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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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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丹原本是勾着他的脖子的,这会却放开手道:“我谁也不气,只是有点不甘心。”她背对着他,子巽听她轻声道:“怀凤我是没话说,可她――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就是因为我是个舞伶吗?”子巽抱住她道:“不是,你别乱想。”他感觉她的脊背轻颤了两下,她回头看他的时候却没有眼泪,只说:“再喝三杯,我就放你走。”

子巽回到家的时候一身酒气,曾伯上前道:“老太太和文姨太都在大厅等你呢。”子巽一听,便道:“我先回房去换件衣服。”他走到抄手走廊的时候远远看见子离和络之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过来,人就停在那里了。子离先看见他,连忙道:“哥,你回来了,我们正要去前厅看你呢。”子巽看向络之,络之大约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拿着手微掩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子巽便对子离道:“你去告诉娘,我换件衣服就出来。”子离应了一声,就带着络之离开了。子巽在后面微微皱着眉,凝视着他俩走开。

展眼就到中秋了,曾伯原本有许多事要忙,但这一日一大早,还是按耐不住走到了子巽的书房。子巽正在看折子,头也不抬地问他:“什么事?”曾伯清清嗓子道:“晚上的戏台子都搭好了,人我都让住进了别院,只是人家大老远跑来,是不是多给点赏钱。”子巽点头道:“你做主吧。”停了半晌,他看曾伯还站在原处,便问:“还有事吗?”曾伯迟疑了一下,就道:“二爷,我看你该抽时间约束下三爷的行径。”子巽抬起眼,笑问:“老三怎么了?”曾伯叹道:“三爷已不是小孩子了,如今行事越来越不知检点,如今家里的奴才们都在议论,你一句我一句,传出去多难听。咱们家虽不图什么显贵,但体面还是要的,再这样下去,别说面子,就连三爷的名声就给毁了。”他是韩府老仆,故而敢这样说话。子巽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只道:“也只有你敢来和我这么说。”曾伯又道:“那位毕竟姓白,你看着――她会不会存什么念头在心里?”子巽此时却是微微沉了脸,他把折子仍回案上,慢慢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日晚间大家吃了饭就聚到院子里赏月看戏。要入座的时候,子巽对络之道:“你坐在我旁边。”文抒原本是要过来坐的,听到子巽如此说,不由地满脸尴尬。络之却浑然不觉,她看见子离一直看着她这里,便看了眼子巽。子巽神色自若地在她身边坐下,一会含笑对她道:“这戏快开场了,你喜欢听什么戏?我来帮你点。”络之低头道:“随便吧。”子巽望了她一会,就噢了一声。不一会就有人装扮着敲锣打鼓地唱起来,于是大家一起看戏。

子巽眼睛看着戏台子,心却看着子离。子离原本是最不耐烦听戏的,今日却安安分分地坐了一个时辰。他不时会高谈阔论两句,一会说这个唱得不好,一会又说那个扮相太丑,直到络之的眼睛慢慢地移向他,他才会安静一会。子巽便对韩母笑道:“昨天郝呈平来给他的侄女提亲,意思是看中了老三,和我唠叨了半日,母亲你说好不好笑。”韩母一听便道:“子离年纪是不小了,若有了好人家的姑娘,你也不要推委,看看再说。”子巽道:“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没有推掉。我记得大嫂好象和郝家的一位姑奶奶是表亲,倒想劳驾大嫂去问问。”姚氏忙笑道:“那位大姑娘我近几年倒没见过,不过听说是出挑得很标致,人品脾性都不错,娘你要是上心,我就去留意留意。”文抒笑着推子离道:“恭喜啊,要做新郎倌了;得了个如花美眷,今后可得收敛脾气了。”子离只好笑道:“大家别取笑我了。”边说边看着络之,络之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又见子巽含笑对她说了什么,她一张小脸就更白了。子离一时心烦意乱,只盼着这戏快点结束。不想子巽却对韩母道:“我看络之有点不舒服,想先陪她回去。”韩母也不在意,只说好。文抒却对子巽道:“要不要我来陪她?”子巽道:“不用。”说完就扶着络之走了。

络之给子巽带着走了半日,突然回过神来,一看这不是回仰桐庐的路,就对他道:“你带我去哪?”子巽硬带着她的腰,扶着她向前走。络之回头一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子巽冷笑道:“别看了,子离不会来了。”络之心里一阵害怕,不知随他走了多久,突然到了一间矮屋,络之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所房子。子巽伸手一推,带着络之进去。只见里面供了许许多多牌位,络之这才明白这是他们家的祠堂。她对他道:“你带我这里干什么?”

