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去日不可留

伊布挠了挠头，许是觉得这些话他自己实在是难以表述，便给他看了李扬给他准备好的视频。

视频中林乐天的精神要比那日封玉去见他时好些，据说醒来的时间长了，保持那么几个小时的清醒还是不难的。

“我从师……宋熙那里了解到的，是姜博君与和谦目前是同一条线上的。姜博君不知为何，对姜家带有恨意。他与和谦合作据说是因为和谦答应了他能帮他拿到姜家。至于和谦……还不清楚。”

“宋家是他们推在最前面的导火索，屠龙会在境外这么多年没有动作，也不是什么养精蓄锐，他们那边内部有些问题。和顾家的关系似乎大得很，我的建议是先去查顾家。姜家毕竟枝繁叶茂，如今正盛。”

“子枫。”林乐天道，“对不起。”

封玉微微一愣。

视频停在最后一幕上，封玉愣了许久，才冷笑一声：“说得轻巧。”

仿佛林乐天被宋熙折磨的那六年也是一句“对不起”便能磨灭一般。

自从帝都那一件事回来，封玉便没睡过一个好觉。但凡睡得深了，梦中便都是宋熙临死前他从宋熙眼睛中看到的那些过去的回忆。

梦里看不清姜烨声的脸，许是他对姜烨声的印象也早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字，根本已经记不住了的原因。

他便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两人相视、相恋、相守，最后互相设计，而他从孩童到成年都未曾了解其中万分之一。梦醒时只剩下了恶心。

封玉从帝都回来后连憎恨都没了目标，却对姜烨声和宋熙也原谅不起来。他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妥，姜烨声已经尽力，倒也并不是故意要留下这一大堆的烂摊子让他来处理。

他便想起自己那十几年不愿意接触其他孩童，他偶尔也是想父母都在身边，喊一声“父亲”与“母亲”的。

这么一想。便想起，姜可为也是没能够与自己的母亲好好活着的。姜沉浮当年不知道是什么手段让他们隐姓埋名，想必是连父亲都见不到几面的。

而姜沉浮这一辈子只执着于姜家的《天眼神通》，他没办法修炼，便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兴许姜可为也是还未能够好好多喊几句“母亲”，便被姜沉浮逼着学习天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