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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策:“……”
有那么一瞬间,清远侯连催命的寒症都暂时忘到一边,整个人直挺挺的僵在原地,成了一根通天彻地的人棍。
慕清晏毫无大家闺秀的负担,舌尖灵巧地撬开殷策牙关,将一口参汤喂了过去。殷策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呛了下,吃力地咳嗽起来……每嘶咳一下,口鼻中都冒出冰冷的白气。
慕清晏忽然发觉不对劲:“你、你这不是刑讯留下的暗伤吧?该不会是……”
殷策攥住她的手突然加重力道,慕清晏话音骤顿,只见这看似奄奄一息的男人掀起被汗水打湿的睫毛,用眼神制止了她要命的猜测。
“只是……老毛病,”殷策咬牙道,“一会儿……就没事了。”
慕清晏皱了皱眉。
她是刷网文和狗血电视剧长大的,当然看得出清远侯的“病症”绝不止旧疾这么简单,也隐约猜测到是谁的手笔。但殷策不让她往下想,慕清晏只能就此打住,低头用脸颊在这人冰冷汗湿的额头上贴了下。
“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她问,“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过些?”
有那么刹那光景,殷策听到极细微的“铮”一声,好似某根尘封许久的弦被轻轻拨动。一时间,连刺骨的寒意都没那么难熬。
他微微偏过头,半边脸颊埋进女皇手心,浓密的睫毛轻轻合拢,在掌心处刮出一点难耐的瘙痒。
当殷策伏在女皇怀中昏沉睡去时,颐宁宫中,太后转动着佛珠,在琉湘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一边慢悠悠地往外走,一边问道:“今儿个是第几日了?”
琉湘低眉顺眼:“算算时日,清远侯入勤政殿也有半个月了。”
说话间,太后已经踱进西暖阁,在矮榻上慢慢坐下,接过琉湘递来的茶水啜饮一口:“勤政殿有什么动静吗?”
琉湘欲言又止。
太后抹了把鬓角:“怎么,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