子巽拿脚顶了下她的后膝盖,络之就一下子就跪下来了。他走到她面前,一手勾起她的下巴道:“应该我来问你,你在我家打算干什么?”络之道:“我干什么了?”子巽手上用力,冷冷道:“还要我说给你听吗?刚才在前面,你和谁在眉来眼去!你们姓白的怎么个个都这么贱,有的养了十几个老婆,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争戏子;有的就恬不知耻,一天到晚想着进宫白送给人家;有的就自己的小叔子搞不清,还非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一家了,从里到外没一个干净的!”络之哪里禁得住他这话,马上就呜呜地哭起来。子巽蹲下来端详着她,冷笑道:“你就是这副表情勾引我弟弟的?”络之听他提及子离,只说:“我没有。”子巽指着供在案桌上的牌位道:“你今天在这里发个誓,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着子离,没有必要也不许见他。”络之呜呜哭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子巽道:“你不说也可以,那我就把你送走,送到哪去你知道吗――”他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爹也不大会关心的,只要他的官位还在,你就是蒸发了他也不会操心。”络之楞楞地看着他,子巽推她道:“快说。”她两只手握成拳,紧得直到自己喘不过气了,才道:“我喜欢子离,他也喜欢我,你把我送到哪都没用,他会来找我的。”子巽冷笑道:“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络之叫道:“我怎么不知道?”子巽道:“你那种喜欢会毁了他。”络之摇头道:“不会的,子离说过,他会想办法的。”子巽嘿嘿笑道:“什么办法?叫我休了你,他再带你远走高飞?你们真是天真;你以为子离离开京城会快活吗?他的前程在这里!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锱珠必较的生活你能适应吗?”

络之听了他的话,只呆呆地跪在原地,眼泪还挂在她脸上,她望着前方的牌位,忽然看见一撙上刻着“殷怀凤”三个字,再借着月光仔细一看,上方还有“吾妻”二字。她回头看着子巽,子巽也看着她,她就道:“要是子离愿意离开,我就跟他走;我看过怀凤的下场,知道自己要什么。”子巽听她如此说,不由脸色发青,恨恨道:“你还敢提怀凤!你们家毁了她,现在你又来祸害子离。”络之却拉着他的衣袖说:“我是真的喜欢他的――就和怀凤喜欢你一样。可子离和你不同,他――他不会丢下我。”子巽瞪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说什么?”络之有些畏缩,不过还是轻声道:“要是换做子离,他一定不会看着我嫁给别人。”她不知道这正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病,当初的无能为力和如今的愧疚,他心心念念总不能释怀。子巽回身就抽了一把剑,指着络之奇怪地笑道:“倒是你来审判我了!这世事真是奇妙!我现在就杀了你,好给怀凤一个交代。”络之大惊,连忙向后退,忽地脚下给裙带一拌便跌倒在地,她刚抬头,子巽的剑就抵着她的脖子。

子巽喘着气,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络之一手抓着椅凳子,心想今天大约就要这么死了,不知子离娶了那位郝小姐之后还会不会记得她,想着心里酸酸凉凉的,两道清泪就落了下来。二人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子巽慢慢放下剑,跌坐在地上,他望着她道:“她会原谅我吗?我有一个家要担负。”

窗外的月色洒入祠堂,拌着一阵阵桂花香一起洒在二人身上。络之看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后悔刚才言辞偏激,只好轻声道:“她人那么好,又那么喜欢你,怎么会怪你?”子巽很少看见她温柔的神色,就连她对他哭时眼神也带着几分倔强。现在她坐在月光底下,目光柔和,带着些许出世的天真烂漫。他突然道:“你以后不准再见子离!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第17章

入秋以后,子离奉旨跟随郝呈平视察边疆海域三个月。郝韩两府的婚事原本只是捕风捉影,如今皇帝却刻意拉拢二府,不由让人想象韩子离将来在兵部的身份。如此一来,政权兵权韩府都将涉足,不禁让朝中所有人仰视。

