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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嗓音劈了调:“……别!”
那烟雾与放倒北戎精锐的迷烟是同一路数,销魂蚀骨,无可抵挡。烈月真万万没料到这“世家贵女”居然如此光棍,拼着粉身碎骨也要拉自己垫背,不自觉吸入两口,脑中顿时晕了,抓着飞索的手一松,被慕清晏拖着坠了下去。
萧霁肝胆欲裂,不要命的抢上前,却终究慢了一步,劈手只抓住烈月真袖口——只听“嗤拉”一声,那衣袖禁不住两个人的分量,被生生扯裂了。
他半个身子扑出栏外,只见那两人翻滚着撞上残檐,背部剧痛的瞬间,烈月真清醒过来,挣脱了慕清晏。但是下坠的力道实在太大,她人在半空、无所依凭,只能伸手胡乱摸索,于最后一刻扒住了妙香楼二层的檐角。
与此同时,慕清晏坠势亦止,袖中短匕刺入瓦片缝隙,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二位悬在檐角、脚底荡空,是如出一辙的惊险狼狈。烈月真活了二十来年,没这么命悬一线过,硬是在西北冬夜的凛冽朔风中出了一后背白毛汗:“你……你这个疯子!”
慕清晏的情形更糟,她左肩受创,流了不少血,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全凭一口气撑到现在。
然而不蒸馒头争口气,闻言,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这就怕了?公主殿下,你不行啊!”
烈月真:“……”
但凡是男人都受不了往身上贴一张“不行”的标签,万幸公主殿下是女子,没听出这货近乎下流的潜台词,皱眉冷笑道:“你想拉我陪葬?就算我死了,北戎还有十万铁骑,随时可以踏平中原!”
慕清晏嗤之以鼻:“拖欢那窝囊废真有这能耐,还用躲在女人身后?有本事叫他放马过来,殷侯正好拿他的脑袋当酒器!”
烈月真不在乎冷嘲热讽,却无法容忍旁人对拖欢有只言片语的不敬,大怒之下,连“抓活口”的打算都抛诸脑后,手腕一翻,撕裂的袖口中射出一支巴掌大的暗箭,直奔慕清晏而去。
慕清晏:“……”
这女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鸡零狗碎!
这样近的距离,就算真正的武林高手也难以闪避,何况慕清晏这个半吊子。按说生死一线间,正常人的反应都是撒手、闪躲,至于撒完手怎么办,那是之后的事。
但慕清晏偏偏不走寻常路,撒手归撒手,临了还要顺手牵羊——掀开一片琉璃瓦砸向烈月真。
就是顽童斗殴也没这么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