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

求生的欲望，从未像此刻这般，如烈火般，她整个人瞬间焚燃。

洛神猛地睁开眼睛，仰头，竭力地寻找着头顶那片晃晃荡荡的朦胧的光影。

她知道，那里就是生的希望。

宛如个初生的婴儿，她漂在水中，凭着自己的本能，努力地向着那片光影靠去之时，感到自己的头发和衣领，忽然被什么叼住了似的，带着她，加速往上而去。

终于，她眼亮，露出了水面。

渴盼中的新鲜的空气，下涌入了她的口鼻。

她湿漉漉地趴在岸边的石块之上，剧烈地咳嗽着，边咳，边停地流泪。

她脑海里的那些浮光掠影，似乎都是梦，清晰的，个关于她和李穆的从的梦。

但在洛神的心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梦，的会只是个梦。

那切，都是的。

在遥远的很久很久以，她曾经，也做过次李穆的新妇。

如今她明白了，这辈，为当初，李穆意孤，哪怕千夫所指，也定要娶她为妻。

为那夜，在京口金山观潮之时，他对她说，他日后要做件事，到了那日，天下或许都与他为敌。

“但你记住，日后，纵然天下与我为敌，我也会伤害你和你的父母。”

她也终于明白了，他为如此喜建康。

对于他来说，多少的红尘紫陌，富贵堂皇，过也就是座曾经埋葬了他和他那万丈雄心的坟茔而已。

他的切，都断送在了那杯新婚之夜的合卺酒中。

而那杯酒，是别人，恰恰就是自己亲手送给他的！

他对她，却曾有过半分的报复和伤害，从如此。这辈，更是如此。

压下了血仇，磨平了锋芒，默默隐忍，步步退让。他为了她，对萧室俯首称臣。

但是那些人，曾和她道给他送出那杯鸩酒的人，却依旧没有放过他。

只要他愿意，他本完全可以呼风唤雨，所顾忌。这个南朝，乃至这个天下，又有谁，能阻挡他登顶的脚步？

只因幼时次经意的偶遇施恩，竟叫他两辈，付出如此的代价。

洛神知，自己德能，幸之深，竟能获得个男如此的对待。

倘有来生，他亦记得尘旧事，见面时，该如？

幻影里的那个她，死曾如此自问。

而今，她得到了答案。

……

洛神趴在岸边，在那袭来的阵阵锥心般的痛苦之中，痛哭停。忽然感到脸庞阵湿热，仿佛有什么东在舔着她。

她抬起双朦胧的泪眼，看见那只白虎毛发湿漉漉地蹲在她的脚边，伸出舌头，正下下地舔着她的湿泪。虎目之中，见戾气，只有温顺。

定是过想见到他的面了。

就在这刻，她竟仿佛也在它望着自己的那双虎目之中，捕捉到了点如同李穆似的感觉。

她没有恐惧，定定地望着面这只和自己若有奇缘的的白虎，次，泪流满面。

“夫人，你可好？”

身后忽然传来道带着些试探意味的呼唤之声。

洛神停止了哭泣，转头，看见远之外，杨继和他的手下之人就站在那里，也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

他们身上也都湿漉漉的，衣角在滴水，方才想必全都下水在搜寻自己。

杨继小心翼翼地看着痛哭的女主人和方才第个她从水里找到，又叼她上岸的白虎，被眼的这幕给惊呆了。

洛神闭了闭目，摸向自己的腰间，确认那虎符在，抬手拭去脸上的水珠和泪，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道：“我事。这就动身，我要尽快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