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更新稍微要晚点哈,真的对不起有点急事 (10)
哥怎么样了?”
“先生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也没理我和程小姐,他一直拿着手机看,可能是在等你的电话。”她顿了顿,又道,“我看得出他很想你来,但又忍着没有打电话给你,我偷偷发现他拨了好几次你的号,但都挂掉了。”
“……”
我心头顿时一沉,鼻头又酸了。
我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是为我而伤的,而我却屁颠颠跑去跟杜墨琛下棋,跟秦漠飞缠绵,完全都忘记了他也是需要我的。
“小姐,你去看看先生吧,我觉得他特别可怜,他是真的很爱你。”
看着阿莎那沉痛的脸,我自责极了,我给不了秦驰恩太多,就连最基本的照顾都做不到么?他还是一个病人啊,手术才刚刚两天,我也太……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好自私,好没有人性。
我又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秦驰恩还在熟睡着,紧蹙的眉心说明他睡得很不安稳。而就在此时,程婉卿忽然转过头来,一下子就看到了我。
她愣了下,随即急急走了出来。“沈小姐,你终于来了,你这一天到底是去哪里了啊?”
“我……”
我很尴尬,因为我之前的初衷是为了给他们俩制造一点机会,可看她一脸不悦的样子,似乎在怪我不过来这边。
“你这一整天人都不见,不觉得有点儿过分吗?驰恩是为你而伤的,并且两次都为你而伤,你就不能怜悯他一下来照顾照顾吗?就算你不爱他,也请你看在他爱你的份上发发慈悲吧?”
程婉卿可能是急了,否则讲不出这样难听的话,她说得我哑口无言。因为秦驰恩就是为我才受伤,并且是好几次,照顾他是我义不容辞的事。
“他盼了你一整天你知道吗?”
“对不起程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他这一整天滴水未进,你是想活活折磨死他吗?我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但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出院,他是公司的董事长,他不能倒下的。我求求你,多来看看他好吗?”
程婉卿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绝望的样子令我心头特别不是滋味。我严重觉得我错了,诚如秦驰恩所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我偏偏想撮合他们俩,于是他生气了。
不吃不喝一天,以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也怪不得程婉卿会讲这些话,她一定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吧?她舍不得她深爱的男人死去,所以委曲求全来求我。以她这样的女强人,说这一番话得要多大的勇气?
“程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以为我对他冷漠一些,他就会明白你的好,就会……”
“我不要你的施舍,他爱不爱我无所谓,我爱他就够了,我已经等了他十多年了,再等一辈子又如何?你以为你这样就显出你的高尚可贵了吗?他那么骄傲的人稀罕你这样怜悯吗?”
是啊,以秦驰恩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接受我这样笨拙的安排。他曾说希望我陪他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他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而我却……我似乎真的错了。
这一夜,我坐在秦驰恩的病床前想了一晚上,想他曾给我的伤,给我的快乐,对比过后才发现原来他对我是那么的好。他从没有在我需要他的时候退缩过,都是有求必应。
我十分后悔自己的行为,伤了秦驰恩,也伤了无辜的程婉卿。
最主要就是程婉卿了,也许就是我一次次擅作主张把她请过来,才令秦驰恩那么的反感。可能她也意识到了这点,才会不顾形象对我发火。
看着她心灰意冷的样子,我其实比她还要难受。人最怕欠的就是情债,因为还不起,尤其这个人还差点送了命。
早间的时候,我看程婉卿实在撑不住了,就让阿莎把她送去四合院里休息,我自己就留在了医院里。
我想通了,先把秦驰恩照顾到出院,至于以后怎么样,就以后再说好了。秦漠飞如果因这事跟我计较,那我也没辙。
我见时间差不多了,订了魔都最出名的一家早餐店的鱼片粥,让他们送到医院里来,医生说秦驰恩也能吃点半流质的食物了,他等会醒来肯定会饿的。
我从洗手间里打来了热水给秦驰恩擦脸和手,当擦到他瘦骨如柴的指尖时,我眼圈都红了。想不到他这段时间竟瘦成了这样,手上骨节都能看到了。
曾经这双手给过我多少温暖,多少疼爱,我想起来就心如刀割,好像欠他实在太多了。
我仔细擦着他的指尖,不警觉眼泪都掉在了他掌心,他的手忽然颤了一下。我慌忙抬起头来,看到了他如火的星眸,即使布满血丝,但柔情不减半分。
“三哥你醒了,我去换点热水。”
我很狼狈,连忙收起毛巾要去洗手间,他一把把我拉进了怀中,伸手把我抱住了。我想挣扎,又怕撞到他的伤口,就那样支着身子撑着床边,有点儿难受。
“别动欢颜,我就抱抱你,让我抱一下好吗?昨天一天没见着你,我都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他的嗓子很嘶哑,祈求的语气令我无法拒绝。我把头轻轻搁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不太规则的心跳,眼泪花如断线珠子似得一个劲地滚落。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想曾经那样阴狠毒辣,这样我就不会那么愧疚,那么难受。
