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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显而易见地愣了下。
“这名字好熟,”她想,“在哪听过来着?”
没等女皇陛下琢磨出个所以然,殷策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每一下喘息都压抑着颤抖的气音。紧接着,他佝偻起肩背,像是撑到了极限,身不由己地栽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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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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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侯这场病症发作得毫无预兆,慕清晏根本回不过神,仓促间伸手一捞,将殷策栽倒的身躯托在怀里。
“你……你怎么了?”慕清晏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脸色当时就白了,“是内伤复发,还是哪里不舒服?我……我这就宣太医!”
她刚要抬头叫人,殷策突然抓住慕清晏的手,五根手指铁箍似的扣着她,冰一样冷:“不、不用……”
殷策其实伤得极重,但他毕竟从小练武,身子比常人康健,休养小一个月,外伤基本收口,内伤也颇有起色。谁知这一场病症来势汹汹,直接将人打回原形,殷策不光脸色青白,鬓角和手心也渗出细密汗水,呼出的气与熏炉热气撞在一起,居然凝结出苍白水雾。
慕清晏惊了一跳:“你、你这是……”
殷策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意:“我没事……只是,有点冷。”
慕清晏在他额头上摸了把,发现殷策说的没错,这人确实浑身冰凉,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她一时手足无措,茫然须臾才反应过来:“那我……我让人多送两个熏炉进来?”
殷策两排牙齿不受控制地撞在一起,只觉得再过片刻,整个人都要冻成雕塑,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话音:“别、别让人进来……”
慕清晏拿他没办法,也确实不愿让旁人见着殷策病发的一面,只得拿锦褥将他密不透风的裹住,又往褥子里塞了个汤婆子:“现在好点没?还冷吗?”
殷策伏在女皇臂弯里,只觉得每吸一口气,全身骨骼都在“嘎吱”作响,极度的痛苦中,居然还有闲心分了个神——清远侯统领四境多年,好比大胤军方的一根定海神针,一双手看似瘦弱,却握着难以想象的铁腕权威,镇住四境窥伺山河的虎狼。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这般虚弱过,或许是今昔对比太悬殊,一时竟生出某种不真实的荒诞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最痛苦最虚弱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苦苦煎熬。
“你怎么样?冷的难受吗?”慕清晏不明白殷策这突如其来的寒症是因何而起,只能命人送来热参汤,试着给他灌下去。谁知清远侯牙关咬得死紧,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只是咽一半流一半,慕清晏没法子,干脆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头吻住殷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