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更新稍微要晚点哈,真的对不起有点急事 (9)
么不去坐滑梯?”忽然一个小女生朝他跑过去,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问题。
他抬头看了人家一眼,说了两个字,“幼稚!”
我忍俊不禁,巴巴地靠在围栏外望着他,那小女孩一抬头,愣了一下就喊起来了,“浩浩,那里有个漂亮阿姨在看你。”
小凡霍然回头,我一时躲避不及就这样被他看到了。他怔了下,顿时撒丫子飞快朝我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
我瞬间红了眼圈,蹲在围栏边伸手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他抬起头死死盯着我的脸,小手小心翼翼捧着我的脸,深怕我下一秒就消失了。
“妈妈,你不要宝宝了是不是?”他瘪着嘴,眼泪花瞬间溢满了眼眶,水汪汪的。
“不是,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生病了,怕传染给你就暂时躲着你,你看,妈妈病一好就来找你了。”
我哽咽道,给他抹去了脸上的泪,他又拉住了我的手,“妈妈你的手手怎么了?”
“冬天了,妈妈的手起冻疮了,但没关系,不疼。”我捏了捏他小脸,把蛋糕盒子打开给他看,“你最爱吃的蛋糕噢,妈妈喂你好不好?”
小凡的心思还是孩童的思维,所以不会问我到底怎么了,被我三言两语就哄住了。
我把蛋糕分成了两半,给了一半给那个可爱的小女生。我自己喂小凡吃,他吃一口冲我笑一笑,萌的我心都要化了。
我瞥了眼时间,眼看着要放学了,就又道,“凡凡,妈妈有个小秘密想跟你说,可以吗?”
“嗯!”他重重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妈妈现在还有事,不想让爸爸知道我回来了,所以你不可以告诉爸爸哦?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好吗?”
小凡纠结地想了想,道,“那你会来看宝宝吗?宝宝想跟你睡。”
“你这么大的小男生了,还跟妈妈睡,羞羞。妈妈答应你,每天下午都在这里陪你玩一会好吗?给你做蛋糕?”
“好!”
小凡脆生生地答应了,一脸幸福的样子。我鼻头酸酸的,又轻轻捏了捏他小脸。
“那妈妈走了好吗?”
“妈妈,你明天也来看宝宝练武好吗?”小凡听到我要走,眼圈顿时又红了,眼巴巴望着我道。
我寻思秦漠飞可能没有在秦家老宅,于是就点了点头,“那这样,明天晚上妈妈到南院的狗洞那边等你,你听到黑宝叫唤就出来?”
“拉钩!”
“好,拉钩!”
当我们俩的小指头勾在一起时,我心头那股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似得无法言喻,我他妈过得也真是太悲剧了,我不要这样的日子。
告别小凡时,我走了很远很远,他都还趴在围栏边眼巴巴张望,令我难过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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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躲到豪大大鸡排店看阿飞接小凡,阿莎忽然打电话过来了,于是我连忙走到一旁接电话,“什么事阿莎?”
“小姐,那个夫人走了,和小青一起走的。”
“好,我马上过来。”
目前秦驰恩的身体还是最要紧,我就没逗留了,去到蛋糕店给阿莎买了两个面包就打了个车朝医院去。
ICU这边的人并不是很多,秦驰恩是dú • lì的病房。我上楼时阿莎正侯在门口的椅子上打盹,面色特别憔悴。
她从昨天熬到现在,精神还是有点儿透支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吓得霍然起身。
“呀,小姐你这么快,吓我一跳。”她惊魂未定地道。
“快吃吧,吃了回家去休息一下,晚一点再过来,顺便给我带点儿吃的。”
“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
“没事,我估摸程婉卿的飞机也快到了,到时候你去机场接一下她。”
“哎!”
阿莎走后,我做了消毒处理就进了病房,里面的特护是李护士,就是之前照顾过小凡那个,她看到我很意外,笑说“好久不见了”。我竟无言以对,老实讲没人喜欢再见医院里的任何人,生病又不是好事。
秦驰恩此时还在昏迷中,面色蜡黄消瘦,若不是仪器上面还有反应,我真会觉得他已经走了。他的样子太像一个死去许久的人了,完全没有生气。
“李护士,三哥的病情怎么样了?”
