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是个女的?!
“胳膊……疼……”祁誉趴在马文才背上含糊说道,眉头紧皱。
马文才这才听清,知晓她掉下来时定是摔了胳膊,边走边环顾着四周可有避雨的地方,可是雨下得太大,雨水一直往眼中钻,十分酸涩。背上的祁誉颤抖着,不知是冷的缘故还是伤口太痛。
走了许久,马文才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蔽的高地洞穴,找了处干燥地方小心翼翼将其祁誉放下,然后在角落中寻了些干草,拿出火石和匕首生起火来。
待火源稳定,马文才注意到角落有几个木箱和一张沾着血的破木桌,墙角是一堆竹竿,借着光亮打开一看,竟是些黑布和面具。
马文才越看越眼熟,忽然想起来:这不是吓唬王蓝田的道具吗?感情大高个儿给藏这里来了。
先从里面扯出黑布,在火堆旁垫着干草将祁誉抱了上去,然后将散了架的木桌破开,拢起两个稳定火源,光亮充足。
马文才立马检查起祁誉的伤口,应该是右胳膊骨折,身上也有几处不严重的擦伤,探手一摸腹部滚烫。
马文才立马扯开包裹药箱的油布,寻到退烧的药粉和包扎的器具,好在湿得不算彻底,可总不能把药粉硬塞入她嘴中吧,马文才脱下外衣搭在了竹竿做的架子上烘烤着,自己又钻入雨中。
过了会儿猫腰回来,从身下取出用荷叶盛的泉水,把药粉倒入祁誉口中,又将荷叶放她唇边,也许是药苦极了,祁誉竟主动喝起水来,把药粉冲了下去。
马文才见她喝下药松了口气,摸着她的胳膊,嘴上哄着:“阿誉忍一下,别怕,马上就好。”最后一狠心给她接上,祁誉痛的一呼,然后昏了过去。
马文才心疼地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折了两根竹竿,又扯出一段纱布给她固定。
将几处显眼外伤处理好后,马文才身上的衣服也烤了个半干,怕祁誉伤势严重药不够用,自己身上几处擦伤只是简单清洗了一下。
坐在火边继续烘烤着,转头看向祁誉,忍不住凑近,直到听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马文才放下心来。
摸到她身上湿哒哒的,要是穿着湿衣服睡一宿,凭她的身体怕是吃不消,便动手把她挪到火边,解开了她的腰带,一件件脱了下来。
外衣中衣都搭在了竹竿上,顺手添了几根木头,马文才上手去解亵衣的衣带,扯开一看,祁誉胸前缠了一块白绸,还鼓鼓的,寻思着她胸前何时受了伤,这遇上水可不是要加重吗!
又觉这块布料不像是外伤用的纱布,看着眼熟,怎么还有系带,下面一圈流苏湿哒哒地贴在祁誉白嫩的肌肤上,腰肢纤细,哪有男子如此瘦弱的?而且皮肤细腻白皙。
马文才心想:“啧,祁誉也太瘦了,腰这么细,平日里饭都吃哪儿去了。”
也没多想,费了不少功夫解开了胸前系带,一把扯下……
看见眼前的情景先是一愣:饭……都吃这里了?
时间像是凝滞了一般,马文才忽然开窍明白了什么,赶紧把束胸扯上给祁誉遮住,脸上耳畔红了大半。
“祁誉……是个女的?!”
“可是,那日我亲眼看见的……她洗澡,是个男的啊,而且当时她的身板还挺硬朗的……”马文才开始回忆起那个傍晚,忽然想到之后祁誉来找自己,神秘兮兮地说她阿兄来了,还不让自己说出去的模样。
加之那日隔着水汽,只是看到了大概的轮廓,先入为主认为那是祁誉,南星也说过祁誉长得与她兄长极像。
“难道……那是祁誉的兄长?!”
后又想起来一些细节,那日到医舍是傍晚,又在廊下等了许久,可独寻居一直未亮灯……
马文才想明白后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有些庆幸欢喜,低头看到祁誉衣冠不整的模样还是红了脸,将烤干的外衣给她搭上,紧紧围住,自己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小心褪去其他衣物。
马文才垂眸认真地烘烤衣物,担心她冷又脱下一件中衣将她裹紧,回想起和祁誉的点点滴滴,从初识、相熟、吵架、到相知,忍不住翘起嘴角,丝毫不觉自己的少男心此时撞的厉害。
几件衣服烤干后先搭在一旁,手边现是那件束胸,在手中炽热无比。
他刚开始一直觉得眼熟,原来祁誉生病那日在枕下见过,当时还当成了汗巾,面色微酡,笑容带着自嘲。
衣物烘烤完毕,马文才看着祁誉,心下却有些犯难:我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最后俯下身在祁誉耳边轻轻说道:“今日我马文才所做之事定会负责,待我回去禀明父亲,便去你家提亲。”
随后偏过头去,摸索着给祁誉穿上束胸,谁料拿不准力度勒的太紧引得她一声轻呼,马文才瞧她眉头紧皱心疼不已,这日日束胸,勒着喘不过气多难受啊。
隔着外衣简单打了松垮的结,不小心接触到的皮肤细腻软滑,呼吸一滞,耳畔又烧了起来。
帮她穿好衣物,摸肚子仍是有些烫,外面大雨渐停,马文才又喂了她一次药,伸手给她擦水渍时,听她喊着:“娘,不要丢下我。”
心中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伸出胳膊让她枕上,将外衣盖在二人身上,从后面拥着就这么睡着了。期间感受到她的响动立刻睁开眼睛,探手试测是否还在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