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月之阴面.番(上)
酒鬼,火气上来了,揉完肩膀,苏深雪以一式擒虎跨坐强力接管他解衬衫纽扣的活。
毕竟是喝得醉醺醺的人,一方争斗苏深雪稍占上风,她成功解开他第一颗衬衫纽扣,第二纽扣更顺利,难得她在力气方面压制住他,心里得意得很,一边解衬衫纽扣一边数落起他来。
解最后一颗纽扣时,周遭安静得出奇。
具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苏深雪也不晓得,她只晓得在她专注于解决他的衬衫纽扣时,他几戳额前头发一只在她耳畔蹭着,有那么几次让她的指尖颤了颤。
最后一颗是解开了,但她手没能离开,他手牢牢拽住她的手,她也忘了去挣扎,眼睁睁看着他靠向她。
他以臂膀轻轻环住了她。
夜深深。
苏深雪没回到自己寓所,怕随行人员遭殃她只能临时充当首相先生出差衣行秘书,让苏深雪哭笑不得地是进入淋浴间的犹他颂香一下子变得清醒得很,勒令在他洗澡期间她不许远离他三米范围内。
苦笑,这是哪门子规矩?
试探性移动小步就惹来他大发雷霆,洗刷用品被一一从淋浴间丢出。
好吧,就这样,两人隔着淋浴间玻璃,他在里头她在外头。
首相先生终于沐浴完毕,本来,苏深雪是想和他提出回自己寓所,想及自己在会议厅说的话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出了那么大的糗,垂着头跟上。
进入卧室前,脚步稍微还有一点点迟疑,犹他颂香后脑勺像眼般,头也没回直接拉住她的手。
从脚踏在圣地亚哥这片领土上,苏深雪心里就有不妙的感觉。
回头一想,犹他颂香在飞机上可是信誓旦旦,这一趟不是为和她干那事来的。
进入卧室。
在犹他颂香的注目下,苏深雪选了靠窗方向的床位侧身躺下,很快,青草露沐浴香连同那具温热的躯体贴向她,背部一半来自于他强制一半来自于她的妥协,脸从背对他变成面向他。
身体沾到床垫时眼皮开始发重,睡意袭来前她不忘警告他“你说来这里不是干那事的。”
犹他颂香回以她地是一声恼怒的“闭嘴。”似回到亲密无间的年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苏深雪,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他低声叱喝着她,叱喝完不忘补充“女王陛下,这几天我建议你多照照镜子。”好奇怪,喝酒的人似变成了她,带着一点点坏心眼,手指轻轻挠他,瞬间,指尖触及绷紧的肌肉让她嗅到危险信号,不敢再放肆,闭上眼睛,他在她耳畔喃喃言语“你总是这样。”“什么?”拉长声音。“真正坏心眼地是苏深雪。”哪里的话,轻捶了下他肩膀,“你总是逗我一下撒腿就跑,留在原地等的不会好受到那里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你又跑了回来,只让拉一下手,脚步又开始移不开了,算了,她不是回来了吗?”他嗟叹着,什么话什么话想这样回嘴来着,可什么也说不出口,总觉的……总觉着这样伤感无奈的语气一点也不应该来自于他,带着一点点心虚和他示好,脸更紧贴在他胸腔处,指尖轻轻揪住他睡袍领口,于是她听到了那声吸气声,吸气声伴随着气恼的无奈的“又……又来了,苏深雪真是一个坏女人。”
苏深雪是一个坏女人?这指责可真够无理的,但她这会儿太困。
世界陷入黑暗时,她听到他的一声叹息。
没来由地,她也叹了声,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半梦半醒间,那声“深雪”似近又远,“深雪,别在我怀里叫别人的名字。”看来,她睡梦中唤出的那声“陆骄阳”听到他耳里了。
抓住些许思绪,想告诉他一些话,说颂香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她还没为在会议厅说的绝情话道歉呢,还有,还得谢谢他,这一趟瑞士之行不属于王室官方行程,换言之,这是女王私人事情,因是私人事情,她就得承担任何危机,比如她穿酒店晨袍大量照片出现在公共媒体上。
可那会儿,困意正浓,心想着等明天再告诉他吧。
嗯,就这样……就这样……
一缕艳阳穿透黑暗,世界似被镶进胶片里头,她脱下鞋在凹凸不平街面上奔跑着,唯有奔跑才能发泄她内心的愤怒,陆骄阳应该朝那个嘲笑他的白人吐口水,为什么娱乐别人不幸的人会得到无病无灾还壮硕得像一头牛,而号称自己是“倒了大霉”的人对于世界的报复也停留在想象当中。
笑嘻嘻说着“我在凌晨三点拨通某个电话提醒接电话的人‘快起来尿尿’”的年轻人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中。
这太不公平了。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即将窒息时她大声喊出:“陆骄阳,你这个傻子!”
