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龙阳之好啊?
南星和京墨对视而笑,点头道:“行,去吧,你俩也‘挺长时间’没见了。”
祁誉简单吃了几口就回屋补觉了,睡醒后刚好快到下课的时辰,直接去了马文才的宿舍等他。
马统在屋中换着被罩床单,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见是祁誉,惊喜万分。
自那日少爷失魂落魄地回来,还以为他俩闹了矛盾,见祁誉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来。
“祁神医好久没见您来了!”马统连忙放下手上的床单请祁誉进来,又添茶又拿点心。
祁誉拿过茶壶:“文才兄还没下课,我等他会儿,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好嘞,小的也快换好了,您这两天忙什么呢,怎么不来找少爷玩儿?”马统叠着手上的被单问道。
祁誉咽下口中的点心,又喝了口茶缓缓道:“这两日来了位客人有点忙……对了文才兄应该没生我气吧?”
马统抱着被单走过来陪笑道:“您这说的什么话,哪能啊!我家少爷哪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这几日为了书院的年终考核,少爷他可是每晚都熬到半夜,忙得饭也顾不上吃。”
祁誉微笑着点头,拿起一块糕点要往嘴边送,忽然想到什么又搁下,问道:“马统你也是杭城人吗?”
马统点头:“小的从出生起就在马府跟着少爷了,一直都在杭城。”
“那你知道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吗?”
马统愣在原地,联系起这几日自家少爷兴致缺缺唉声叹气,又避着祁誉,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揪着一张圆脸小心问道:“您问这个作甚?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祁誉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王蓝田他竟然还想把我卖到南风馆里当什么……什么小倌?对了小倌是什么意思?”
马统长出一口气:幸好幸好,幸好不是祁神医对南风馆有兴趣,是自己想多了。
然后把换下的被单放到椅子上,眉飞色舞地跟祁誉解释:“那南风馆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去的烟花地,小倌就是伺候……”
忽然门被踹开,马文才踏步流星走进屋来,两道剑眉紧皱,上去就给马统屁股上一脚:“胡乱说些什么!”
马统捂住嘴抱起被单赶紧出了宿舍。
祁誉倒了杯茶给他推过去,笑嘻嘻地说:“文才兄怎么这么大气性?是我先问他的,你莫要冲他发火。”
马文才不敢直视祁誉只低头接过茶盏,轻呷了口说道:“你别听他说的那些浑话。”
祁誉忽然凑近吓得马文才往后仰,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还好祁誉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稳住重心:“文才兄小心!”
马文才看着祁誉的脸,和昨天中午梦境中的脸逐渐重合,脸色爆红连忙起身坐到长椅上,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翻看。
祁誉看他神色不对劲,只当是前两日未找他生自己气了,端着点心走过去哄道:“这两日医舍来了位重要的客人,我得好好招呼,这不能差事啊!文才兄你说是不是?”
马文才深呼吸了几次,企图压住脸上的热气,可是没什么作用,眼神躲闪闷着头“嗯”了声。
“这两日实在是有点忙,你看我送走客人这立马来找你了,文才兄莫要生我气啊!”祁誉单手捧着点心碟探身过去。
马文才只感觉被祁誉的气息笼罩住,像是迷失在大雾中寻不到出路又喘不上气,急急忙忙接过碟子放在矮桌上:“没……没生气……”
祁誉听到这句才放心,坐到矮桌的另一边,捏起一块点心眼睛往他手上瞟着:“文才兄,什么书让你这么入迷,到现在都不理我?”
然后手撑着桌面探头凑近,马文才赶紧合上起身,见祁誉尴尬地定在那里,他红着脸手足无措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文才兄你书拿反了,我刚才是想帮你正过来。”
“啊…这样啊。”马文才把手中的书调了个头坐到床边,强装镇定继续看书。
忽然想到自己曾经把祁誉压到床上打闹,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祁誉这下不动弹了,靠在长椅的软垫上吃着糕点,在书架上随意找了本书解闷儿。
马文才看祁誉那边没了动静,时不时偷偷瞧上两眼,心中懊恼:我在慌乱什么!以前怎样如今便怎样,难道祁誉是个男的就不能和她正常交友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祁誉忽然又开口:“文才兄你还没吃午饭吧?”
马文才深吸两口气放下书,鼓起勇气对视上祁誉:“嗯,马统去食堂取饭了,今中午咱俩一块吃?”
祁誉勾起嘴角挑眉道:“好啊!我也正好没吃午饭呢。”
然后在软垫上打起哈欠:“你屋里真暖和,靠了会儿就想睡觉了。”
马文才一手持书从床边站起来:“困了就去床上睡,在长椅上睡觉得了风寒怎么得了。”
祁誉伸着懒腰摇摇头:“不了,我睡了一上午,再睡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调整姿势时胸前一截墨青色流苏露了出来,马文才盯着瞧了半天,祁誉看他眼神在自己胸前徘徊,还以为是自己忘穿束胸被发现了,急忙低头一看原来是玉燕露了出来。
大方地把玉燕拿出来递给他:“我阿兄送的,你瞧瞧。”
马文才接过细致地看上两眼,饶是马家大门大户,也少见这种糯冰的翠玉。又递还给祁誉,夸赞道:“好东西,收好别磕碰了。”
祁誉听他夸赞脸上笑意满满,把玉燕小心翼翼的收回怀中。
“你口中那位重要的客人是你兄长吧?”马文才问道。
祁誉点头凑过来小声说:“只告诉你一个人,别跟旁人说,我阿兄不想别人知道的。”
马文才被她幼稚认真的小模样逗乐,习惯性地抬手敲她的头,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住了手,摸摸鼻子说:“好,知道了。”
这时马统也拎着食盒进了宿舍,布好菜摆好碗碟安静的退了出去。
二人走到桌边坐下,马文才习惯性地先喝了口汤。
祁誉看见关门出宿舍的马统,忽然眼前一亮,问道:“文才兄,到底什么是小倌啊?龙阳之好是两个男人相爱的意思吗?”
马文才一口热汤呛住猛咳了起来,祁誉赶紧掏出帕子,又是顺气又是帮他擦拭。
“怎么这么不小心?文才兄你没事吧?”
马文才被呛得满脸通红,想从祁誉手里拿过帕子,摸了半天只抓住了祁誉的手。
马统想起自己昨日下山买了熏鱼给少爷开胃,祁神医也好像喜欢吃鱼,急匆匆地去取来送到宿舍里。
进门就看见二人一站一坐,祁神医手抚上了少爷的背,少爷红着脸攥住祁神医的手,唇边湿漉漉的,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马统耳边回荡着祁誉那句:“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小倌是什么意思?”
匆匆放下熏鱼立马退出宿舍,又帮二人关上了门,口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连忙走开。
祁誉听到门声,转头看到门口架子上像是放着什么东西,抽回手走过去打开一看,惊喜地说:“是熏鱼啊!”
马文才用帕子擦着嘴角点点头,招呼祁誉赶紧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