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怎会？”洛神立刻摇。
“我只是想到，随口问问罢了。想着过几日就要了，万一日若是遇他如此，我早问过来的话，心里也有个数。”
她故作轻松，完冲母亲一笑。
萧永嘉再多问，只道：“你这话，把我问住了……”
她沉吟了片刻，忽笑了，摇了摇。
“旁人知，你是我的女儿，最是清楚。我和你阿耶，这二十多年，他一直便是有话和我的。想我自己，又何尝是如此？正是这般，我和你阿耶才磕磕碰碰，一直没过好，从前叫你跟着受了少的委屈。如今想想，拿我来，是我太要强，当初一开始就压着你阿耶，才叫他对我避之及。但你，却和阿娘同……”
萧永嘉望向女儿。
“也怪阿娘，把你从小到大，养得太娇了，你性子又柔弱。阿娘想，你的郎君，倘若一直只是将你视为需要他保护周全的人，他有了心事，又怎会轻易告诉你？越是重的心事，恐怕越会叫你知道。”
“所以阿娘先前和你，你要忘记自己是高家的女儿，要把自己正当作他的妻。何为夫妻？你仅仅只是需他护住周全的人。你要叫他知道，倘若他顺，你能向他伸手。即便你帮了他多大的忙，你也会松手，你会一直离弃。想来如此，他有事的话，自然也就会瞒你。”
洛神出神了。
萧永嘉笑着，叹了口气：“夫妇相处是一辈子的事。起来容易，做起来便难了。阿娘便是如此。”
她握住了女儿的一双柔荑，柔声道：“阿弥，你性格比阿娘知道好多少，人也聪明。阿娘方才得是是，你自己有空，再仔细想想。”
洛神望着母亲，慢慢地：“阿娘，我会想的。”
……
一大早，台城御史衙署，又热闹了起来。
今休沐，台城里，难得连高峤也露面了，众人终于可以放心在家，却又被陆光给逼了过来。
御史中丞丁崧可谓满心懊恼，却迫于无奈，加上连皇帝也被惊动发了话，派了新安王萧道承过来代察，只能穿上官服匆匆赶来，见过新安王，一边安抚着愤怒的陆光，一遍等着李穆的到来。
李穆竟然出手打伤了陆光的儿子陆焕之。据派去陆家验伤回来的属官报称，陆光所言并非夸大，陆焕之伤得轻。破了，一侧肋骨断了，一夜过去，此刻昏迷醒。
丁崧心中断地叫苦。
原此案并难决，一桩极普通的伤人案而已，因涉案之人是朝廷命官，故递到了自己这里。
但现在，因为一方是陆氏，另方是高家，而那个出手伤人的，是刚刚打下长安，立下大功的李穆。
这就成大难题了。
丁崧心中忐忑安，终于听到衙署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抬见李穆来了。
虽然是被传讯来的，但未定罪，且他官阶比自己高，丁崧急忙出去，亲自迎他入内。
李穆进来，和笑容满面的萧道承相互见了礼，随即转向一旁的陆光。
陆光脸色铁青，等到旁人开口，厉声叱道：“李穆！我儿焕之，那日在街上慎马撞了你的下人，口角几句，为何你竟对他下如此狠手？可怜一夜过去，他是昏迷醒，死未卜！今日你若把话给我清楚，我绝放过！”
新安王咳嗽了一声：“陆尚书暂且息怒。孤王既奉上命而来，可否容我问一声，昨夜事，到底是何经过？”
陆光看向一旁带来的下人。
那人便是昨夜陆焕之的随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垂着脑袋，闭着眼睛道：“二公子听城南秦楼有善操琴者，昨夜慕名而去，想听一曲罢了，想遇到李将军，李将军由分，便将二公子关在屋里打成那般模样，打完了人，扬长而去。奴之所言，千万确，没有半分虚假！”
新安王看向李穆，目露关切惋惜之色：“李将军，这陆家奴的法若是当，李将军便占理了。便有私怨，这般出手伤人，于国法也是容。何况李将军是朝廷命官，身高高位，应当为人表率，行事怎可如此冲动行事？”
陆光猛地拍案：“李穆，你有何话？”
他话音落下，外又传来一道话之声：“陆尚书，二公子既昏迷醒，自然曾开口。他都未曾开口，你怎能听信一个家奴胡言乱语？”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都卫李协来了，大步入内，到了跟前，向萧道承见了一礼，看着陆光。
“陆尚书，你这家奴忘性大，昨夜刚见过，怎就没有提我？我也是可以作证。昨晚我就在秦楼。令公子确实是李将军打的，众目睽睽。只过起由，却并非如你这家奴所言。当时分明是陆公子见色起，欲对操琴女子行轨之事，那女子拼死反抗，惹恼了陆公子，竟拔剑威逼。恰好昨夜，我和李将军同在秦楼，听到女子呼救，寻了过去，便劝陆公子收手。陆公子对李将军满怀满，路人皆知，当时非但听，反而拔剑刺向李将军。”
他转向萧道承：“新安王明鉴。当时景，我亲眼所见。陆二公子状若疯虎，李将军迫于自卫才出的手，一时失手，固然将人打得重了，但也非有。千万确，我可作证！”
陆光大怒：“李协！谁知道你和李穆是何关系！你如此作证，谁人能信？”
那随从见家发怒，急忙张口，正要再跟着叫冤，忽听疾步之声传来，抬，见高峤竟也来了，一时敢做声，慌忙低下了。
众人忙都去迎，连萧道承也起身了。陆光动，见高峤向自己作揖，方淡淡，道：“高相公，我知道你女婿交游遍布下。只是这等证词，未免可笑。他二人关系亲近，证词如何能信？”
高峤眉紧锁。
“陆尚书，李穆失手伤了焕之，我已知。此事姑且无论是非对错如何，伤人终归是妥的。方才我想去探望贤侄，寻你商议，如何了结此事。听闻人都来了此处，我便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