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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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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会啊,我会去和她玩的;另外三叔叔也会去的,对吗?”她说完便回头看着子离,可子离却未看她,他感觉子巽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就迎上了他的眼睛。这时韩母道:“老三,你别去惹她了,上次那回还不够凶险的,她要出点岔子,你怎么和那一家子交代?”子离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咬了块鸡骨头,哼哼哈哈嚷道:“我知道了,谁要搭理她!”正说着,络之已经来了,子离一眼瞥见她站在门口,就不说话了。

子巽看她走进来的模样,不觉心里笑出声来。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满脸戒备,好似他们一家会当场吃了她一样。文抒走过去拉她进来,笑道:“二爷明天去河北,过来吃杯酒吧。”她把络之拉到自己的座位,笑道:“姐姐坐。”络之连忙推搪。文抒便道:“你坐吧,都一样的。”络之还是不肯,只在她下手的位子坐了。文抒便往她碗里夹菜,笑道:“这闷羊肉可是庄嬷嬷的绝活,你尝尝。”络之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不吃羊肉的。”文抒噢了一声,就笑道:“那你想吃什么自己夹,别客气。”

这时奶娘抱了三个月的幕儿来,幕儿正哇哇哭个不停,文抒走过去接过孩子,熟练地摇了几下,孩子马上不哭了。韩母笑道:“到底是和娘亲。”姚氏问:“是不是饿了?哭得怎么厉害。”文抒笑道:“我吃饭前才喂过他,敢情是看见我们扔下他,心里不乐意呢。”韩母伸手道:“来,让奶奶抱抱。”文抒便托着孩子的头把孩子递给她。子巽在一旁道:“娘,你没吃几口,又想着他。”子离笑道:“娘自从有了他,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芳儿从子离膝上爬下来,跑到韩母那里叫到:“我也要摸摸弟弟。”子巽对文抒笑道:“你把幕儿抱过来吧,不然别吃饭了。”文抒笑着把幕儿抱到自己座位上,芳儿也坐到自己位上,子离后退一位,便坐在络之对面。

子离看见络之亦含笑看着文抒怀里的孩子。她大约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也很新奇。幕儿的两只小手腾空摆着,络之伸了一只手指过去,幕儿便抓住了,她笑意更深,左边脸上的酒窝就陷下去。子离心里有些空落,就转开眼睛,看见子巽也意味深长地看络之一眼,旋即就平静地转向自己的方向,他连忙低下头吃菜。只听见子巽的声音说:“这次汛期来得早,河北一带灾情就十分严重,皇上让我除了防汛外,还整顿一下那边的吏治,所以二个月之内怕是回不来了。”韩母道:“那夏天的衣服多收拾几件,一会叫文抒过来,我和她一起收拾。”文抒笑道:“我早收拾好了,一会我拿来给你过目吧。”韩母含笑道:“好。”

一时吃完了饭,众人各自散了。子巽叫住子离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子离便跟着他走至花园里,此时天还未黑透,迢迢湖上已结起了雾,笼得四周朦朦胧胧。子巽道:“以后园子西南边,你要少去。”子离抬头刚想说话,子巽就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有些事,是永远会愈描愈黑的,尤其在旁人的嘴里心里;这些年我已经很少教训你了,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于公于私都要知道避讳。”子离只低头答是。子巽又道:“我去的这些日子,你要天天去屈老那里上课,我会写信问他;另外你的功课我回来也会检查,你不许偷懒。”子离无精打采地恩了一声,子巽又叮嘱几句,才让他走了。

子巽转步走到仰桐庐,看见琉璃正坐在秋千架上,也没看见他,他就自己走进去。络之正松了头发预备洗头,忽地抬头看他进来,便“呀”一声。子巽有点尴尬,问道:“你要洗澡?”络之也不好意思,便拿支钗又把头发挽住,又拿件外衣来披上,笑道:“不是,我想通通头。”子巽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络之给他沏了茶,便问他有什么事。子巽看见她桌上放着盘象棋,就对她道:“下一盘吗?”络之一脸疑惑,子巽笑道:“咱们不用每次都兵戎相见吧,坐下来吧。”

