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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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指的是“追风锤”楚项,为人正直刚烈,疾恶如仇,纵横江湖数十年,手中一对百斤铜锤罕逢敌手。
云,指的是“轻云剑客”云舒卷,为人正邪难辨,很是古怪,是四侠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少有人见其真面目。江湖人只知他潇洒隽朗,文才风流,当年惹下了无数相思债,他却在二十年前突然失踪,令无数少女心碎一地。
雷,指的是“千手观音”雷婷儿,出身于武林中最为神秘也最为难惹的大理落花谷,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出手时犹如千手千臂,暗器铺天盖地,令人躲无可躲。至于她的武功,真正和她动过手的人倒不多,但江湖人都知道楚项和云舒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两人却都怕雷婷儿,而且怕的要命,说是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并不为过。
电,指的是“天外飞仙”莫如电,手中一条飞仙索变幻莫测,神鬼难逃。
“风云雷电”四侠彼此之间并不见得都有交情,更不见得都是大侠豪客,但江湖人喜欢凑数,见他们武功声望都差不多,便给他们凑了这么个称号出来,居然也就一直这么流传了下来。云、雷、电这三个称呼自然没有异议,但“追风锤”这个外号则显然就是凑出来的。楚项以力大招猛著称,并不以快捷灵动见长,如何能称得追风?如此百斤铜锤,舞动之时虎虎生风,若说是生风锤,倒是沾着一点边,只是未免不太好听。
此人已来了数日,却未向任何人打招呼,群雄只知六派掌门对此人执礼甚恭,但都不知他究竟是谁,适才混战之时也只见他微微皱眉,并未见他出手,却原来竟是武林中甚有名望的“追风锤”楚项,只是他已隐迹江湖多年,想不到今日六派却居然请到了他。有他出手,自然稳胜。
梅落尘一呆,随即苦笑道:“没意见!不过,今日之事,是非已多,我看我们不如就一场定胜负,不必再五场三胜了。”他若输了,风满楼的人自然输定,又何必再比?
赵孟先一怔,想不到他居然会提出这个条件。但这个条件实是对己方大大有利,当下问道:“可是由阁下出手么?”梅落尘微一点头,赵孟先当即道:“好,便是一场定胜负。若然阁下得胜,我们绝无二话,即刻撤走,若是楚先生胜了,风满楼除了须找到萧应寂和柳若丝两人并查明真相之外,还须将冷姑娘交与我等!”
他见适才与梅落尘同来的那人身手深不可测,又带了面具,不知他究竟是谁,心里殊无把握,故此先行堵住梅落尘的嘴,不让那人出手。看了看他一身月白轻衫,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惊之下竟然全身冷汗,若是此人出手……,那胜负可当真难料得紧了!
梅落尘道:“再加一条,我若侥幸得胜,贵几派以后绝不可再和风满楼还有冷姑娘为难!”他如何不想让他身边那月白轻衫的汉子出手,只是……唉!