李护士轻叹了一声,摇摇头,“情况不是很好,他的肝病很严重,对很多药物都有排斥反应,现在王院长和张医生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准备出一套最合适的方案来医治他。”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应该快了,他身体失血过多又正在肝病发病期,所以身体十分虚弱。”
“噢……”
原来秦驰恩咳嗽并不是因为感冒,而是肝病犯了,那么他吐血也是因为这个病吗?照这么说,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有酒精性肝炎的,但为何不告诉我呢?
我坐在床边怔怔望着他毫无声息的样子,心里头难受极了。
他的身体是被我一点点摧残成这样的,从我扎了他那一刀开始,后来被秦漠飞打得脾脏出血是因为我,现在被子弹穿膛还是因为我。
诚如他说,我是他命里的劫数。
“沈小姐,我先去给秦先生配药,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很快过来。”
“好!”
李护士走后,我给秦驰恩掖了掖被子,拿着棉签沾了一点温水湿润他干裂的唇瓣。他真的好瘦好瘦啊,颧骨都凸出来了,失去了往日倜傥的样子。
我记得刚认识他那会,他扎着马尾辫,穿着棉麻休闲装,温文儒雅中又多了几分别样的霸气,十分另类。他开心地吃着羊蛋子,喝着啤酒,一脸桀骜不羁。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半的寿命来延续他的,让他有生之年能死在我后头,这样我就不难过了。
“三哥,你怎么会这么傻呢,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来为我挡子弹,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高高的颧骨令我心如刀割。“三哥,三哥对不起……”
我顿然间悲从中来,想到他种种的好,种种的呵护,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我明明应该早点离开他的,这样他不会因我而受累,不会那么操劳。
“傻丫头,你是在为我哭泣吗?”
低沉嘶哑的声音从病床传来,随即我的手被紧握住了。我回过神来,看到了秦驰恩那双泛红的星眸,黑白分明,亮亮的多了几分神采。
我来不及抹眼泪,哽咽着笑道,“三哥你醒了?好点了吗?”
“看到你就好很多了。”他笑道,但眼角笑出了泪光。
“我给你把床稍微升一点起来。”我有些尴尬,连忙到床尾把他的床支了一点起来,“你口渴吗?我给你到一点儿水,医生说暂时不能喝太多,会增加内脏负担。”
“好!”
他很开心,笑意一直荡漾在眼底,藏都藏不住,以至于原本有些死灰的脸看起来都没那么可怕了。
我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用勺子一点点喂给他喝,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喝一口看我一眼,看得我特别不好意思。
以前他看我的眼神并没有这样眷恋,是我被商颖暗算过后,相处得越久,他对我就用情更深。
在之前我以为他和商颖合谋害我,所以对他的付出很是不屑,再后来才明白他是真的喜欢我。
只可惜我什么都给不起,什么都报答不了。
我把水喂完过后,那纸巾轻轻擦了擦他的唇角,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盯着我手上厚厚的纱布不转眼。
“疼吗?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否则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摇摇头,鼻头酸酸的。他居然还在自责,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或者像他一样躺在这里奄奄一息,他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
“三哥,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你不来的话,我肯定就死在她们手里了,我真不晓得她怎么会有枪。”
秦驰恩沉默了一下,道,“金门世家的几个家族都有枪,平日里也没人敢管这个,只要没有出什么事情,他们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他顿了顿,眼底忽然略过一抹寒光,又道,“欢颜你放心,这种事只此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三哥,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会学会保护自己的。”
我估计他会做出点什么动作,因为薛家和陈家都以他马首是瞻,至于甄家,我估计连他也不清楚这其中底细,他了解的仅仅是明面上。
“好好养病,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我说得有点儿言不由衷,因为他枪伤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酒精性肝炎,这如果能好起来,我才彻彻底底放心了。
他轻轻捏了一下我脸颊,“我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秦先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被他这样亲昵地捏得正尴尬时,李护士又进来了,推着个小车子,上面放的全是瓶瓶罐罐的药,还有各种液体。
我看到上面有两种非常熟悉的治疗肝病的药,一下子愣住了,他们这是要双管齐下了?枪伤和肝病一起医治,行么?
