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明早便要动身离开建康了。

向晚，洛神早已收拾好了行装，无事，一手执卷，另手托腮，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庭院里那片铲去了大风刮断的芭蕉的空地，渐渐地，又出起了神。

那个雨夜，李穆在回来之前，原来竟又遇了陆焕之，将他打成了重伤。

据到了现在，陆焕之是昏迷醒。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慢慢医治，定哪就能醒来。

当然了，言下之，便是或许也有可能醒来了。

洛神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异常复杂。

倒是耿耿于他为何会去秦楼那种地方。

这一，她对他是完全信任的。即便去了，想必也是和朋友的应酬，她丝毫没有放心的地方。

而是她愈发想通，即便李穆的是路见平拔刀相助，也至于失手，竟会将陆焕之重伤到了如此的地步。

洛神一直觉得，李穆是个极其稳重又克制的人。

他应该知道，重伤陆焕之可能导致的麻烦，仅是他，会牵扯父亲。

但他却是做了。

这几，他的行为，一件接一件，全都那么反常。

这两，他看起来总算恢复了原的样子。于是两人私下相对之时，她又曾试着问他，为何如此痛恨陆焕之。

以那日陆焕之当街挑衅的程度来，虽然可恨，但洛神认识的李穆，他的心胸，绝至于狭窄到这样的地步。

他却承认，只是一时失手。她再问，他便顾左右而言他。

他明显避而答的态度，叫洛神再次感到深深的失望。

明就要了。结束这趟并令她感到愉快的行程，原她该感到释然的。

但却没有。她只感到心烦乱。

那一夜，在李穆回来之前，到底曾经发过什么？

夜幕渐渐降临。

洛神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在屋里徘徊了良久，那个前两日起便开始在她心底萌的念，再一次地浮现，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最的决心。

正是因为明就要了，下回再回建康，也知是何日。

她若趁之前，把心中的这疑窦给弄清楚，便是跟他回到了义成，她也将会得安宁。

她到门口，打开门，吩咐外的仆妇，替自己备车。

……

黑下来的时候，洛神坐的那辆牛车，停在了秦淮岸边。

她登上一条雇来的船，安静地坐在四面闭合的船舱之中，等着她要唤的人。

绿娘脖颈有伤，前几日都未见客，因用的药好，到了今日，那道她自己割破的伤口便已结疤。忽听有一豪客，今夜泛舟秦淮，慕名要自己登船抚琴，以为助兴，迟疑了下，答应了，装扮了一番，打扮停当，取巾掩住脖颈，叫仆童抱琴，袅袅盈盈，来到岸边，见那里停了一艘大舫，回看了眼身，脚步顿了一顿，终是上去了。

她被一个仆妇引入船舱，定睛看去，见舱中舷窗紧闭，灯火通明，里却见男子。

一张坐榻之上，只坐了个面容看起来尚带着几分少女稚气影子的年轻女子，容貌极，气质高华，神态端庄。看她穿衣打扮，应已嫁为人妇。

绿娘一怔，立刻转，看向身，却见那女子朝自己微微一笑，道：“我便是邀你登船之人。姐姐请随坐。”

绿娘惊讶地打量着她，迟疑了片刻，问：“敢问小娘子何人？叫奴过来，又为何事？”

洛神道：“李穆乃我郎君。今夜我请姐姐来，乃是一事，想要请教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跪榴莲，跪门槛，跪算盘……WB上的读者建议的……除了这些，李穆还能跪啥，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