赵孟先和其余五家掌门商量一下,当即答应。有“追风锤”楚项出手,已是有胜无败。
梅落尘缓步走到楚项跟前站定,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若是输了,交出冷霜容便交出冷霜容,不过你们自己也说了她并非风满楼的人,要风满楼的人替你们将人拿下那是休想!人就在这里,你们自己去拿便是。你们又说我也不是风满楼的人,那么到时我去帮她,可也跟风满楼没有关系。
第七十八章暗香浮动(五)
楚项道:“你先出手罢,我不杀你便是。”他见梅落尘适才出手狠准,却不为已甚,处事得当,进退有度,对朋友又有义气,对他甚有好感,便想对他手下容情。在他看来,自己自然是赢定了。
梅落尘微笑施礼,道:“多谢前辈!”刷地就是一剑,却是一招极普通的“童子拜观音”,那是向对方表示敬重之意。楚项哈哈一笑,侧身避过。梅落尘跟着一剑斜刺里削出,楚项咦了一声,闪过一旁,道:“不错,再来!”梅落尘轻轻一笑,道:“前辈小心了!”倏忽又是一剑斜刺里削到,角度和适才那一剑只略有不同,剑意却是大变,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楚项一惊,大喝道:“轻云出岫?你怎会这招?”只见梅落尘一剑接着一剑绝不稍停,姿势优美之极,竟如风吹云走一般,一时把楚项迫得连连后退。
楚项也不招架,只不停闪身躲避,口中不住口地喝道:“这招是‘云破月’,好!这招是‘乌云蔽日’……”竟将梅落尘的剑招说了个清清楚楚。十招一过,楚项大喝道:“果然是轻云剑法!你竟然是云舒卷那臭小子的传人!那臭小子在哪里?你快叫他出来!”轻云剑法的要诀,全在一个轻字,用力不可太重,太重便成密云、浓云,如何称得轻云?移动出招之时对手都可看的清楚明白,那便大失这套剑法的原意了。亦不可太轻,太轻则易散,一散便成无云。手上若是全无劲道,便是刺到了对手身上又如何?还是难以伤敌。梅落尘出手飘忽柔韧,看似随意已极,其实是剑意相融,剑随心走,出剑收招全不着半丝痕迹,已得轻云剑法之精髓,自是云舒卷传人无疑。
楚项此言一出,台下人人耸动,暗香剑客梅落尘,居然还是“风云雷电”四侠之一的云舒卷的传人?!
难怪众人动容,轻云剑客云舒卷一生未败,只在二十年前在萧长歌手下输了一招。至于输的原因,据说那一次他事先喝多了酒。但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后来萧长歌缠了他数次要求重新比过,他却坚决不肯。四侠之中,单以武功论,只怕要以他为首。
梅落尘既是他的传人,只怕楚项便未必稳胜。
风满楼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此事连他们也一直给梅落尘瞒在鼓里,也从未见他在人前用过轻云剑法,今日若不是事情太过凶险,逼得他不得不倾尽全力,只怕众人一辈子都未必能知道了。
台上斗的更是激烈,楚项一见梅落尘居然是云舒卷的弟子,当下不再手下留情,手中一对百斤铜锤舞得虎虎生风。果然是纵横天下罕逢敌手的传奇人物,直看得台下群雄咋舌不迭,暗付莫说是给他砸到一下,便是稍稍磕到一下,只怕这条小命便算是就此交代了。看他气恼已极的样子,想来和云舒卷还有些恩怨。楚项出手虽然可怕,梅落尘却尽可接过。三十招一过,楚项眉头一皱,道:“那臭小子教徒弟倒还真有些手段。小娃儿,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再不教他出来,自己可要糟糕了!”梅落尘苦笑,却不说话,这当儿他看似从容,其实已是应接不暇,哪有功夫说话。他知适才楚项尚未出尽全力,他若出全力,又对自己剑招了如指掌,自己确非其敌。适才他原想趁楚项不知自己是轻云剑法传人,错愕之际,攻他个措手不及,哪知此人武功高得离谱,只被迫退几步便即回神扳回劣势,如今反而将自己攻的喘不过气来,武功果在自己之上。楚项见他不说话,脸一沉,手上劲道突然加大,霎时迫得梅落尘连连后退,险象环生。好在他也不想当真杀了梅落尘,手下又自容了些情。那身穿月白轻衫的汉子眼见梅落尘要糟,又急又气,却不敢出手,轻轻骂了一句:“笨蛋!”他适才一见楚项跃上台来,吓了一跳,赶紧躲到风满楼众人身后。
他这一句骂得虽轻,却已给楚项听见,一道箭一般的目光已she过来,狐疑地瞧了又瞧。他戴着面具,楚项自然看不到他的长相。他虽然眼睛直盯着那汉子,但他对梅落尘的出手招式熟悉已极,故此仍可从容应对。突觉对方剑招有异,一惊回头,却原来梅落尘突然一剑破空而来,疾刺他胸口,剑意古雅,清奇端凝,这一招却不是轻云剑法了。他慌忙举铜锤挡住,怔了怔道:“你这一招用的不对,这可不是轻云剑法!”那月白轻衫的汉子心里暗笑:自然不是轻云剑法!这小子那日就是用这个法子打败了我,这才能从我那山谷里逃出来,你以为他这么好对付么?
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