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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头蓦地一酸,她眨了眨眼,道:“你过来一点呗。”
少年不明所以,向下走了几阶。
下一瞬,女子踮起脚,将自己纤瘦柔软的身体送进他怀中。
心怦怦乱响,封流尘被紧搂着,忧心自己这凌乱的心声叫人听见,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背脊被一下下抚拍,从未有过的心情在心头无限弥漫。
指尖轻颤,他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抬起手臂,将手放在女子腰后。
怀中人并无抵触,他暗暗松了口气。
“下次这种情况——”
女子突然开口,叫他僵了僵。
沈鱼跃并不知少年复杂的心绪,只将额抵在人胸膛,轻声道:“我若在身边,你也可以这样抱抱我,知道了吗?”
十六七岁得不到一个拥抱的沈鱼跃,现在依旧觉得拥抱是世间抵抗一切困境最有效的良方。
“嗯……”少年声若蚊蝇。
过了许久,她将人松开,朝着耳尖微红的少年伸出手:
“走吧,带我去见你说的那个人。”
——
两人牵着手,攀过层层石阶,路过山腰的矮房,累了便停下用用午膳。
与寺门扫地的小僧打过招呼后,两人在众人若有若无的视线下,向后山禅房处走去。
烟雨寺的禅房划分男女,各居一隅。
看清封流尘带她走的方向,关于那人,沈鱼跃心底蓦地蹦出一个答案。
原主的奶奶徐清韵,好像也在烟雨寺礼佛。
因着撞了脑子,她对这位奶奶的记忆竟遗忘得比沈承知还要彻底。
不仅记不得往事,就连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
奶奶在原主十六岁离京,那一年,是封流尘放逐在外的第六年。
少年曾说,圣旨送到前,他住在烟雨寺的禅房……
世间真有那般凑巧的事情?
在厢房门口站定,封流尘垂眸道:“她现下应就在房中。”
听罢,沈鱼跃上前敲门。
见人肉眼可见地局促起来,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直到看见来人,沈鱼跃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的巧合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那应声开门之人,竟与她前世早逝的妈妈有八分相似!
不,应该说,如果妈妈能自然老去,到了五十来岁应该就会是来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