秦驰恩也看到了那个药,还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于是我懂了,他一定早知道自己有肝病了。
我又想起了他那句“在我油尽灯枯时你还能再我身边”的话,心里顿然堵得发慌。
我想,他内心深处应该从没想过拥有我,只是要我陪他。多么卑微的要求,我一定可以答应他的。
李护士给秦驰恩做了一些列的检查,把数据记录过后,才给他打上了点滴。又把瓶子里的药分了出来,放在了盒盖里。
“秦先生,这个药是……”
“你把药放下吧,我自己会吃,谢谢你,我想跟欢颜单独聊一会。”秦驰恩看到李护士指着治疗肝病的药要说什么就立即打断了。
“那行,请你一定要记得吃药,沈小姐,等会换吊瓶了你通知我就好。”李护士怔了下,讪笑着点点头走开了。
于是,病房里就剩了我和秦驰恩两个人,气氛有些不太对。
许久,我才开了口,“三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酒精性肝病?”
“没事,已经快好了,怕你担心嘛。”他故作不以为然道,见我一脸狐疑看着他,就又道,“小颖离开的那年,我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当时寻欢作乐酗酒闹事无恶不作,后来身体有点差了,检查出来是酒精性肝炎,年轻也没当回事。”
“你……很爱她吗?”
商颖当年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她既然要跟秦漠飞结婚,又去勾搭秦驰恩,我不懂他爱她什么。
“当年我妈去世过后我很难过,她的出现就像一团焰火,很美很妖娆,我觉得她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只是想不到……”他顿了顿,从我苦涩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为那么一个女人把身体糟蹋成这样。”
“当时……她可能没那么坏。”
我有点言不由衷,商颖当年能设计假死,就证明她不是一个善类。我到现在依然佩服她,能够把那么多男人玩得团团转,这一般女人是做不到的。
秦驰恩也没再说什么,转头怔怔望着窗外,神色特别落寞。
我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他明知道自己的病情状况,我说任何假话都像是在讽刺他。
外面起风了,天色很阴霾,一缕缕乌黑的云丝被狂风吹得到处乱窜,有种末日的即视感。冬天来临了,去年的冬天我失去了至亲的人,那么今年的冬天呢?
我看着病床上面色蜡黄的秦驰恩,真希望他不要成为我这个冬天里的痛。如果苍天有眼,就不应该让他离开,他虽然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好人,但也绝非一个无用之人。
“欢颜,如果有来世,你会爱上我吗?”他忽然转头,对上了我来不及收回的眸子,我顿时脸一红。
他问的话我曾仔细想过,就点了点头,“会!”
他莞尔一笑,一脸满足的样子。而我却红了眼圈,狼狈地别开了头。
傍晚的时候,程婉卿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特别焦急的样子。她到的时候秦驰恩刚睡下,我连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先出去,随后我也跟出去了。
“他刚睡下,醒了大约四个小时。”
我打量了一下程婉卿,两眼红肿,想来这一路上她都在哭。我不敢直视她悲伤的眼睛,会觉得无地自容,毕竟秦驰恩屡次受伤都是因为我。
她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很久,才抬起头问我,“你在信息上说他病得很重,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确诊下来说,三哥有酒精性肝炎,已经是中期了。”
原本我不想告诉程婉卿这件事的,但想着她独身这么多年就为了秦驰恩,还是要跟她说说这事。
知道真相,她会更好的安排好这段感情,会用更合适的态度去面对秦驰恩。作为女人,我不想看到她到最后被意外打击得措手不及,什么都来不及做,比如表白。
她一脸惊愕,“什么?酒精性肝炎?什么时候的事?”
“三哥说他曾有过一段十分荒唐的日子,后来检查出来有酒精性肝炎,但那时候没什么症状他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