二人便相对而坐,子巽放好棋,对她道:“你先请。”络之便移了马,子巽也移了马。络之道:“你想干吗?又叫我去前面吃饭,又跑来这里下棋。”子巽微笑道:“你是我夫人,大约天下的夫妻都会一起吃饭下棋吧。”他说话时已吃掉了她的炮。络之轻声道:“你是为怀凤的事恨我吧。”子巽道:“我很少恨一个人,过于强烈的感情会教人失去理智。”络之抬头看他:“可你恨我爹。”子巽听了笑道:“那更不可能了,我从不憎恨我的对手。”络之垂下头,伸手要去摸她的车,却发现已给他的卒吃掉了,只好把马拉回来。子巽摇头道:“我的车在那里呢,要将军了。”络之一看,不知他的车何时跑到自己这里,只好挺士,让马给他吃了。子巽看着她道:“你爹和你下过棋吗?”络之摇头。子巽含笑道:“还好没有,不然他会更不喜欢你。”络之道:“我小时候只和琉璃玩,若她不在,就只我一个人看书画画。”子巽道:“我看过你的大作,还不错。”络之瞪着他道:“你何时看到的?”子巽微笑道:“在你病得一塌糊涂,拿我当娘的时候。”络之想起了自己画坏的几张纸在病时还堆在案上,不觉红了脸。子巽却问道:“你不和你亲戚走动吗?你那位姑姑,还有你母亲那里的亲戚。”络之道:“我没见过姑姑几次,我七岁的时候她就死了;至于舅舅那边,因为他们家穷,我爹不让来往的。”子巽道:“你姑姑也不喜欢你吗?”络之笑道:“我能见她几次,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子巽的四个卒已全部过河,又道:“我记得当时白皇后病危的时候,先皇恩准你们全家进宫探视的。”络之道:“对啊,只还没轮到我说话,就有人来说皇后仙游了,然后就有人把我送回家了。”子巽道:“先皇倒让你这样进出?”络之道:“我没见到皇帝啊,从我进门到出宫,皇帝都没来过。”

二人说话间,棋却是下完了。子巽的二马和一车一炮还未动,络之这边已没有可动的棋了。络之笑道:“你盘问完了吗?这棋都下完了。”子巽笑道:“和我下过棋的人中,数你技术最差。”络之道:“是你要和我下的。”子巽道:“从棋品可以看人品。”络之便问:“那我人品如何?”子巽看着棋盘道:“你很义无返顾,即使知道最后会输。”络之笑了出来:“你走第三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输了,我只是想快点和你下完。”子巽亦笑回道:“怪不得怀凤喜欢你。”

第15章

子巽走后的一个多月,天气便已很热了。子离每早辰时不到便出门,晚上要等到太阳落山才回来,一月下来,就晒得又黑又瘦。这一日下午子离在校场耍枪的时候叫枪口在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屈进便要了清水来给他洗,又命人传太医,又去宫里要金疮药。子离不耐烦,推着屈进道:“你还是去树下坐着吧,这时候的太阳最毒了。”这时有人抬了藤条椅来,子离却不肯坐,只自己一跳一跳地跳回树阴下,屈进在后面笑道:“你以后吃了败仗逃命时,大约就这副德行了。”

子离接了药膏自己抹上,屈进道:“今天就别练了,你回去躺个三天吧。”子离道:“在家也怪闷的,不如出来挨你的骂。”这时后方传来个声音:“屈老,我没给你选错学生吧?”二人回头一看,却是容素穿着微服走过来了,身边只跟了个小太监。二人行了礼,容素笑吟吟地看着子离,点头道:“瞧这模样,是有将才之风了。”屈进笑回:“差点经验,还要磨练。”容素对子离道:“你哥快回来了,让他考考你。”子离道:“他昨天来的信说还要一个月呢。”容素走至边上拿起一把弓,放上箭,口里道:“我已经去了信把他调回来;剩下的事我另差人去做。”屈进笑道:“我就知道王冶哲一伙一旦入罪,子巽就可以回来了。”容素笑道:“那些土霸最难应付,一年里贪的银子合起来可以喂一支军队了,也只有子巽才有办法压住他们。”子离道:“看来治水是幌子,杀一儆百才是目的。”二人相识而笑:“开窍了。”

容素一箭命中靶心,把弓扔给子离,笑道:“你试试。”屈进道:“他脚伤了。”子离却拿起弓,放上箭,两手一前一后摆好架势,突然右手张力,“噌”得一声出箭。那箭镇得箭靶摇了几下,同容素的那支一起在靶心位置,却落在下方。容素笑道:“差一点就穿过我的箭了。”子离一看,也道:“是差一点。”容素道:“那时我们郊外赛马的时候,你可一点也不让我。”子离笑道:“如今也一样。”他三人一同走回树阴下的凉棚里,容素又道:“今年年底我就把郝呈平调回西南去,你看禁军那边的担子你可挑得了。”说完便看着子离。屈进道:“他还小呢。”容素皱眉道:“小什么?朕记得他和朕是同年的吧,朕这个皇帝都做了这些年了,他还怕什么?”子离道:“老师的意思是,一定会有人不服。”容素笑道:“所以你要从佐领做起。”屈进点头道:“应该,应该。”子离笑道:“还是等我哥回来再说吧。”

