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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他牙关轻启,有些虚弱无力的接过我喂的水,舌头还伸到我嘴里,一定是渴坏了。我这样断断续续的喂了一杯的水,等我打算喂到第二杯…我就发现他醒了。
因为他干脆含着我的舌头不放,还抬手抱住我的背,眼睛微微睁开。不过他这么虚弱的状态下,我倒是很容易就脱离输送范围。
他咧嘴,嘶哑的说,”好喝。”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有股把水浇在他脑门的冲动。
“妳把嘴唇压在我嘴上…”笑得那个叫做洋洋得意,”第一口。”
…你说男人这种生物是不是该人道毁灭?我担惊受怕,拼命唤他起来喝水吃药,他只顾昏睡,一触及本能范围就立刻贼醒还骗我行如此俗烂之举…
“起来喝水!”我怒吼了。
他很干脆的全身一松,将脸别开,一副柔弱无力样,”娘子不那样喂,我喝不下…”
反了天了!
我勒袖子就想上前给他好看,却无处下手。这场奔波让他瘦了很多,脖子上的静脉隐约可见。他把我每句话都搁在心底琢磨,我才说了句霍去病,他拼了脸皮不要,拼了身子弱不管,就是要骑马抱着我游街。很腹黑的在马上跟我说那些话。
他连霍去病的醋都要吃。
我丢兵弃甲,大败而逃,只能搁下狠话,”等你好了,咱们很有帐可以算!”然后继续担任”口对口人工点滴机”。
他很开心的喝了第二杯水,直到看我端起药,虚弱的阻止我,”那很苦…”
“我不怕苦。”说着我就想哭,又怕他看了心里难过,赶紧噙了药喂他。真是苦,苦极了。他活到现在喝了十几二十年的药,都是这般的苦。
喂完那碗药,我们又吻了很久。抢着吸干对方嘴里的苦味。吻着吻着,我们就都哭了。我明白他,他也明白我。我们都是深知病苦之人,我怜惜他,他又何尝不怜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