如果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不如没认识你这样的傻子。
傻子……陆骄阳你是一个傻子,傻子……
缓缓睁眼睛,周遭亮得吓人,什么都看不清楚,有那么一瞬间,苏深雪以为自己身在天堂。
茫然环顾,事物轮廓逐渐清晰。
视线最终落在自己身边所在,怎么是空空的,他去了哪里呢?犹他颂香去了哪里?触及到这个命题苏深雪发现自己的手正落在唇角处,一声声愤怒的“陆骄阳”仿佛余温还在。
“深雪,不要在我怀里叫别人名字,我受不了。”言犹在耳。
赤脚在房间绕来绕去,一双眼睛不时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找寻些什么,稍有一个响动就屏住呼吸,也不过是风吹窗帘而已,直到敲门声响起时,苏深雪才意识到自己在找寻、在等待那个叫犹他颂香的男人。
第一眼看清门口站在地何晶晶而不是犹他颂香,她心里很失落。
“首相先生一早就出门了。”何晶晶是这样说的。
没用早餐没晨跑,只带一名私人保镖,丢下一句“私人事务”开着酒店提供车辆出门,还是首相先生自己开的车。
以及,回戈兰的航班就定在明早六点。
回寓所途中,苏深雪无意间听到犹他颂香两名随行人员间的聊天。
聊天内容全程围绕着“首相先生一言不发远比他训叱人时来得更让人害怕。”其中一位表达了他把车钥匙交到首相手上时都不敢喘气,引路地那位则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首相先生驾驶的车辆会撞向他。
马上,那位纠正:是首相先生会随时随地放开方向盘,任凭车毫无目标,哪怕前路是火海深渊。
听到这里,苏深雪手指头不听控制抖了抖。
不再停留,加快脚步,把犹他颂香两位随行人员声音远远甩开。
回到寓所,苏深雪拨打犹他颂香的手机,再一次,她成为他的黑名单来电用户。
某年某月,有那么一个男人和她说“把她设置为黑名单用户是犹他颂香对苏深雪的终极反抗。”手机轻轻放回原处,苏深雪听到自己轻轻唠叨了一声“你也是一个傻子。”
午餐,苏深雪让准备了犹他颂香的餐具,之前她让何晶晶给犹他颂香私人保镖传话,说她等他回来一起用午餐。
按原计划,午餐后她会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要他还不接受她的解释,她就……投怀送抱得了,追究起来,她是心虚的,知道那件事情后更心虚了。
让她变得更心虚的那件事由何晶晶阐述,何塞宫曾出现过一副面貌“酷似”女王的人体画,辛亏首相先生的澄清,才保住女王名誉。
原来,那幅在维也纳丢失的人体画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拿到那副画那家伙气坏了吧?再怎么说画中人是自己的前妻,画在陆骄阳家丢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即使这样他还是替她隐瞒真相,这不是犹他家长子的作风。
或许,就像他说的,他在为她改变。
所以,颂香,快回来,想要苏深雪的投怀送抱就快回来吧。
这事要是放在从前,她会想方设法让他释怀。
犹他家长子是不爱听道理的人,要让他心无芥蒂她得费很多口舌精力,有可能她百分之八十的话白讲了,没关系,这次他不接受就下次,下次不接受就下下次,这是没变懒之前的苏深雪会干的事情。
犹他家长子还是从前让人头疼的犹他家长子,但苏家长女却是变懒了。
成年男女,一次投怀送抱往往比费尽心思来得高效。
现在也已经过了掏心掏肺年纪了,垂眸,苏深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无名指,总有一天它会再次戴上一枚小小东西,只是她无法确定地是,那枚小东西所衍生出的炽烈是否能渗进血脉,蔓延至心上。
苏深雪足足等了犹他颂香一个钟头,从正午十二点至一点。
何晶晶带来首相先生不会回酒店的消息,没说原因。
这是一个安静且无所事事的下午,苏深雪坐在花园绿荫长椅上,透过玻璃屋顶看园艺师精心打造的椭圆天空、看各种形状的南美植物、看盛开时一朵朵比人脸还要大的花朵、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直到周遭一切被日落光芒覆盖。
还是让人眩晕沉淀的鲜橙色,它们前拥后簇肆意铺展,浓烈自由散漫。
恍惚间,苏深雪回到某年四月,扎马尾辫穿粉红衬衫的男孩忽然而至,面对一名女王毫不怯场,眼神清澈畅谈远方,把“我的女王陛下”嘴边。
“我的女王陛下,您应该去看看……”
那时他们谈到了圣地亚哥。
这个世界有不少叫圣地亚哥的地名,但智利的那座圣地亚哥,是旅者们最向往的自由天堂。
一抹身影遮挡住日头。
抬头……苏深雪用了一些时间才看清那人轮廓,有凉凉液体正顺着她眼角滑落,不是很舒服,伸手想驱赶,才发现指尖沾着眼泪。
怎么就流眼泪了呢?
