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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不理解。”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惆怅:“如果殿下知道梅玉死了,生我的气怎么办?”
“殿下明理,此事不怪你。”
“桃儿岛到了——”
正说着,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忽然见着一处岛屿的掠影,陆船公高喝一声。
阿骨儿跃下小船,在泥沙上留下一排小脚印:“走!去寻仙!”
孙绝在行前就寻人向建康传信,只是姜瑶早已离开建康。
她现在只头大一件事。
宇文执实在是她目前为止遇到过最猜度的人。
到燕京后,宇文执似毫不在意地任由楚少季离开,又将她安置在行宫,之后便不管不顾,只是偶然地来行宫里找她无所事事地闲聊。
就好像从前书房念书,偶然遇上宫内特典时,他常在边上给她讲讲杂文上的故事时一样。
甚至这日,他换了一身便衣,专程来寻她。
他侧开聂让略带威胁警告的视线,向她邀请道:“今日宫里有游龙庆典,正好日头足,阿瑶想去看看吗?”
姜瑶几乎并未思量:“有劳费心,只是庆典人多耳杂,还是算了。”
宇文执似笑,声音却淡了一些:“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
他凝着她看了一会,最后才站起身,依然以平缓的语气道:“既然阿瑶这样说,下次再说吧。”
北周习俗和南赵差别很大,当地人多信鬼神,新春将至,婢子们送来驱邪的桃木,说是可以来雕出木符挂在门上以祛难。
十四后,姜瑶就一直不是很喜欢过节,尤其除夕。
天寒地冻,温度上就不讨喜。待应付完宫宴祭祀,便要待在空荡荡的长公主府百无聊赖地候着。
唯一有点乐子的,大抵就是看聂让在剪窗花。
姜瑶未将节日放在心上,废了一番周折,暗中连同先前部署在燕京的暗桩,给重归梁州的赵羽、建康的姜鸿分别递了信。
又是一个难得的暖阳天,她停了笔,侧目休憩时,忽的瞧见角落里的阴影。
姜瑶偏头,忽的几步上前上前捉着他的行衣衣袖,捏出了一点木屑:“你在干什么?”
“…回主人的话,奴在刻桃符。”
“是吗?”姜瑶忽的捉住他的右手,侧身向他怀中侧兜一掏,“那这是什么?”
怕伤到姜瑶,聂让没敢动,硬是叫他将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只已经雕好的木雕小像,刻着她的眉眼,细致入微,活灵活现。
刻得倒精致。
不过为何只有她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