他用掌心厮磨着我的脸,指尖已经没有那种温润的感觉,而是像干枯的棍子似得毫无温度。
我记得秦驰恩是在普罗旺斯跟秦漠飞打架过后开始瘦的,这才多少天啊,就已经瘦成这样了。我想起爸爸离开的时候,那身子就像一具裹着皮的骨骸,十分恐怖。他们俩得的是同样的病,所以他最后会不会……
想到这些,我更忍不住泪如雨下,哭得无法自己了。
“欢颜,你还是心疼我的对吗?那为什么舍得一整天不来看我?”他勾起我的脸看着,唇角还泛着一丝浅笑。
“对不起三哥,再也不会了。”
我想,如果他最终会早早离去,那我就陪他走完余生,让他走得无怨无悔,也不枉他对我一番深情厚谊。而我自己,心里也不会那样愧疚。
许久,他捧着我的脸,忽然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动作:他低头吻去了我脸庞的泪痕。很快,唇瓣如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但却令我呆若木鸡。
我脸一下子红了,连忙端起盆子往洗手间走,可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门口有一张苍白愠怒的脸。那喷火的双眸,那绷成一条弦的唇,还有……
“哐!”
我手一颤,盆子就坠了下去,盆里的水洒了一地,毛巾也落在了地上。
刚在我做什么了?我和秦驰恩好像……
这下恐怕越发不能解释了,秦漠飞本就是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男人。昨天他气得转身离去时我就猜到他误会什么了,今天抓了个现行,我浑身上下张满嘴也说不清了。
我下意识看了眼秦驰恩,他冷冷瞥了眼病房门口,又收回了眼神,很不以为然。在秦漠飞面前,他在气场上永远略胜一筹,不会像他那般霸气侧漏。
我回过神来来,慌忙把盆子和毛巾收拾了,一地的水只有等到清洁工来处理了。好在盆里的水不多,没什么大碍。
但秦漠飞站在门口令我很慌,那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似得。随即,他推开门走了进来,顺势把我抱在了怀中,又满眼愤怒地瞪着秦驰恩。
“三叔,听说你快死了?”他一出口就很恶毒。
秦驰恩凉凉一笑,“别信那些流言,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还能再活一些日子。”
“是么,我看你一脸的死相,恐怕也是命不久矣。欢颜仁慈心善,你还是不要用对付别的女人那一套对待她了。将死之人,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
“漠飞啊,你是有妻子的人,而我单身,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应该安分一点?”秦驰恩一语中的,令秦漠飞顿时语塞。
我看他们俩剑拔弩张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如何劝阻,因为都没人理我。此时的秦驰恩仿佛圣光加持,瞬间战斗力十足。而反观秦漠飞,也一身肃杀之气,一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他怒视秦驰恩许久,忽然低头看向了我,“欢颜,你是要跟我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我和商颖之间的事会给你一个解释,秦家的女主人从来都叫沈欢颜,别无他人。”
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回到那个童话般的别墅里,回到有孩子有他的地方,我当然想回了。可秦驰恩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他吧,尤其是他时间已经不多了。
“欢颜,我们的婚房一直空着,在等它的女主人归来。”他又道,指尖轻柔地划过我的脸庞,我觉得酥酥痒痒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太灼热了。
提到婚房,我就想起了他在别墅前跪下跟我求婚的画面,想起了我们相拥激吻的缠绵,这些都是我这几个月里时时刻刻想念着的。
我想回去,特别特别的想。
可下一秒,我却摇了头,“漠飞,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他一怔,脸又阴霾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
我埋着头,心疯狂地跳动着,是恐惧。我怕这个选择会摧毁他对我的爱,他一大早跑到医院里来跟秦驰恩示威,定然是纠结了很久的决定。
他有多憎恨秦驰恩我十分清楚,秦语都说他是他唯一恨之入骨的人,所以……
“欢颜,你确定吗?”他捧起我的脸,忍着怒火道。
我清楚看到了他眼底的受伤和失望,方才他在病房外看到的一幕太暧昧了,我都无法解释。那一刹那秦驰恩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从头至尾都没发现他,他只是情不自禁。
原本那蜻蜓点水的一吻算是无伤大雅,但在秦漠飞看来肯定不是这样,要不然他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逼我做选择。
“我问你确定吗?”他提高了声音,眸子瞪得很大,一脸痛心疾首。
我别开头,轻轻拨开了他的手,“漠飞,你先回去吧。”
“沈欢颜,你是疯了吗?你怀着我的孩子在这里陪别的男人,这医院难道没有特护吗?没有人照顾他吗?”
