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是个女的?!
帮她把散落的发丝撩在耳后,盯着侧脸越看越入迷,道了句:“真可爱。”忍不住朝她脸上亲了一口,安心睡去。
学生们和校尉们在崖下寻了一晚上也未看到二人身影。
天亮后王卓然瞅着校尉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模样,一拍大腿哭嚎起来:“我那苦命的阿誉哟,这可怎么向太后娘娘交代,她的心肝宝贝儿丢了可怎么办啊……”
京墨失魂落魄地往医舍走去,看着盛开的紫藤,泉水旁的摇椅,桌上放了一晚已经冷掉的饭菜,还能想到祁誉的模样,她等会儿就从独寻居中慢悠悠地走出来,一副未睡醒的模样,懒懒撒娇道:“墨哥,中午想吃大肘子。”
京墨忍不住肩膀的颤抖,昔日硬汉落下泪来,南星看着心中也十分难受,上去轻柔的抱住他,安慰着:“阿誉会没事的,谷主不是给她测算过吗?她命格缘奇,一定能转危为安的。”
白告好似也明白了什么,趴在一旁“嗷呜嗷呜”叫着。
京墨忽然松开南星,郑重说道:“南星,你走吧,走到越远越好,你知道我衣柜二格剑旁铁盒就是这些年存下的钱,去做个小买卖嫁个好人,别回藏堰谷,也别再见齐家的人。”
南星知他这是要自己承担责任了,想打醒他又不舍,最后抱紧朝他耳朵咬了一口,气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谁要你的钱,我要嫁也是嫁给你!”
京墨心中酸涩又感动,擦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活不成了,大公子不会饶了我的,我也不会饶了自己。听话,快走。”
南星开口骂道:“你以为我就活的成吗!要死一起死!你要再拒绝我,就是个懦夫,枉我喜欢你这么久,你连簪子都不敢送!”
“我……”
此时医舍门声响动,二人惊喜回头一看,却是单骧,气喘吁吁靠在门口,手上拿的一串藏银红玛瑙珠——是阿誉的!
“我…有线索!这是我…找了一夜……找到的!”单骧跑的太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京墨走过来想拿回珠串仔细看,单骧却躲开收回,威胁道:“给你也行,不过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京墨暴怒,眼睛红了起来。
单骧把珠串交给他,顺气说道:“这是我在南山河边捡到的,我记得祁誉左手戴的就是这个,顺着河边走,我还在一处树枝上看到了这个——这是书院校服的布料,应该是马文才的,他俩经过那里。”
南星看过珠串点点头,确实是祁誉的东西。
“你是在哪儿找到的?快带我去!”
“你们先回答我,祁誉是不是齐衍漓?她和颍川齐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藏堰谷?阁楼上的女子到底是谁?然后我就带你们去。”单骧此刻手中握了筹码,底气十足。
京墨南星对视一眼,这些不该由他们说出口,可祁誉的性命此刻都在他的手里。
南星稳稳心神上前一步,说道:“祁誉就是颍川齐家的二小姐——齐衍漓,我们只是奴仆,大公子会时不时地回来看望,其他的也不清楚,我们知道的都已告诉你,你若还有疑问不如下次大公子来问他……阿誉的性命耽误不得,若是出了些差错,齐郢他定不会说的。”
单骧低头思索片刻,手一挥转身出门:“走,我带你们去。”
祁誉迷迷糊糊醒来,天边渐亮,身边环境十分陌生,头痛欲裂,挣扎坐起,没想到牵动右手的伤,“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惊醒了马文才。
“阿誉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马文才见她苏醒急切询问着。
祁誉揉着太阳穴虚弱地说着:“疼……头、胳膊都好疼。”
马文才心疼不已,把她搂在怀中裹上外衣,本想探进衣服中试她是否高热,这次却停了手,将她轻轻放下,红着脸柔声道:“我去接点泉水,等下再喝一次药,我马上就回来。”
祁誉拽住他的衣角,可是使不上气力来,最后还是从手中溜走,马文才转头问:“阿誉怎么了?”
祁誉虚弱说道:“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儿。”
马文才给她捋了捋头发,坚定道:“乖,我很快就回来。”
临走时祁誉看到了他脸上有两处擦伤,是未处理的样子,用左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摸了摸受伤的右臂,又低头翻找着药箱,外伤药都已用完,看着身上几处包扎伤口,祁誉明白了些什么。
拿出一段纱布咬在口中,在右臂上摸索着,忽然一使劲儿,胳膊终于复位,祁誉痛地低吼一声,脑门上冒出冷汗,嘴唇苍白。
祁誉艰难起身,在洞口不远的草丛中转了几圈,采到几株治疗外伤的草药,头一阵晕眩,差点倒地。捡起一根树枝支撑着走回洞穴,倒在了黑布上,再无力气。
马文才慌慌张张赶了回来,看见地上草药和洞口脚印,又瞧祁誉衣摆处的污泥,明白她出去找药了。将她轻轻扶起,熟练地倒药粉、喂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