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其实便不用樊成开口，洛神也早绝立刻继续上路的念头，点点头：“樊军看着安排吧。”

她回帐，见高桓还趴在那里，下身用张薄被覆住，想已经处置好伤口，嘴里却还咬着块布，脸色煞白，额头挂着豆的冷汗。

知他方才取箭簇时，必吃不少的苦头，心疼万分，上前跪坐在他的身侧，取帕轻轻替他拭汗，问他：“可还很痛？若痛，别忍着，叫出来便。”

高桓看眼一旁还在和军医低声说着话的李穆，吐掉嘴里的布，高声道：“不痛！男汉丈夫，点伤算什么！”

洛神不语，继续替他擦汗。

“对阿姊，我都伤成样，必要回义成养伤的……阿姊你也留下，伴我几日可好？”

高桓眼巴巴地看着洛神。

洛神点点头。

高桓露喜色，看眼李穆，喜滋滋地扭扭身，却不心牵伤口，嘶一声。

那边李穆叮嘱完军医，看眼低头照顾着高桓的洛神，转身撩开帐帘，出帐篷。

洛神其实一直留意着他，见他和军医说完话就出去，和自己一句话也无。不禁想起事发之前的那会儿，他还正抱着自己强行要亲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她替高桓擦完汗，再喂他一些水，嘱他好好趴着，莫乱动，便伴着他，默默地坐在一旁。

阿菊从帐门外来，手里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吹凉后，喂他吃药，埋怨他不心，问他疼不疼，亦一脸的心痛。

洛神在旁看着，等她喂完药，便叫她出来，问她一早独自回去的事。

“菊嬷嬷，你瞒着我回去，在他前胡言乱语也就罢，怎还唾他一脸？”

阿菊听出来，她的语气很不快。自己心里，其实也早后悔。

“确怪我不好，早上实气不过……我就去寻李郎君，向他赔礼认错，便下跪，也无妨。”

说着，转身匆匆要去。

洛神叫住她：“罢！回算，再不要下回！”

她顿一下，叹气。

“原本趟出来，我便不想你随同的。路上辛苦，你腿脚也不好，我本想叫你留在建康伴我阿娘的，你不肯，定要陪我来。嬷嬷，我知你出疼我之心。但你如此羞辱他，和羞辱我和区别？”

阿菊慌忙道：“娘莫气。阿嬷知道错！往后再不敢！”

洛神见她如此表态，也能作罢，回帐里，继续伴着高桓。

樊成开始指挥手下收拾凌乱的战场，从附近砍些树枝和茅草回来，胡乱搭起个棚，供那十几个受伤的侍卫遮身，其余人，一概露宿过夜。

为防备万一，加派人手，在营地外轮班守卫。

一番忙乱，营地终再次安顿下去。

高桓伤口疼痛，趴在那里，折腾许久，终熬不过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洛神一直伴着他，见他终睡着，吁口气，出神片刻，从帐篷里出来，站在门口眺望四周，走附近一个值夜侍卫近前，问李穆在哪里。

侍卫指指河的方向。

夜已深。

白天行路，晚上经历如此一番惊魂恶战，终得以休息的侍卫们，外衣铺在地上，躺树脚，或石旁，早已沉沉地睡过去。

洛神悄无声息地从地上那些侍卫身畔经过，来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