容素忽又想起一事,对子离笑道:“昨天郝呈平的大哥进宫,与我唠唠叨叨半天,你可知何事?”子离奇道:“郝呈周?他只知斗鱼观鸟,会有何事?”容素笑吟吟对他道:“人家看中你少年才俊,点名要你做女婿。”屈进也笑了,摸着胡子道:“子离这年纪是该成家了。”容素看子离呆呆地不说话,就对他道:“你放心,我还没答应呢;郝家论门第是够了,只是人品样貌也是不能差的;我一定帮你找个有才有貌的名门闺秀。”子离这才笑道:“你还不够忙的,又拦下月老的差事干了。”

子离回到家,韩母午睡未醒,他就慢慢走回自己的住处。这脚上的伤口原本不在意时倒也不怎么痛,可刚才一步步走回来时老心心念念这个伤口,于是如今痛楚得厉害。他就坐门廊下,撩起裤管,唤了个婆子重新上药。这天原本热得厉害,他如今躺在凉椅上,脱了外衫,偶有几阵穿堂风吹过,渐渐倒凉快了不少。他慢慢合上眼睛,忽然一阵炮仗声,他睁眼一看,却是许多人欢天喜地地走进来给他道喜。他未搞清楚事情首尾,就被他们簇拥着到了正堂。子离一看,只见韩母和子巽都等在那里。子离奇道:“你何时回来的?”子巽却不说话,韩母笑吟吟道:“吉时到了,拜堂吧。”说着就有人引了一新人进来。子离心中大急,只叫着:“她是谁?我不要拜堂!她是谁?”众人都笑道:“你不拜堂,做什么穿着新郎倌的衣服?”他低头一看,奇怪自己何时换上这套新服的。他连忙伸手去扯衣裳,口里急道:“我不娶她!这东西是谁的!”这婚服转眼就被他撤下来了,他不放心,对众人吼道:“你们都回去!滚回去!”转身对那新娘也道:“你也回去。”那新人却慢慢扯下红头盖,微微笑道:“你真的不娶我吗?你可想好了。”子离定睛一瞧,眼前的不是络之是谁,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看了她半天,只说:“怎么是你?”这时子巽对他笑道:“我让你娶她,你欢不欢喜?”子离想点头,可转眼看见韩母好象很悲伤的神色;新服还踩在他脚下,他想去捡,可周围众人都双目炯炯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所措。突然宾客里走出一人,面容阴狠,子离马上认出是白令璩,就咬牙切齿道:“你还敢来!”白令璩不说话,只对他冷笑。这时子巽对他道:“子离,过去杀了他。”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就对白令璩狠笑道:“今天你可跑不了了。”说完就一刀插进他心脏。众人都在一旁道好。他解了恨后突然心里一阵失落,想回头找络之,可络之却不见了,他在大厅里到处找她,急得手心出汗,却见众人说说笑笑,并不在意,他就只好大喊:“络之!你出来!”喊了几遍,头猛得一沉,他睁开眼,才发现刚才是做梦。

他揉揉眼睛,看见门口一个袅娜的身影,他以为又是做梦,便坐着不动。络之牵着一条大狗走进来,对他笑道:“你的狗真难伺候,我养不来。”子离半躺在榻上,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家?”络之道:“我带着狗出来逛院子,听你这里的人说你回来了。”子离道:“这么热,你还出来瞎逛。”络之看了看太阳,眯眼道:“这太阳真毒,我是要回去了。”子离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对她道:“我和你一起走,占美不听话。”

二人沿着树阴走,子离牵着狗,络之突然笑道:“占美,占美,真难听。”子离道:“是你说它长得丑,我才叫它占美的。”络之看他走路有点颠跛,就问:“你的脚怎么了?”子离便说了原由,络之就说:“没见过人像你这样喜欢舞刀弄剑的。”二人开始闲晃,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众人不是躲在屋子里纳凉,便是在睡午觉,顾而院子里静悄悄的。子离看她拿扇子遮着太阳,怕她中暑,就道:“还是往你那里去吧。”才刚说完,络之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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