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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歌谣所唱,禾乃生,烟雨覆黄尘,海晏河清佛子临。
歌谣越是赞颂赤月教与烟雨寺,对“罪魁祸首”封流尘的诋毁便越深,也难怪那群孩子非要在他们面前传唱。
真是欠揍!
不过——
“血月可是凶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还被用来形容善举?”沈鱼跃还是有些疑惑。
“许是应赤月之名。”封流尘沉吟。
“又或许——”
顿了顿,他心思转了一圈儿,自嘲地笑了笑:“只为捧高踩低的中伤,在达成为一寺一教造势的目的后,便也未管其他。”
交谈间,两人已然抵达竹林簇拥着的烟雨寺山门。
过路香客瞥见封流尘,纷纷加快步伐,很快便只剩两人一猫。
众人避如蛇蝎,少年恍若未见,沈鱼跃尚未来得及开口的安慰之词顿时哽在喉中。
兀自走了二三阶,察觉到身后动静,封流尘脚下一顿。
他转身,状若不经意地将头小幅度歪了一下,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道:“怎的停了?”
好风拂过,篁竹簌簌而响,两人一玄一绯的衣袖随长风翻飞纠缠。
沈鱼跃在风声中听见他道:“我没事。”
少年身姿挺拔,玄衣疏落,眸如荒海寒星,仿佛世人毁嫌与他无关。
他玉立于陡峭阶前,便是世间最笔直的修竹,不可摧朽。
只是,在这样的眼眸中,她难免看到从前那个,在法庭上一字一句要求重新进行司法鉴定的小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