它们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在犹他颂香出现时候来了,停下,好了,停下。
没停,反而越急,擦拭,满手掌都是。
这下……投怀送抱也没用了吧。
不敢去看他,现在气氛糟糕透了。
她仿佛变成首相先生的随行人员,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低头看地看了半响,才呐呐说出“如果说是沙子落入眼睛才……”
话被犹他颂香所打断。
“倒不如,你什么也不说。”他淡淡说。
也是,说沙子落眼这简直就是蠢话,但她的初衷是想活络一下气氛。
她害怕那样直直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害怕去看他眼底里的阴郁和哀伤,还心疼他淡淡说话时一字一句语气所传达出的艰巨,每一个发音都像在要他命似的。
也害怕也心疼,这两股情绪让苏深雪几近窒息。
抿着嘴角,也只能这样了。
“这世界再也没有比苏深雪更可恶的女人,一再和她说,不要梦里,不要在我怀里叫别人的名字,眼睁睁着,神经蹦得很紧,每一个分钟都走得心惊胆战,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有信心,说一百次一千次也没用,我还是听到那声陆骄阳,够了,苏深雪,我就当没听到,在你怀里呼呼大睡的女人模样是那么可爱,因为可爱所以可以叫一次,但,一次怎么够?”
“深雪这个可恶的女人,没人比她更懂得变本加厉,你看她,即使在梦里也是情感充沛,那么愤怒还能为什么,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出,女王陛下这是在谴责命运,为什么是陆骄阳,那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年轻人,愤怒的、悲伤的、恋恋不舍的、一声声在我怀里叫着‘陆骄阳’。”
“这——真让人倒胃口!”
下意识间,手抖了抖。
“孩子们总爱说‘我们的首相先生大杀四方’,如果他们在今天清晨五点看到那个匆匆逃离的身影,相信他们不会再说出那样的话。”
“苏深雪,今天清晨五点从你身边逃离的男人是一名失败者,他能做到地是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他需要找一处地方安静待着,不然……会变得很可悲。”
“可,苏深雪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是饶不了他,女王等首相先生一起用午餐,他们说,仅仅这一句话就让他挣扎了几个小时。”
缓缓抬头,挂于他嘴角处的笑意很苦。
“颂……颂香。”艰难叫了声。
“再然后,他们告诉我,女王准备了出游服装,也定了出行车辆,服装是南美女人们夜间游玩的款式,服装准备了发饰也准备了,苏深雪这女人还没到无可药救的程度,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可恶了?所以让人准备出游服装发饰,这一切还能为什么?好吧,女王陛下这么有诚意就配合她一回,哦,但愿服装是保守款式,南美女人的作风让人头疼,苏深雪,这就是我回酒店时的全部心情。”
出游服装?发饰?
呆滞片刻,苏深雪才想起何晶晶中午是和她提过服装的事情。
原本计划是两人重归于好后,晚上一起体验圣地亚哥的夜生活,一来可以缓解这阵子和犹他颂香的紧张关系,二来体验圣地亚哥文化对于一名女王来说有利无弊。
从八岁认识至今,这么漫长的岁月,他熟知她脸上每一缕表情,正如她总是能通过他的眼神窥见他的心情变化。
她此刻心情没能逃过他的眼。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尽显狼狈。
只能,再次别开脸,避开犹他颂香的视线。
这一次,心疼多于害怕,出游服装发饰均来自于她的私人秘书,和犹他颂香一起体会圣地亚哥也是何晶晶提出的主意。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积极一点多好。
犹他颂香笑出了声音。
他笑着说“我在你面前又丢了一次脸了?”继而,自问自答到“没关系,犹他颂香在苏深雪面前丢的脸还不够多吗?”