他怒急的吼我,我咬着唇偷偷瞥了眼秦驰恩,他的脸已然变得煞白,虽然在极力装得镇定,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惶恐和伤怀。回想起他曾经的霸气和狂傲,我怎么都没法狠心离去。
正在此时,我叫的外卖已经到了,我连忙打开门把粥端了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继而帮秦驰恩支起桌板,把稀粥倒在碗里放在了桌板上。
“三哥,我叫了鱼片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不好吃就换那一份鸡丝粥。”
我看他手很无力,正要端起碗喂他,秦漠飞却忽然走了过来一把抢过了勺子和碗。“我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三叔呢,不介意我伺候你吧?”
说罢秦漠飞舀了很大一勺子粥喂秦驰恩,他冷冷瞥他一眼,张嘴就吞下了那一勺子粥。我尴尬万分地在一旁看着他们俩,觉得画面很喜感,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待秦驰恩吃完过后,秦漠飞把碗直接扔在了床头柜上,才抬眼怒气冲天地看着我,“这下子你能跟我走了吧?”
“我……”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出门了,直接来到了医院楼下的停车场。看他又要把我塞进车里,我有点生气地甩开了他的手。
“漠飞,你怎么能这样啊?他是你三叔啊,你就不能多点爱心吗?”
“爱心?我对他多点爱心?你有没有搞错啊,他曾做过什么你忘记了吗?沈欢颜,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他生个病需要你这样悉心照顾吗?那我生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照顾,还喂人吃饭。”
“他不是生病,他是为了救我被子弹穿膛而过,如果不是他,你恐怕连我的骨灰都看不到。你知不知道他救了我,救了我和你的孩子啊?”
我也怒了,冲他大吼起来。曾经和现在总该是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人的恨会淡忘,就比如秦驰恩。但有些人的恨会持续,就比如商颖。
秦漠飞一怔,“子弹穿膛?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最好还是去问问你心爱的妻子,问她为什么那么想杀我,还tā • mā • de一次又一次。”
“……”
秦漠飞愣住了,眸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我有点疑惑,难道他真不知道世贸城发生的一切么?那一夜的事情以商颖和欧阳的本事是压不住的,一定是她身后的人。
难道是甄允昊?亦或者是秦漠枫?
“漠飞,在你和商颖的关系没明了之前,我是绝不会回去的,你若不舍得除掉她,那么我帮你出手,总之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说完就走开了,秦漠飞再没有跟上来。
我急匆匆又回到了秦驰恩的病房里,看到他正落寞地望着窗外,消瘦的脸颊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再回来,听到开门声都没转头,只是冷冷地道,“以后不要拿治疗肝病的药过来了,那个药我用过,没有什么效果。”
病房的地面已经处理好,可能清洁工来过了。我默默走上前收拾起床头柜上的碗,又转身到洗手间洗。
洗好后走出来,秦驰恩正好转头过来,本是一脸的愠怒,但看到我就愣住了。
“欢颜你回来了?”
