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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的声音瞬间拔高,“你什么意思?!你认真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阮糖说:“我没这么说。只是你们的一应人情往来,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不会去。逢年过节我会找快递给你们送节礼。”
“好!好!我把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那边骂起来,“我们稀罕你那点狗屁节礼?”
阮糖坐上了月窗。
这一通电话,成功驱散了阮糖的忐忑与心底轻微的后悔。
假如,在她和他们之间,一定要有人难过,为什么那个人一定要是她而不是他们呢?
和阮母的通话结束后,她的弟弟阮人杰也打了一个电话来。
阮人杰在人前的形象是谦谦有礼的,同阮玉关系也好,新闻中炒作过许多次他们的神仙姐弟情。
但对阮糖,他一贯是冷淡的,声音中暗含压迫。
他嗓音低沉而冷,“你不该这么对妈说话,她是好意。”潜台词,是阮糖不知好歹。
阮糖顿时笑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做人总该要讲良心,你结了婚,就不可以不要父母亲人了?以后你要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们!”
“好啊。”难得的,阮糖觉得他提出一个好提议。
对方似乎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很快便恼羞成怒地挂断电话。
谢如琢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他工作起来是很好看的,俊美的面庞有一种认真的帅气,显得很冷静很禁欲,与同她在一起时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穿着秋天的睡衣走到他身后,整个人伏在他背上,脑袋搁他颈窝,轻薄他道:“谢如琢,你好香啊。”
那边似乎有人听到了她的声音,警惕道:“我听到了,你那边有女人的声音,怎么回事?”
很快,那嗓音激动起来,似乎在喊,“大新闻,谢如琢身边竟然有女人!!!”
阮糖便凑手机旁边,软软地问:“以前没有吗?”
那边道:“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谢如琢,他身边有什么都不可能有女人!你确定是个妹子吧?不是机器和成音啥啥的吧?”
谢如琢唇角弯了弯,心情很好地说:“我结婚了。”
那边似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谢如琢对阮糖说:“是林嘉树。”
阮糖的眼睛都笑弯了,“他怎么变得这么不稳重?”
谢如琢吐槽道:“他什么时候稳重过?”
手机里。
“这嫂子我是不是认识?”
谢如琢“嗯”了声,“是阮糖。”
“卧槽?阮糖?高中的那个阮糖?那可是咱们无数少男心目中的白月光!多少人年年参加高中聚会就是想碰运气能不能见见昔日的校花……谢如琢,你,你不是人!!!”
很快传来另一个声音,“什么?谢如琢和阮糖在一起了?”
阮糖就笑。
谢如琢在骂,“你还是个屁的少男。”
这氛围,一下就把她带回了她作为草泥马同谢如琢在一起的高中时代。
很轻松,也很快乐。
闲谈两句后,那边便问:“你真结婚了?”
谢如琢:“嗯。”
“啥时候婚礼?”
谢如琢看向阮糖,阮糖摇了摇头。
他说:“不办婚礼,俗。”
“请咱兄弟一起吃顿喜酒总要的吧?”
谢如琢把手机放阮糖耳边,阮糖软软地应:“好的呀。”
“是阮糖吗?”那边似乎格外激动。
“是我。”
“诶,老谢不做人,就这么把咱校花给娶了,必须要一顿大餐。”
另一个人说:“至少要两顿。”
谢如琢告诉阮糖,另一个人是李小军。
在这一个世界,谢如琢和李小军、林嘉树同另一个世界一样,起初是一起创业,现在都是元老级创始人,分管不同的业务。
阮糖应:“行。”
“那三顿呢?”
“让谢如琢安排。”
“嫂子威武!!!”
