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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脑-(1989)-The Brains of R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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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豪华大会堂,里面摆满了铺着洁白餐布的桌子。午餐由同一幢楼里的一所烹饪学校提供。在大会堂的左边有一间厨房。在大会堂前面舞台上方的中间层,还有一间用玻璃幕墙围起来的厨房,在午宴举行时,正好有一个班级正在上课。身穿白色外套的学生和一名戴着白色高帽的厨师,在玻璃幕墙前来回走动。他们的嘴唇动着,但我们在下面听不到任何声音。

午宴进行到一半,主办者登台发言,她说此次慈善午餐会,是一场致力于争取妇女和女童权利的盛会。我不禁遐想起来。

多年来我一直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的第一任妻子举办女权聚会的时候,我就待在隔壁房间。我非常支持她。我和她一起庆祝瓦莱丽的《消灭男人宣言》得以出版。姐妹们摘录瓦莱丽的话语,做成一个幻灯片秀,在东海岸附近巡回放映。我为放映录制了一个男声背景,不停地念叨着:我是一坨屎,一坨卑微又可怜的屎。

我的女儿四岁。她和任何一个四岁孩子一样珍贵。我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选择。我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我要为她拆掉那扇阻挡女性获得权利的性别歧视之门。

第一个获奖者来到演讲台,开始读一个故事,讲述了一个富有的女旅行者和一个贫穷的墨西哥女佣之间的承诺。刚读了两段,就被一种噪声打断。那是一种沉闷的咚咚声,持续了半分钟,停了一下,又响个不停。噪声来自舞台上方的玻璃教学厨房。白帽厨师正在敲打一块肉,对下面的场景浑然不觉。显然他听不到。

那个女人试图继续读下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她对着听众随口抱怨了几句。我们都焦急地等待着,人群中不时发出几声紧张的尬笑。厨师不停地敲打着肉。在我身后,一个女人大声嘀咕了一句:“男性沙文主义者。”

我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猜到会有人这么说。这让我很生气。那个男人是无辜的。这个女人是个傻瓜,一台自动复读机。我真想揍她一顿,揍得她人仰马翻,让她付出代价。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脸庞和脸颊都很狭长,看起来好像从来不刮胡子。他的眼睛很机敏,和我在一起时,似乎总在瞄别的地方。他的言谈很肤浅,用词却很讲究。他也并非没有吸引力。

他自信满满,投机取巧。冷漠之中,透着机智狡猾。他好胜心极强,他会仔细掂量那些能迎接他挑战的人。这些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我认为他是一个掠食者,一个拼命抢占上风的人。这种评价,可能会让他惊讶,甚至疑惑,因为自私自利的人,往往无法正确地审视自我。有时他也会嘲讽一下自己,当然他会非常自豪自己居然能做到这一点。

他对女人有一种特殊的态度。他不喜欢那些和他一样聪明的女人。他不尊重那些智力逊于他的女人。然而,他爱女人,他喜欢掌控女人,他尤其喜欢那些没有主见的女人。我有时和他一起打网球。如果我打偏了,我会道歉。如果我打得不够好,我会道歉。我想让他高兴,每次和他对打都是我输。我怕赢,怕他会生气,怕他会怒气冲冲。他的脾气非常暴戾。

其实,我想赢,我非常想赢。我想运用我的胜利力量,让他一头栽进拦网里,栽在水泥地上,永远沉在里面。

我承认我很困惑。一个男人可以是好斗的、温柔的、强势的、有同理心的、有同情心的、喜怒无常的、忠诚的、有能力的、幽默的、慷慨的、锐利的、自私的、有权势的、自毁的、害羞的、可耻的、强硬的、软弱的、奸诈的、真诚的、诚实的、勇敢的、鲁莽的、虚荣的、脆弱的、骄傲的。男人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复杂本能,他的心志混乱,既搅扰着他内心的平静,也赋予他生命的活力。

生物学家博士,是一位丈夫、一位父亲,曾经主持过一个非常著名的研究项目。他感到疑惑,自己的行为有多少是受自己的主观意识支配的,又有多少是受体内不可控的化学物质涌流,流经突触的生物电流——在受孕后60天后,就已经在神经网络中烙印下男性观念——支配的。他不想削弱自己作为科学家、作为男人的力量,他努力与自己的冲动做斗争,但他对女性生活方式的匆匆一瞥,令他无法忘怀。他的妻子和女儿之间的纽带,有时会让他淌下眼泪。想起妻子把孩子放在肚子里九个月,然后从双腿之间的缝隙里推出来,这幅场景,深深震撼着他,仿佛是一个强有力的催眠暗示,仿佛是一种甜美纯粹的存在,没有这种存在的滋养,他的生命就会枯萎。

我问另一个朋友,身为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他紧张地笑着说,这个问题太难了。好吧,我说,那你身为男人,最喜欢什么?他支支吾吾,但我继续追问。他说,有一个yīn • jīng。我点了点头。被舔硬,放进一个温暖的地方,达到高潮。他面露微笑,看上去很幸福。哦,上帝,他说,高潮真是太美妙了。