“说了要照顾你的嘛,怎么会走呢?不过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不想吃药,不顾惜自己的人照顾也没用,我还是走吧。”
“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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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驰恩养伤期间,程婉卿就留在了魔都打理这边的生意,她果真是个不得了的女强人,上手非常快。
她很少来医院了,来也是说工作上的事,好像也只有这个时候,她一身的光彩才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似乎天生就是个事业上的强者,无人能及。
也就是谈工作的时候,秦驰恩才会和颜悦色对她,仔细听她的建议,听她的规划,那时候他们俩相当默契。
我总是在偷偷分析秦驰恩对她的感情,不像领导,也不像情人,但也不太像亲人,这是种介乎友人和情人之间的一种感情。
兴许,如果他顿悟,可能就会接受她。
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想,因为现在秦驰恩的身体在恢复期,我再也不敢多事去刺激他了。看着他气色一天天好,我心里也开心。
我一直在医院和小凡那边两边跑,倒是没有再遇到秦漠飞了,不晓得他是刻意在避开我,还是有事情。我也没去纠结了,只要他还在,我还在,我们终归会在一起的。
不过近来我听到了一点儿风声,商家在生意上似乎遇到了麻烦,不但股价下跌,甚至还冒出来一个令我十分惊愕的丑闻:传闻商颖是商远成在外面的私生女,而生她的那个女人因为贪得无厌,甚至还威胁商远成,于是被他处理掉了。
这事我本不太相信,但所谓无风不起浪,魔都这种地方,没有一点儿猫腻绝不会空穴来风。
但这不是主因,我怀疑是因为商家对商颖的维护,那分明宠得要上天的节奏。试问,一个大商人,名门贵族,不可能连最基本的分辨好坏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对此事就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与此同时,从杨硕给我的资料里,我已经分析出商颖的作息规律了,我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但我不着急,商颖背后有一连串的诡异,我不会傻得引火烧身。得寻找一个好点的契机,能够让她生不如死。
如此过了近一个月,秦驰恩的枪伤总算没有大碍了,肝病也得到了极好的控制,但没法好转,因为他的肝在开始病变,能控制已经算是万幸了。
我已经是整整五个月身孕了,行动开始有些迟钝了,但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期待,我问过做孕检的医生,她悄悄告诉我说是个女儿。
眼下马上就是冬月份了,再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我估计这宝宝会在正月里生产,我已经开始准备婴儿的东西了。
我准备等秦驰恩出院过后就搬去我的公寓,这样也方便一些。丽丽她们吵着闹着要当孩子的干妈,三个人又开始争谁当大干妈了。
秦驰恩出院的时候是冬月初八,我开着自己买的马自达轿车接他的。
我之前跟他提过我买房买车了,他也没什么异议。于是一出院,我就带着他到我的酒店公寓参观。
酒店公寓的全称为“景悦上品.酒店式管理公寓”,但魔都的人都叫景悦上品。这是国外一家公司投资的,所以管理体系非常完整,这也是我看上这房子的原因。
这个楼盘一共开发了六栋公寓楼,不含餐厅、会议中心、展览中心和休闲中心,把这些全部加上的话,总占地面积已过五万平方,这在寸土寸金的魔都算得上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存在。
秦驰恩看到公寓大楼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欢颜,你知道这楼盘的开发商是谁吗?”
“啊,国外一家公司嘛,我就在前头一栋的顶楼,快点三哥。”
我特别亢奋,感觉是有好东西要跟小伙伴分享那样激动。公寓里面已经全部布置好,就等找个黄道吉日搬进来了。我还特意把一个小房间设计成了漂亮的婴儿房,墙漆都用的是女孩子喜欢的粉色。
回到公寓,我带着秦驰恩逛了一圈过后,他的面色十分纠结,眉峰一直紧蹙着。
我忍不住问了一下,“三哥,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房子很好,布置得也漂亮。”他牵强地笑了笑,又道,“欢颜,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吗?我已经准备把小青辞退了,你还愿意回去吗?”