“想必,女王陛下还没看过您的出行服装,从服装款式到颜色,又是什么样的发饰,也对,那是他们的主意,能快点让女王首相和好的主意。”
“出行服装我也没看过,目前能确定地是款式还算保守,采用智利总统夫人最爱的欧洲手工面料,领口是卡其绿,印花以褐色为主,这款服装来自于总统夫人御用裁缝之手,裁缝师现在在外地公干,但他已经通过助手向女王一再保证,它非常适合女王夜游圣地亚哥,优雅透露着热情。那时,我只是想打听服装款式是否保守,但到了后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酒店司机是一名当地人,我打电话询问服装款式期间那位笑得别提多开心了,我问他笑什么,他说先生您让我想起我那傻儿子,十八岁终于有了第一次正式约会,对象是他暗恋六年的姑娘,约会前几个小时,他把对方的衣服鞋子打听得一清二楚,不厌其烦问种种细节,只因为太在乎了。”
“是啊,只因太在乎,正因为太在乎了,一切和她有关,但凡涉及她统统是不一样的存在,统统想知道,在脑海里想象一千次一万次。”
这番话,听得苏深雪数次想伸手,要么握住他的手,要么投入他怀里,但她就是什么也没做,眼睛这一秒在他脸上打转,下一秒又去看园林的花草树木。
他的一张脸脸色惨淡。
怯怯伸手,指尖在触及他时被狠狠搁开,一个反手,犹他颂香以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下颚。
被动抬起头,他的瞳孔清楚映着她苍白的一张脸。
犹他家长子,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她苍白的脸色成功让他获得愉悦。
“在责怪我?责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这明摆着想让你心里难受,不是吗?可,也唯有这样了,唯有这样才不会那么痛苦。”
他看着她,深深的一眼。
“苏深雪,你说,你都在我面前了,为什么我还会这么痛苦?”
木木垂着的手松动了,那么轻那么轻的一下去触他的衣摆,低低叫了声“颂香”,说颂香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啊,颂香,不是你想说的那样,一时之间苏深雪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嘴里喃喃着“我……我……”眼睛望向远远的天际。
那么忿恨的一声“够了!”把她吓了一跳。
啊……又……又怎么了?呐呐问:“你……你怎么了?”
“是不是又在想他了,嗯?!”他的一张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愤怒绝望悲凉充斥于他眼底眉梢。
有那么一刻,苏深雪感觉盘踞于他眼底眉梢的情绪会火海一般瞬间吞噬他,也吞噬她。
不,不要。
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摇头,想把近阶段的心里话全部告知他,好好的温温柔柔的告诉他。
但他捏住了她下颚,力道极大她要畅通说话很难,断断续续几声“颂香”落日光芒逐渐涣散,可真疼。
几乎要窒息时,犹他颂香放开了她。
等苏深雪调好呼吸,犹他颂香的身影已穿过绿植走道,快步追上,从一开始的一路小跑到拼了命的奔跑,终于——
伸出手时苏深雪内心是愉悦的,颂香,我们别再说伤害彼此的话了,我们和好吧。
指尖即将触及,犹他颂香一个猛地回头。
第一时间,咽下来到喉咙口的话,缩回手。
直勾勾盯着她的那双眼是冷酷的,还凶,还带着不耐烦。
“苏深雪!”声音如刺骨疾风,“我已经看烦了你这张脸。”
如一盆冷水迎面而来,顿住。
站立于原地,听着犹他颂香的脚步渐行渐远,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朝犹他颂香消失的方向狠狠挥拳。
混蛋,他差点把她下颚骨捏碎,还说会改,看看,他这是在对她使用暴力。
对的,他就是在对她使用暴力,这下气不打一处来,脚狠狠踢向空气。
发泄完,苏深雪看到一米之外的何晶晶。
何晶晶手里拿着药箱。
药是首相先生让带的。
这是典型的给一巴掌再补一颗甜枣,但苏深雪也不在乎了,反正明天就离开圣地亚哥,回戈兰后他住何塞路一号,她住何塞宫,至于以后两人何去何从就听天由命吧,或许这样耗着耗着,哪天倦了,彼此达成很有默契的疏离。
就像所有分手的男女一样。
再有,那是爱使用暴力的男人,她可以好不容易保住下颚。
但,她下颚处的红肿到了何晶晶眼里俨然是很小很小的一次磕碰,这让苏深雪心里很是恼火。
为了证明某人有暴力倾向,苏深雪让何晶晶找来了跌打师傅。
一番检查,跌打师傅说了,女王半点事情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
她那时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跌打师傅笑着说,那是一位行家。
所谓“那是一位行家”就是精通人体穴位者,人体某些地方哪怕轻轻一敲也有随时毙命的危险,有些地方即使是用上全部力量也会毫发无损。
换言之,犹他颂香捏住她地是毫发无损的部位。
作者有话要说:太对不起了,那阵子状态特别差,所以没能兑现“尽快更完”,后面还有两个番外,分别是【月之阴面.下】一个是【情感生活】最后一个番外纯属我个人喜好,全程以旁人角度,不喜欢这种描写方式的就不要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