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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铮与景昭女皇并无交情，连照面也没怎么打过，但要在慕清晏和朝廷之间择其一，他当然更倾向于女皇：一来，殷策能从京中全身而退，少不了慕清晏暗中周旋，较真论起来，上至何副将，下至西北军将士，都欠了女皇一个天大的人情。

更重要的是，殷策和慕清晏之间的关系不简单，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说白了，这位保不准就是自己少帅未过门的媳妇。

自家人不帮衬自家人，那还像话吗？

“末、末将的意思是说，”何铮被殷策盯得心头发虚，努力找补描圆，“主上好容易逃出京城，万万不能再自投罗网。”

免得某位坐镇一方的大佛牵肠挂肚，再拖着寒霜未解的病体来一出“千里夜奔”，平白吓没何副将的三魂七魄。

慕清晏仿佛读懂了他的潜台词，扑哧一笑，又对殷策挤挤眼睛，那意思大约是：这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

殷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向何铮时，眉目间掠过一丝阴霾：“盯紧京中使团，若有异动……”

“——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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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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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和何铮同时悚然，难以置信地看向清远侯。

清远一脉忠义千秋，这份肝胆被分毫不差地传承给殷策，哪怕蒙冤下狱、受尽刑囚，他骨子里依然流着一腔忠君报国的铁血，从没想过“叛逆”二字。

而京中来使再怎么心怀鬼胎，只要沾了“朝廷”的边，就是“大胤正统”的象征。以殷策的为人，就算心怀不满，也不至于撕破脸，最多给个软钉子碰，叫朝廷知道此时的北境今非昔比，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若要握手言和，须得端正态度，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

哪怕是追随殷策多年的何铮都没料到，四境统帅居然开口就是戾气毕露的“就地格杀”四个字。

他下意识看向慕清晏，后者冲他使了个眼色，又往门口示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