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领证
“柠柠,我以为。”
低沉男音伴随炙热的呼吸烫过她的腰侧,“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陈沿放白从出狱就是平生以来,最大的妥协。
只为了捆绑她,永永远远。是家族遗传也好,性格疾病也罢,她就是他一生追逐,只想占有的猎物。
哪怕他们之间隔阂厚重,自始至终,他从未有过放手的想法。
可是,可是。
恐惧到极致反倒没什么可怕的,白柠垂眸,喃喃低述,“我只想过,你从我眼前消失,生活该是怎样的温馨愉快。”
说完这些话,她已经做好和他撕破脸皮的准备。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撕的。
白柠被绑在沙发上坐很久了,身上披着皱巴巴的外套,碧藕似的双腿冰凉凉置放于空气里,上面还有数道手印,牙印。
立于她前方的陈沿突然笑了。
他大手抓着她的脚腕,慢慢摩挲,宛若欣赏一件精致的瓷器,可目光无形之中透出狠辣无情,仿佛随时都能将脆弱的瓷器摔在地上踩碎蹂丨躏。
“很遗憾,柠柠。”
男人低头,用冰凉的薄唇覆在皙白的脚背上,吻得虔诚而卑微,眼底荡漾着藏起烈性的温柔。
“那你就只能想想。”
“我们明天去领证。”
他丢下两句话之后,缓缓起身,扬身离去。
窗外是漫天星光的夜色,客厅一片狼藉。
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
他现在很不好过,也不打算让她好过。
陈沿一夜未归,没有任何的音讯。
她这次真的惹到他了,所以他不想搭理她,可这不是,正中她的意吗。
屋子七零八落,全是碎片,白柠没有动,在沙发上睡着,一觉到天亮。
*
白柠醒来后,第一个想的竟然不是这里的狼藉,而是医院里的哥哥。
空荡荡乱糟糟的别墅,安静寂寥,犹如一座鬼宅,只留她一人,保姆们都不见了,白柠拿起车钥匙,离开这个软禁她两年的地方。
医院停车位,黑色Cayenne停下。
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白柠干净利落,光鲜亮丽,踩着细高跟的步伐轻快稳重,和昨晚沙发上的模样截然不同。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那般,别看金丝雀人前提着新款包新款车,背地里不知道被搞成什么狼狈样。
病房里,医生正在给白从做进一步检查。
长期坐牢的缘故,白从缺各种营养元素,劳动工厂里的带有辐射的设备以及对化学工业品都对人体有害。
落下的病都是慢xìng • bìng,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治。
看完后医生把白柠单独喊出去,不胜委婉地问她,白从是不是还有心理疾病。
“没有啊。”白柠条件反射地道,“他以前很开朗,昨天也挺好的,一直在笑。”
“这样么。”医生迟疑,“我们护士说昨天看见病人一直闷闷不乐的,看起来很奇怪。”
按理说一个傻子,不会有心事,而且离开监狱,应该开心起来才是,怎么会闷闷不乐的?
可能和牢狱里的遭遇有关系。
因为受尽虐待,所以白从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