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龙阳之好啊?
祁誉罕见起了个大早,帮着齐郢收拾包袱。
“别装了,这么多我用到什么时候去?”齐郢看自家妹妹往包袱中放了一罐又一盒的药,不禁感叹道。
祁誉盯着手上两盒药膏纠结了会儿,最后选择了右手的塞进包袱中:“那就这个吧,这可是解百毒的,上面我都黏的有标签。”
齐郢揉揉她的小脑袋:“别瞎担心,这些多半我都用不上……困不困?等会儿送完我再去睡会儿。”
祁誉点头又摇头:“什么多半都用不上,是所有都用不上!我阿兄武艺超群又机智过人,谁能伤到!”
齐郢听着她的语气笑了起来,抱起胳膊看着自家小妹忙前忙后地收拾。
本不想让她送,这孩子泪窝子浅一到分别就舍不得,回回都是泪眼涟涟,自己看着也心疼。
没想到一向赖床的她今天能起得这么早,这会儿天还没亮,真是难为她了。
三人提着灯笼送齐郢到山门,惦记着祁誉眼神不好本不想让她多送,可是她在灯笼的照耀下一路走的顺畅,天也逐渐泛白,倒也放下心来。
临走前齐郢多嘱咐了几句:“别委屈着自己,万事儿有哥哥呢。”
“天气冷了多穿点儿,一到换季你就容易高热;遇到好吃的也别一次吃太多,对肠胃不好;喜欢什么就买,钱不够了跟阿兄说……我再给你留点金子罢。”
说着就往包袱中掏,祁誉一把按住他的手:“如今我能挣钱了,在书院中也花不了多少,这金子阿兄自己留着,要早日立府娶嫂子呢!”
齐郢刮刮她的鼻尖,眼中尽是不舍和疼爱:“我走了,阿兄不求你听话懂事,只要你开心,等年后寻了空档再来看你。”
祁誉憋着眼泪点点头,站在山门口看着齐郢的身影渐远,在山口拐角处消失。
祁誉没忍住向前走了几步,眼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南星伸手要给她擦泪,手还没碰到只觉眼前一阵疾风刮过,再回过神来就看到祁誉往山下跑去,斗篷落在了地上。
“阿誉——”南星在山门口唤她,正要追上去,京墨拉住她的胳膊摇摇头。
祁誉跑到山口拐弯处追看齐郢的方向,想再多瞧上两眼。没想到刚跑到拐弯石口,就看见齐郢抱着胳膊靠在石壁上,仿佛就在这里等着祁誉追过来一般。
“就知道你舍不得,小丫头还算是有点良心,阿兄没白疼你。”
祁誉破涕为笑,抽噎道:“我想……想多看阿兄两眼,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齐郢听此到话心中酸涩,抽了两下鼻子眼,清清嗓子:“以后咱们团聚的时候多着呢,对了这个!”
齐郢从身上摸索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来,雕琢成燕子的模样。
“你瞧,像不像小时候在我书房房檐上筑巢的那只,那会儿我还抱着你瞧过呢,它猛一飞出来把你都吓哭了。”
“寻了好久才得这一枚美玉,我亲手雕刻,上面的络子是芙儿打的,不见你哭我都差点忘了。”说着用衣袖给她擦擦眼泪。
祁誉低头看着玉燕,回想起小时候在家中和兄长玩闹的情景,手指轻轻拂过雕琢痕迹,抿唇强忍泪水。
“阿兄你路上小心,我会照顾我好自己的。”
“好,回去罢,这次阿兄站在原地看着你。”
南星京墨在山门等了片刻,看见祁誉从转口走了回来,手里不知攥了个什么东西,下面的垂着墨青色的流苏络子。
南星迎上去将斗篷给她披上,此时天已全亮,京墨先回了医舍。
二人回到医舍,见京墨端着磨好的豆浆正往独寻居去,祁誉忽然惊呼一声:“啊!我忘了给阿兄准备干粮了!”
京墨被她吓了一跳,搁下碗道:“准备了,带的满满当当的,我做了一晚上呢,连这豆浆都给他装了俩水囊,你就放心吧。”
祁誉脸色这才放松下来:“这就好这就好,我这上了年纪记性愈发不好了。”
京墨“啧”了一声,笑道:“小丫头片子说话老气横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南星打帘最后一个进了屋,搓着手蹲在炉边取暖,京墨摆着碗筷转头瞧了两眼,开口道:“来喝点豆浆等会儿就暖和了。”
祁誉端起碗附和道:“对!还能暖手。”
南星蹲的时间久,猛地一站眼前一黑,差点栽向火炉,还好京墨眼疾手快搂住腰往身边一带,安安稳稳的把南星放到凳子上。
南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看清眼前自己已坐在了桌边,祁誉正盯瞧着他们二人出神。
京墨咳了两声也坐到凳子上,自顾自地吃起春饼来。
忽然祁誉凑近京墨小声问道:“你的喜欢是什么味道的?”
京墨一脸懵逼:“啥玩意儿?”
南星拿起桌上的玉燕,转身对着光线细细观瞧:“都说颍川齐家好玉,连给裴师姐的定亲礼中都有三四枚雕琢精细玉质上乘的芙蓉玉,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假啊。”
京墨瞧了两眼,坏笑道:“倒时若有人相中阿誉,去大公子府上提亲,是不是聘礼中也必须得有几块美玉啊?”
瞧着二人打趣自己的模样,祁誉放下筷子抢回玉燕塞到怀中:“你们再说我就不吃了!”
二人垂眼低笑也不吱声了。
“怎么感觉这两日有点不对劲儿?”京墨给她夹了个虾饼转头问南星。
南星托着下巴点头回应:“我也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缺点什么似的。”
祁誉擦着嘴角的酱汁,问道:“是不是我哥走了你们感觉不习惯啊?”
“不是。”京墨摇头,转头看向诊药处的书桌和茶榻,轻笑一声回头继续吃饭。
南星见他看的方向忽然明了,也跟着一起勾起了嘴角。
只有祁誉一头雾水:“你们笑什么?”
南星抿了抿嘴,一脸八卦地问:“你不觉得这几天身边少点什么吗?”
祁誉蹙眉低头认真回想,忽然一拍大腿:“我是不是忘了开哪个学生的药?!”
京墨沉重地叹了口气,南星摇头循循善诱道:“跟药无关,好好想想哪个学生。”
祁誉小心翼翼探身问道:“是不是王蓝田没走还准备算计我和文才兄?”
京墨一拍桌子:“诶!这总算想起来了!”
祁誉立马起身气冲冲地就要出门,南星赶忙拦住:“你干嘛去?”
“我去报官!那个该死的王蓝田只逐出书院没坐牢还不知足,还敢算计我和文才兄!”
京墨把她按回凳子上:“他早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出杭城了。”
“我们说的是马文才,这两日都没来找你,你不觉得缺点啥吗?”
南星在一旁赶紧点头,祁誉回想了一下,好像前日分别后确实再也没见到他了。
“那等他中午下课了我去找他,估计临到年末他也要忙着年终考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