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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晁行都可以……他是不是也……
终于,他闭上眼,笨拙地回应。
月光落在遍布伤痕的结实身躯,通红面容下,混着泪与汗水打额发。
如果…这是恩赐,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此夜,并无梦魇。
直至晨旦,鸡鸣。
飞檐琉璃鸱吻顶上,葫芦儿伸了伸翅膀,盘旋高空,直直飞扑而下,猫憎狗嫌地将圈里打鸣的公鸡一爪踹飞。
聂让有晨起练刀的习惯,且死士的习惯戒备周围,听不得三寸内恬淡的呼吸声,因而醒得极早。
意识是清醒,可他却又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臂弯里是他从未奢想过的主人,这个认知已足让人屏息怔愣。
发苦的甜意与酸痛、满涨感杂在一起,使脑子乱得一塌糊涂。
他到底做了……
什么?
其实对死士而言,若是能被身份崇高的主人看上,以做男宠取乐,也是一条旁人羡艳的出路。
但主人…真的会看上怪物一样的自己吗?
聂让仍有一种错乱感,好像自己做了一个虚幻而矛盾的梦。
苦涩,又甜得过分。
瞧见怀里的人在睡梦蹙起蛾眉,聂让不敢再动,只维持原状虚虚圈着她,近乎无措地重新闭上眼,装作自己还未醒。
大约又过了几息,姜瑶懒散地睁开眼。伸手用力回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继续将脸贴在他体温偏高又结实的胸口处。
暖融融的。
于是她舒适地眯起眼。
总算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王侯夫人、县主郡主在守寡后喜欢豢养男宠了。
这种起榻的感觉,确实很惬意。
姜瑶伸出手,点了点他发红的眼角,清冽眼眸渐渐软下,而后挑眉,直接捧住他的面庞。
“你应该已经醒了吧。”
聂让呼吸下意识先凝住,倏然睁眼:
“主人恕罪…奴,奴告退。”
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习惯性要起身跪下告退,姜瑶却眯起眼,引着他粗壮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
“别动。再陪本宫歇一会。”
“……”
聂让从未侍奉过人,完全不知到底该怎么做。
只是搂着她,将一切动作都放得极轻,好似真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