“三哥,我和你住在一起总归是于理不合,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搬出来吧,我也要学着dú • lì起来嘛。”
他看我许久,动了动唇又没有说什么,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我留在他身边,只是又没有合适的理由留着我,他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
“你都要临盆了,住在这里我不放心。要不,等宝宝生下来过后才搬好吗?反正也不急着这两三个月。”
“好啦三哥,我心意已决,还是准备过两天就搬。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还有这地方你也随时都可以来,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最亲的人。”
我很明白秦驰恩在我心里的地位,就像哥哥,像亲人,所以这些日子他虽万般疼爱我,但我心里没有起半分涟漪。
我想,如果没有秦漠飞,爱上他的可能性也应该很小。倒是商岩,曾让我有过那么一刹那的心动。
他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但神色十分落寞。我有些于心不忍,就又道,“三哥,你看你公司离我这么近,以后可以常来我家蹭饭呢。”
他伸手捏了一下我鼻头,“那可要记得做我最爱吃的菜,我很挑嘴的。”
“那你以后想吃什么就早点打电话告诉我,我就提前准备好,你下班就能吃了。”
“唔,听起来真幸福。”他又开心了许多,一脸向往。
我竟无言以对,原来幸福对他来说仅仅一顿饭就能满足了,要求真的不高。如果可以,我真想对他好一些,多幸福一些。
离开公寓后,我们就直接回的四合院。
我跟秦驰恩提及了阿莎,问他辞退了小青过后要不要留下阿莎,她是从普罗旺斯跟过来的,如果他不留,我就准备留下了,正好我公寓那边也需要一个人打理。
他想了想道,“那就留下吧,阿莎很会照顾人,兴许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确实也需要她照顾。”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神伤,他可能已经想到往后的日子了。
酒精性肝炎中期,差一步就是晚期,其实病变速度快,也就是数天的时间。如果秦驰恩运气不好等不到肝源,那么可能……我不敢往下想。
这魔都少了他,又不知道会掀起多少风云。他现在算得上是魔都的龙头老大,十分举足轻重。
于公,很多仰仗他吃饭的人是不愿意他离去的;于私,他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舍得他化为一捧尘灰。
“欢颜,我若死去,你会伤心吗?”他忽然又问道。
我顿时脚下一个急刹,非常不悦地看着他道,“三哥,不准你再这样乌鸦嘴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愣了下,随即笑逐颜开地揉了揉我脑袋,“傻丫头,吓你呢,我那点肝病不算事,很多年了都。”
“那也不准吓我,我胆儿小。”我虚张声势道。
我觉得我们俩有点悲哀,都在自欺欺人,我对他的病情太了解不过,而他肯定也晓得肝病最终演变的结果。
可我们都在装着无所谓,仿佛只有这样,话题才能够继续下去。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我听到小青又在辱骂阿莎,说她跟着我在这里吃闲饭,死乞白赖缠着秦驰恩。
我开车进大门时,她还愤愤不平地怒视着我,完全不懂得收敛。
我没做声,下车后打开后备箱把衣物都拿了下来。秦驰恩刚推门下车,小青就连忙过来搀扶他,特别殷勤。
他冷冷扫她一眼,道,“马上收拾东西滚,有多远滚多远!”
“先生,你说什么?”小青有些不可思议。
秦驰恩眸色一沉,补了句,“滚!”
“先生,你要赶我走吗?你就因为她们要赶我走吗?当初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赶我走的,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小青没法接受这事,直接就大喊了起来。秦驰恩没理她,进到屋里打了个电话,不过五分钟就一辆车开过来了,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直接把小青拎着塞进了车里。
“先生,先生你不能赶我走啊,你连小姐的情分也不顾了吗?先生,先生啊……”
小青疯了似得拍打着车窗,但秦驰恩自始至终没理会她,而后车子绝尘而去,一切来得那么快,那么干脆。
不见了烦人的小青,我这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我对她一点儿也同情不起来,觉得秦驰恩赶走她还算是仁慈的。
秦驰恩轻叹了一声,又对阿莎道,“阿莎,你去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扔出去,以后你就留在这边打理家务吧,薪水不变,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
他说完过后看了我一眼,道,“欢颜,我先上楼去休息一会。”
而后他就上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阿莎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可能一时间还没能接受这个事,毕竟来得有点儿突然。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秦驰恩虽然准备辞退小青,但也没来得这么生猛,令人措手不及。不过这是好事,至少对阿莎来说是,以后她不用那么压抑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就留在这里吧,好好照顾三哥,有什么打电话给我。对了,以后他的饮食就按照这个食谱做,记得叫他按时吃药。”
我给了她一张之前在医院时记录下来的菜谱,这都是保肝的菜肴操作方式。
交代完毕过后,我准备上楼跟秦驰恩说一声要搬走的事,但看他卧室门紧闭就没打扰了,只先收拾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衣物过后就开车离开了。
大恩不言谢,他对我的恩情以后就记在心里吧。
我准备先搬去公寓住几天,但想想里面太冷清没人气,就转弯到花店订了一些盆栽和鲜花让他们送货上门,准备妆点一下家里。
其实我本想请朋友们来的,但想着还没有正式搬家也就算了。
我们家乡流行办乔迁新禧酒,按理说我这个也是要搞这么个程序的,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准备,到时候再说好了。
开车刚到公寓楼下,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娇小可人,正望着公寓大楼目不转睛。
是苏亚?