后来他说,我喜欢自己拥有的权威,那种微妙的优势。我喜欢被尊重。一个男人,只要成为一个男人,就能得到尊重。当我bo • qi的时候,当我变得很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强壮。平时被隐藏的力量,这时全都焕发出来。这时的我,似乎无所不能。

(我想象着,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只有男人的世界。该有多么奇妙!病毒,从这时起,我开始认定病毒属性必须是y。)

在我和第一任妻子结婚的那一年,一个夏日,我们俩离开了主路,逛进山里去闲坐。我和她分别坐在一条土路的两旁。山坡上散落着大块花岗岩,周围是山杨和一些孤独的松树。天空深蓝,美得让人忘了呼吸。空气清新。

她捡起石头向我扔来,大声争辩着。有些石头非常大,伸展开五指刚好能握住的那种大石头。石头掉落在我身旁,在路基上拍起一团团灰尘。她在争辩我们俩必须结婚的理由。

她说:“我会得到更多的尊重,一旦我们结婚,我们就可以离婚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会得到尊重。”

我叫她不要再扔了。她气急败坏,因为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尊重。因为我一直不让她如愿。因为她正在做一份男人干的工作,清理船舱,铲除锈斑和尘垢,但别人还是把她当作女人看待。而她希望别人把她当作男人,她希望像男人一样强势,又脏又硬。她想在酒吧里抽烟、喝酒、打台球。她想在酒吧里表现得像个男人,大声嚷嚷,无所畏惧。她不但想像男人一样粗鲁,还想看起来很时髦,想穿上性感衣服,想穿上紧身衣裤。她希望男人们能被她吸引,她希望男人们看到她会扭过头去皱起眉头。她想拥有那种力量。

“一个结过婚的女人,男人们知道她懂一些门道。她不是软弱可欺的。她摆脱过一个男人,就可以再抛弃一个。他们会尊重她。”

她不再扔石头,站起身向我走来。我有点被吓着了。她说,如果我爱她,我就该娶她,这样她就能和我离婚了。她很温柔,也很固执。我确实爱她,我也懂得尊重的重要性。但我犹豫不决,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你看,”她说着,又生起气来,“做决定的人是你。你永远是掌控者。”

我回答:“我是一坨屎,一坨卑微又可怜的屎。”

有一天,一个女人来找我。她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研究重点,但不知道细节。她不知道,眨眼之间,她的种群,或者我的种群,可能就会从地球表面消失。她并不知道,但这似乎无关紧要。

她穿着很朴素,容貌也平平。她说话时,平静的表情下,不时涌动出一股激动的神色。她说,作为一个女人,她绝对不能让一个男人来决定她的未来。

情急之下,我对她说:“我根本不是一个男人。”

“我是一个母亲,”我说,“在我女儿小时候,我让她吮吸过我的ru房。”

她轻蔑地说:“你没有ru房。”

“只是少了ru汁。”我解开纽扣,拉开衬衫,挤出一个ru头,“她吮了几下就不吸了,因为没有ru汁。”

“你是个男人,”她不为所动,“你的外表像男人。我看过你走路,你走起路来也像个男人。”

“男人走路是什么样子?”

“就是男人走路的样子呗。”

“我非常有礼貌。人群拥挤时,我会让到一旁,让别人先走。”

“礼貌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是对自身优势的确认。”

“有时候我很温顺,”我说,“有时候我像小猫一样害羞。”

她生气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孩子,正在试探她的耐心底线。“你就是一个男人,男人是被抛弃的人。你已经被你所创造的世界抛弃。男人的世界,建立在其他物种的尸体之上,建立在女人们的尸体之上。”

我不想和她争论。她说得也有一定道理,的确是男人征服了世界。

“你以为男人更高级,”她接着说,语气缓和了些,“这是一种愚蠢的比较。并没有什么比男人更低级。低级的是你们男人自己。”

“我从不会看轻任何人。”我说。

“男人根本就不会去看,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正在消失。”

“什么意思?”

她静静地看着我:“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女人的机会已经到来了吗?”

“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我说,“我一直都想成为一个女人,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但我很害怕,从来不敢把女人的衣服放在自己的公寓里,我常常借用邻居的衣服。她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比我更高大,她在晚上工作。我有她公寓的钥匙,晚上下班之后,在她回家之前,我会偷偷溜进她的房间,仔细搜索她的抽屉。她的大部分衣服,我穿着都挺合身。她有一双齐膝软皮长靴,我特别喜欢。”

她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我想要告诉你。我希望你能理解,这很重要。”

“听着,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实意地想成为女人。”

“男人是美丽的。”我捏紧一个拳头,“我们的身体,像大海一样强大有力。我们的肌肉,像波浪一样相互交织。

“没有什么东西比男人更纯洁。男孩的脸庞尤其纯洁,脸颊光滑无瑕,眼睛里闪动着真挚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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