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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她的寓所阳台上,眺望菲耶索尔那边的红色屋顶。沉默良久以后,马尔蒂尼站了起来,开始踱来踱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吹着口哨——显然这是心绪烦躁的确切迹象。她坐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
“塞萨雷,你对这事放心不下,”她最后说道,“真是对不起,你竟然感到这样不高兴。但是我可以决定在我看来是正确的事情。”
“不是这事,”他生气地回答,“对此我一无所知,一旦你同意去做这事,那么它可能就是对的。我只是信不过那个人。”
“我看你是误解他了,我在深入了解他之前也信不过他。他远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他的优点比你想的要多。”
“很有可能。”有一段时间,他默不做声地踱着步,然后停下脚步站在她的身边。
“琼玛,放弃这件事吧!趁早放弃这件事吧!别让那个家伙把你拖进你会后悔的事中。”
“塞萨雷,”她温柔地说道,“你都没有想想你在说些什么。没有人把我拖进任何事中。我是独自作出这个决定,独自反复考虑了这件事。我知道你个人讨厌里瓦雷兹,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政治,而不是个人。”
“夫人!放弃它吧!那个家伙很危险,他既阴险又残酷,而且肆无忌惮——他爱上你了!”
她身体往后一缩。“塞萨雷,你怎么这样胡思乱想呢?”
“他爱上你了,”马尔蒂尼重复说道,“离开他吧,夫人!”
“亲爱的塞萨雷,我无法离开他,我无法向你解释这是为什么。我们已被绑在了一起——既不是出于任何的希望,也不是出于任何的行动。”
“如果你们已被绑在了一起,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马尔蒂尼无精打采地答道。
他说要忙着办事去,随后就走开了。他在泥泞的街上走了几个小时。在他看来,那天傍晚世界是那么黑暗。最心爱的人——可是那个滑头的家伙闯了进来,把她偷走了。
(第二部·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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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十章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6-11-1415:39:00本章字数:6798
快到二月底的时候,牛虻去了一趟里窝那。琼玛把他引见给了在那里担任船运经理的一位英国青年。她和她的丈夫是在英国认识他的。他曾数次给玛志尼党的佛罗伦萨支部帮过小忙,还曾借钱应付意外的紧急情况,也曾允许使用他的商业地址收寄党的信件,等等。但是这一切都是通过琼玛去做工作,看在他和她的私人交情份上。因此根据党内惯例,她有权利用这层关系去做在她看来是有益的事情。至于这样做有没有用,那是另外一个问题。请求一位友好的同情者出借他的地址,收寄发自西西里的信件,或者在他的帐房保险箱的一角存放几份文件,这是一回事。请他私运武器旨在发动起义则是另外一回事。至于他能否同意,她不抱什么希望。
“你只能碰碰运气,”她对牛虻说,“但是我并不认为会有什么结果。如果你带着介绍信去找他,请他借五百斯库多,我敢说他会立即借给你——他这个人特别慷慨——也许会在危急关头把他的护照借给你,而且也会把一个逃犯藏在他的地窖里。但是如果你提到诸如qiāng • zhī这类的事情,他会瞪眼望着你,并且认为我们都在发神经。”
“他也许会给我几个暗示,或者把我引见给一两位友好的水手。”牛虻回答,“反正值得碰碰运气。”
月底的一天,他走进她的书房,穿得不像平常那样讲究。
从他的脸上,她立即就看出他有好消息要告诉她。
“啊,你终于来了!我开始以为你一定出了什么事!”
“我还是认为不写信要更安全,而且我也不能早点回来。”
“你刚到吗?”
“对,我下了公共马车就直接赶了回来。我过来就想告诉你一声,那事全都办妥了。”
“你是说贝利真的已经答应帮助吗?”
“岂止是帮助。他把全部工作都承担下来了——装货、运输——一切事情。qiāng • zhī将被藏在货包里,直接从英国运来。他的合伙人威廉姆斯是他的好友,此人同意负责南汉普顿那边的启运,贝利会设法把货混过里窝那的海关。所以我在那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威廉姆斯刚刚动身去南汉普顿,我一直把他送到热那亚。”
“途中讨论了细节吗?”
“对,在我晕船不那么厉害时,我们就说个没完。”
“你还晕船吗?”她赶紧问道。她想起了曾有一天,她的父亲带着他们去海上游览时,亚瑟因为晕船吃了不少苦头。
“晕得厉害,尽管以前经常出海。但是他们在热那亚装船时,我们还是深谈了一次。我想你认识威廉姆斯吧?他真是一个好人,可靠而又明智。贝利也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俩都知道怎样才能做到不走漏风声。”
“我倒觉得贝利这样做是有点冒险。”
“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他只是面带怒色说道:‘这与你有何相干?’这正是我所希望他说出的话。如果我在廷巴克图见到贝利,我就会走到他跟前说:‘早晨好,英国人。’”
“但我想不出你怎样才使他们同意的,我没有想到威廉姆斯也会同意。”
“是啊,他先是表示强烈反对,并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这事‘这么不像回事’。但是花了一点时间,我还是把他争取过来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具体事项吧。”
当牛虻回到他的寓所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盛开的日本榅桲花垂挂在花园的墙上,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那么暗淡。他摘了几枝,把它们带进了屋里。当他打开书房的门时,绮达从角落的一张椅子里一跳而起,朝他跑过来。
“噢,费利斯,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回来了!”
一时冲动之下,牛虻想要厉声问她在他的书房里干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已有三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于是他伸出了手,有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