅。风过,柳丛沙沙,宛若女子低唱,如哀伤之音,无力高起。
两篇枯黄的柳叶落在月儿头上,陈汐月笑着为她拿下。“姐姐,我好像理解你说的话了。”
“什么话?”
“记得与姐姐初次在怡柳亭相遇时,姐姐说,秋日的柳树温婉恬静,有它独特的风姿和雅致。我当时只知道姐姐在赞柳树之婀娜,即使是秋冬也不曾改变。现在想想,我们何尝不是和这些树一样呢,不论身处什么境况,只要沉得住心,总能等到春日满树碧绿生机之时。”
陈汐月很欣慰,肩膀贴着月儿,绕过月儿的臂弯,挽住月儿的手:“不过月儿只领悟了八分,另外那两分,还要你在今后慢慢体会。”月儿歪着脑袋,想不出来另外的含义是什么,两个人彼此挨着,走到怡柳亭。
陈汐月站在亭内,展望这成片的黄柳、翠竹,愁绪又爬上心头,脸上的喜悦也松弛了下来,垂下眼帘:“虽说什么处境都要沉得住心,可现在遭遇艰难处境的是婧妃,叫我如何沉得下心。”月儿伸出双臂,环住陈汐月,下巴放在陈汐月的肩膀上,陈汐月靠着月儿的头。
鸟鸣阵阵,二人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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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晞高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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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祈域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进荣久宫。蓝珠连忙跑到院子里迎接:“姜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姜祈域环顾四周:“辛柏呢?”一个小太监传话给辛柏,辛柏赶过来。敏妃走出来:“姜公公,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旨意传达?”
姜祈域躬了躬身:“敏妃娘娘,据调查,您宫里的太监辛柏,与米蝶遇害之事有染。奉皇后娘娘之命,辛柏,奴才得带走。”敏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皇后的命令不容辩驳,姜祈域身后的人即刻上前,押走辛柏。
去往理案司的路上,辛柏一字未言,姜祈域先忍不住了:“辛柏,你可知是谁发现了你的行踪?”辛柏:“奴才不知。”姜祈域一甩拂尘:“是荷笠堂的宫人。”姜祈域看辛柏也不大有兴趣,便闭了嘴,懒得多说。
小安子确实询问了荣久宫当晚守夜的其他两个人,可询问未果。后来才从绘露口中得知,那晚,文嫔身边的绘露在回宫的路上,看见了辛柏正从一棵树下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又黑又红的,随后鬼鬼祟祟地往尚务局的方向走去。当时绘露提的灯笼灭了,辛柏并未发现站在路边的她。
绘露原先也没起疑心,后来听说了米双的话,行凶的人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她顿时就想到了辛柏手里的东西,马上就告诉了文嫔,文嫔思虑再三,告诉了陈汐月,陈汐月和月儿即刻上报皇后。
皇后下令把辛柏送到理案司,把婧妃、琪儿等人放出来。
陈汐月没有到理案司的权利,只能拜托姜祈域在回来的路上多多照顾婧妃,自己带着月儿在他们回来的路上等着。
等了许久,月儿和陈汐月也没有看见姜祈域和婧妃的身影。陈汐月越等越着急,恨不能亲自跑到理案司去看。月儿怕陈汐月站久了,看了一眼附近,想让陈汐月进乐平宫坐一会儿,陈汐月也没心思。终于等到姜祈域带着琪儿、琬儿和江宁叶回来了,二人迎上去,却独不见婧妃,“婧妃呢?”琪儿和江宁叶低着头,姜祈域面有难色,单膝跪下道:“景贵人,还请您扶住兰嫔娘娘。”“婧妃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