阮糖的心情便格外的好。
也许是经历过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里,林嘉树和李小军和作为草泥马的她关系很好,她并不为他们的热情困扰,反而因感到熟悉而快乐。
第二天,阮糖和谢如琢只请了林嘉树和李小军。
四个人一起吃了顿便饭,阮糖听二人说了些谢如琢的事,后面谢如琢又让林嘉树和李小军去操办,让各分公司的人请全体员工吃饭以贺他们新婚,自己则开车带阮糖到私人机场,乘飞机飞往谢如琢买下的私人岛屿。
岛上很漂亮,有很多椰子树,还有各种形状的石头,能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还有海鸥。
在家里是秋天,有点冷丝丝的,需要穿外套和长裤保暖,在这里却很暖和,甚至有点热,可以只穿比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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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岛上安顿好之后,管家让人把食材、酒、香烟、零食等物放好,把他们住在这里需要用到的一应陈设都安排停妥,便带领众人乘上私人飞机,只留下阮糖和谢如琢两个人。
一开始,阮糖是拘谨的。
那些人一走,她便快活起来,像她还是草泥马似的撒丫子在草坪上跑,问谢如琢这里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如琢说是,还说:“这里是私人岛屿,海滩也是。你可以穿比基尼。”
阮糖便低了头,有些害羞地说:“你好色啊。”
谢如琢一怔,本来没想到,但……
他十分热心地撺掇她做这新尝试。
阮糖果然穿了一套比基尼,衬托出她身体优美的曲线和雪白的肌肤。她趴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让谢如琢给她抹防晒。
明媚的阳光当空照下,伞盖在地上留下一片阴影,在阴影里,趴着的阮糖肌肤格外的白。她的身材是很玲珑纤细的,很符合现在的大众审美。
但,看在谢如琢眼中,又不仅仅是审美的原因。
也许因为她内心的挣扎过多,她身上总有一种矛盾的、脆弱的气质,令她看上去像易碎的美丽艺术品。
他并不希望她碎掉。
现在,她似乎没有矛盾与挣扎了,却依然像艺术品,脆弱,但拥有了更多由喜悦带来的华彩,同样令他着迷。
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抹着防晒轻轻地在她肌肤上推开。当他眸色渐深时,阮糖舒服地轻哼一声,忽觉上下的系带都被轻轻扯开。
她侧过头来看谢如琢,漆黑明亮的眼眸像小鹿一样。
盛满了无辜与邀请。
海浪一阵漫过一阵,天地间的沙鸥不断地回旋。
在岛上,他们的日子是过得很快乐。他穿着沙滩裤,她穿着比基尼,俩人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在海里游泳。
早起事能看见第一束阳光,隔着落地窗看出去是一望无际的海。
有时候他们在床上纠缠,有时候在落地窗前,有时候是在海里,有时候是在沙滩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有时候在书桌上。
有时候在他打电话时。
有时候他们什么也不做,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看书。
岛上的一日三餐,尽管阮糖都会,但都是谢如琢在做。
她喜欢穿着他的衬衫,不穿裤子,双臂环胸斜靠着雪白的墙看他在灶台前烹饪。牛排煎在平底锅上,滋啦啦的,满室都是香气。
她不让他穿上衣,就一条宽松的沙滩裤。
宽肩窄腰,腰上砖头似的八块腹肌,宽大的裤管下是两条修长有力的腿,肌肉的线条很流畅,像网球运动员的腿一样好看。
有时候她只是看着,用目光轻薄他,抑或挑逗他。
有时候会从他身后抱住他,细细地吻他的脊骨、抚摸他的腹肌。
在这里,完完全全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很安心,很安全,没有各种纷纷扰扰。可是待久了又会有些无聊,他们便上网,一起玩他旗下的最火的游戏。
他还拍了他们俩的牵手照和无名指上的一对戒指,用他的微博宣告已婚。网络上曾经把他当国民老公的粉丝们或真或假地在评论中哭天抢地,说心碎了,不能再爱了,除非谢如琢可以Po出谢夫人的照片让他们嗑CP。
谢如琢没有理会。
阮糖便用自己微博转发了他的,比了一个爱心。
谢如琢回以一个爱心。
结果评论里一堆人催促,让她结婚后也不要放弃事业,早点上新作品。
他们在岛上度过了半个月纯粹的二人世界。
半个月后回到阮糖的小院。
一回家,他们又重新拥有了人类的各种社会属性,开始和世俗社会有了联结,要应对人情往来。
阮糖偶尔会陪同谢如琢出席一些宴会。
因谢如琢站得足够高,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别人总是捧着,不肯轻易得罪她。
通过别人的口她得知,阮母的慈善基金前段时间爆出丑/闻,说是款项不明,有诈捐的嫌疑,后来虽然得已澄清,名声到底是坏掉了,现在官博不得不常po账目明细。
阮玉的首席小提琴手被换掉,阮人杰掉了几个代言,为了转型正在争取的角色亦不曾争取到。她的父亲此前投资的一个关键项目也黄掉了。
他们受到一点未伤及根本的小小教训后,便再不敢打电话来教训阮糖了。
甚至于,还殷切地打电话给谢如琢的秘书,试图约阮糖和谢如琢,说是想为他们接风洗尘。
秘书照谢如琢的指示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