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青地暗,仇恨似疯
“小五哥给我买了城里的脂粉、丝帕和玉簪。”小月的眉眼笑成了两只月牙儿。
“小月清秀玉致,稍稍打扮,必定迷倒全村的男子。”水意浓笑道,一个念头慢慢浮现。
小月笑眯眯地走了,水意浓暗暗盘算。
终于等到午后,外面静悄悄的,听不到人声和脚步声,她将藏好的瓷碗拿出来,摔碎了,拿一小片瓷片在手中,割着粗绳。
这只瓷碗是早上趁小月满脑子都是那些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时候藏起来的,她走的时候也没发现少了一只瓷碗。
虽然看不见后面,但是只要持之以恒,再粗的绳子也能断。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割断了粗绳,再解开脚上的粗绳,然后,从窗台爬出去。
来到外面,她猫着身子,举目四望——这里的确是一个村庄,都是低矮、简陋的民房。
四下里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想来所有人都在祠堂。
她避过守卫的视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绕了半圈才找到出村的路。走了一阵,她看见村口就在前方不远处,旁边的空地上燃着一堆柴火,只剩火星。于是,计上心来。
点燃几把火,分别扔进附近几户民房,然后,她往村口疾奔。
慌不择路地猛跑一阵,水意浓回头望去,那个村庄已经浓烟滚滚,几条黑龙冲天升腾,几户民房的火势很大。
这么做,只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都去救火,就不会来追她。
她不敢停,不敢休息,脑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逃得远远的,不能让他们追上。
跑着跑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喘不过气,双腿如灌了铅似的千斤重,迈不开……她口干舌燥,气喘如牛,头越来越晕……实在跑不动了……
突然,她听见了马蹄声,嘚嘚嘚,兵行神速。
是救兵,还是追兵?
只有一骑,必定是追兵!
她魂飞魄散,拼命地跑,就算跑不动了,也要跑!
然而,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回头,看见一骑飞奔而来。
骏马四蹄如飞,她如何跑得过骏马?
看不清马上那人是谁,她只顾着跑……近了,马蹄声就在身后……那人那骑越过她,骏马长嘶,是山野中唯一的凄厉声。
二当家!
水意浓心胆俱裂,瞬间提不上气,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还是在那间农房,手脚却没有绑着。
手脚酸痛,还有昨日马鞭抽在身上的痛,痛得她稍微动一动、心房就抽一下,痛得她绵软无力,只能躺着。
二当家进来,面色沉郁,目光阴毒,她身子一颤,不自觉地瑟缩着往后靠。
“趁我们都在祠堂,你割断粗绳逃跑,还放火烧屋。”他眯着眼,坐在床沿,“有勇有谋,我低估了你。”
“你想怎样?”她惧怕地问。
“哈哈……哈哈……”他纵声大笑,“皇帝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必定销魂千百倍。”
她惊了,他知道自己是墨君狂的私宠。
二当家拽住她的胳膊,拖她过来,淫邪地笑,“如若狗皇帝知道自己的女人被我用过,不知是暴跳如雷,还是勃然大怒?”
水意浓反问:“你不是憎恨我吗?既然憎恨我,为什么碰我?”
叫墨君狂为狗皇帝,那么,他亦憎恨墨君狂。
他捏她的脸腮,冷厉地笑,“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把你碎尸万段之前,先让我爽一爽。”
她不能慌乱!不能!必须冷静!
“你与我有仇?”
“的确有仇!”
她拼了所有力气阻止、挣扎,却毫无作用。
刹那间,惧怕、绝望攫住她的心,逼得她万念俱灰。
心中淌血,心痛如死。
危急关头,谁可以救她?
墨君狂?容惊澜?还是墨君睿?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何谈救她?
衣袍散尽,她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衣物。
二当家看着这清瘦而饱满、冷艳而妖娆的身躯,两眼放光,虽然身上有些许伤痕,但瑕不掩瑜。如此诱人的躯体,勾得他心潮澎湃、血液沸腾。
“住手!”
如死的寂静里,响起一道喝声,分外突兀。
二当家僵住,厉声问:“谁敢扰我好事?”
“我说过,不许碰她!”这道声音仿似千年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他自然认得这声音,万般不情愿地起身,放她一马。
水意浓侧头看去,说话的那男子没有进来,只在外间说话。
这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
能让二当家罢手的,应该只有大当家。大当家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让二当家碰自己?为什么维护自己?如果用良心未泯来解释,解释得通吗?
二当家出去,随即响起那人的怒声,“我的话,你胆敢不听?”
“大哥,她是狗皇帝的女人,我玩一玩有什么要紧的?”二当家不甘心地争辩,“大哥究竟怕什么?狗皇帝有什么好怕的?还是你看上了她……”
“住口!”那人怒斥,语声严厉,“纵然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惧。但这女人,不许碰,我自有主张。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废了你的腿!”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