我把车缓缓开过去,刻意在她身后停了,发现她果真是苏亚。她张望的方向正好是商岩给她买的那套房子,不晓得她发什么愣。
我摁了两下喇叭,她霍然转头,看到我顿时愣住了,“欢颜?你,你你……”
“好久不见苏亚,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你。”我放下车窗冲她打招呼。
她愣了好一会才道,“我也想不到会遇到你,你也住这里面?”
她居然不晓得我住这,难道商岩没跟她说偶遇我买房的事么?
也不晓得他们俩发展什么样了,是陌路,还是暧昧?但我始终觉得,女人为一个男人怀过孩子,比单纯的肉体关系要更深刻一点。
于是我点了点头,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你也是住这里吗?在哪一栋啊?”
她面色有点儿尴尬,笑道,“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托我过来看看。你住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好啊,你上来!”
我载着她进了地下停车场,这边上楼比较方便,可以直达我所在的楼层。我下车后,她看到我大腹便便的样子都吓懵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还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了一下。
“这是,是真的?”她一脸惊愕。
“难道我还弄个假的?”
我打趣她,拉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依着电梯壁,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她。她还是那么漂亮精致,不过气色没以前好了,身材又瘦弱了很多,站在我面前真的小鸟依人。
物是人非啊,几个月不见,我们好像都变了。
苏亚是我见过女人中智商最高也是最dú • lì的,她疑惑了一会就像什么都想通了一样,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看样子,商颖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输了,你这一回来,要对她宣战吗?”
“你觉得呢?”我浅笑道,不置可否。
宣战这种事我不会做,谁想干坏事还嚷嚷让人有提防的?更何况,商颖背后还有人为她出谋划策,我才不会傻得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
其实要对付一个人方式很多,我在风尘中混迹了那么多年,虽然没害过人,但害人的招数却是摸得门清。
总有一天,我会让商颖明白“生不如死”四个字的真理。
苏亚听罢很认真地看着我道,“欢颜,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一直觉得商颖那样的女人是配不上漠飞的,如果他真的要有个妻子相伴,那定然也是非你莫属了。”
“你这算是对我的肯定?”
这家伙,什么叫漠飞真要有个妻子,他本来就该有一个妻子嘛,当然这个人迟早一定是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苏亚笑了笑没再说话,也正好电梯到了,我就没说啥了。出电梯过后走到房门口,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你也是超大户型?”
“别告诉我你那朋友也是哦,我这是最后一套。”我装得一点都不知情。
我打开门时,苏亚彻底就呆住了,脸色越来越不太好看。我估计她又误会商岩买房的初衷了,觉得他跟我买一模一样的房子,有近水楼台的嫌疑。
但我没解释什么,有些东西会越描越黑,清者自清嘛。
“苏亚,你随便参观啊,我先把东西整理一下。”
我带回来的东西并不多,就笔记本和一点衣物,所以整理起来很快。出来时发现苏亚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遥望着远方,脸色十分难看。
我想她是真的误会了,但由此可见她对商岩并不是真那么无动于衷的。
反之,商岩对她亦不是那种补偿心理,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否则何必专门给她看房子,拿钱不是更省事吗?
“苏亚,喝茶吗?我这里只有一些茶叶。”
“白开水吧,我不喜欢喝茶,觉得很苦。”她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婚礼上你不辞而别,是不是商颖下的手啊?”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我一边烧水,一边道,并不十分愿意提及婚姻的事,毕竟那段日子不堪回首。
苏亚走了过来,依在酒水柜边看我泡茶,“你知道吗?你消失过后漠飞一直在找你,但你好像人间蒸发似得不见了,他还托我入侵各个交通系统查你的信息,那时候他跟傻子似得。”
“……那你做了吗?”
“做了,但我知道肯定是徒劳,没有人能比得过我老板的慎密心思,他若真要藏你,漠飞一定是找不到的,更何况还有商颖在从中作梗。”
“你……知道我和三哥在一起?”
看苏亚那叙家常的样子,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怎么啥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