韩府一直是宾客不断的。文抒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亲友之间的应对已十分老成了。因韩母年纪渐长,精神难免不济;姚氏又是孀居;络之秉性孤僻,原不喜欢见人;故而韩府的一切内务琐碎之事,大小应酬之举,全是文抒一人操劳。这一日全家在一起吃饭,席间不时有婆子丫头来向文抒回话,子巽就皱眉道:“这么吃个饭都没个清净的?”文抒使了个眼色,那些婆子连忙出去了。韩母笑道:“她如今比你还忙呢,你不让那些个人讲完他们要讲的,只怕晚上还有的烦呢。”文抒道:“不会,我昨天交代了,从今儿起晚间不回话,什么事留到第二天再说。”韩母看了眼子巽,对文抒道:“你别只顾着他的喜好让自己受累。”文抒笑道:“不会。”韩母又道:“我昨天和你大嫂子说过了,让她帮帮你。”姚氏微微笑道:“我看妹妹忙得过来,妹妹这两天精神很好。”文抒看着子巽一笑,子巽这些日子天天按时回来,她心中十分欢喜。韩母亦含笑道:“这才像个家的样子,一家人聚在一处,还强不过外头的野花野草――你说是吗,子巽?”子巽正在往络之碗里夹菜,听见韩母如此说,就点头道:“是。”

一时吃完了饭,络之便回房了,子巽同大家闲话了一会也去书房了。子巽一走,宫里就有人来了,文抒连忙对丫头道:“去请二爷。”那公公拦道:“大奶奶不必忙,小的是奉圣意来送点东西,无需劳师动众。”容素常会私下送点字画来,文抒会意,便笑道:“上回皇上送了两件蓑衣来,这回又是什么新奇东西?”那公公笑吟吟端了个小金盒子道:“这里头的小玩意儿是前两天高丽国进贡的,打造得十分精巧,皇上看得有趣,就挑了几件命小的送来。”文抒打开盒子,果见一些金饰玉器,玛瑙水晶,都做成小巧的形状,十分可爱。其中一对小玉枕,由白玉打成,颜色润泽,每个才不过巴掌大,一个上刻着“连理”,另一个上却是“并蒂”。那公公笑道:“皇上说了,这对玉枕还有一对玛瑙碗是特地留给三爷办好事的。”文抒听了,便知道郝韩婚事已然作准,对那公公笑道:“劳驾您巴巴儿跑一趟,请到偏厅用茶。”又回头对丫头道:“去把上回送来的几件狐皮拿一件来。”文抒一边让那公公一边道:“前天庄子里来了人送来了几块上好的狐狸皮,我想着已经是秋天了,您老晚上值班的时候正好拿去垫椅子,又轻巧又暖和,所以让您拿一块回去。”那公公眯眼笑道:“谢过少夫人了,又骗了你们家的好东西。”

文抒送走了客人便回到原来屋子,她慢慢瞧着那盒子里的几件东西,庄嬷嬷在一旁道:“也不知谁有那许多闲工夫琢磨出这些东西来哄人的。”文抒正端详着两把水晶锁,这二块水晶雕刻得十分精致,各自套着一个环扣,这两个环扣又套在一起。文抒将这两个环重叠,那两把锁竟也相嵌在了一起,两壁的凹凸正好贴合,远远看着就似一把锁,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她便知这是取同心之意,就笑着对庄嬷嬷道:“这些东西都拿去给二爷过目,那玉枕和碗放进库房,叫人好生保管,等三爷回来亲自交于他;其余的东西如何处置,都听二爷的。”庄嬷嬷答应了一声,便捧着东西去了。

谁知子巽却不在书房,庄嬷嬷白跑了一趟,她就问那里的小厮:“人呢?”那小厮们如何知道。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道:“去仰桐庐看看吧,大约在那里。”庄嬷嬷心下奇怪,却还是转步进了院子。

谁知还未到仰桐庐门口,子巽却已摔门出来了。庄嬷嬷便笑道:“二爷。”子巽原没看见她,倒一楞,接着松了双眉,淡淡道:“你怎么来了?”庄嬷嬷是看着子巽长大的,看得出他十分生气,只是隐忍不发罢了,她就道:“刚才宫里来了人,文奶奶让我来支会你一声,寻着寻着就到这里了。”子巽噢了一声,只说:“知道了,我去看看。”接着就踩着满地的落叶踱步走了。

庄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她心下好奇,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仰桐庐。自姜嬷嬷被撵后,络之把剩下一些婆子丫头都打发了,只留了个寡妇和一个小丫头做粗活,于是庄嬷嬷一路走进去并未有人通报。她刚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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