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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在灶下生火,火不旺,烟却不少。
韦昕低声指责青桐,一面用手掩住口鼻。手上不知何时抹了灶灰,韦昕的鼻头就成了黑色。
杨怀瑜想笑,又想哭。
自古君子远庖厨,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韦昕何曾进过厨房的门。
杨怀瑜深吸口气,平静地走了进去。
韦昕甚是尴尬,举着铲子不知所措。
杨怀瑜接过铲子,柔声道:“我来吧。”
青桐见状,早溜了出去。韦昕就顶了青桐的缺,蹲着生火。
一人生火,一人炒菜。寻常的农户人家,是不是就如这般?
杨怀瑜的厨艺并不好,可两人吃得都很开心。吃过饭,韦昕主动请缨沏茶。他不会做饭,沏茶的技艺还是有的。
饭饱茶足,韦昕开始动小心思。千哄万哄终于哄得杨怀瑜点头,很是缠绵温存了一番,才打道回府。
回韦府时,正值扶葛接了颜如玉来。
杨怀瑜在韦昕耳边道:“成亲两次,你都没有亲自去接新娘子。”
马车内,光线黯淡,韦昕看着她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想着她方才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和白皙滑腻肌肤,不禁调笑,“待第三次成亲,我必定亲自去接。”暧昧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杨怀瑜忙推离了他。
前院,司仪的声音隐约入耳。
后院,韦昕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杨怀瑜到底有些忐忑,毕竟是他的洞房夜,行礼拜堂可以有人替,这洞房可不能……
正想着,便听脚步声近,门“嗵”一声被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来人是谁啊?
最近到了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有些倦怠,不一一回复了,见谅~~~~~~
☆、恨别离
韦氏冷着脸站在门边,“昕儿,我有话对你说。”
杨怀瑜急忙起身避到书房。
韦昕平静地望着韦氏,“什么事?”
韦氏道:“人,我已经给你娶回来了,正等着你入洞房呢。”
韦昕疏离地笑,“娘,我之前说过了。人是你娶的,与我毫不相干。”
韦氏气得脸色铁青,“难道这洞房也得娘替你入?”
韦昕默默地站着,一言不发。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惊慌尖叫。
韦氏沉声道:“闹什么,还有没有规矩?”
水苏神情不定地说:“主母快去瞧瞧吧,新娘子……”
不等水苏说完,韦氏脸色已变,拉着韦昕道:“走,去看看。”
韦昕不知发生了何事,朝书房喊了一声,跟着韦氏往东厢房去。
新房里静悄悄的,除了蒙着盖头的新娘子外再无他人,连喜娘跟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韦昕情知不妙,便要转身,却见韦氏已闪到门外,接着听到“咔嚓”落锁的声音。
韦昕不敢相信,娘竟会用这种方法算计他。
气愤地拍打着大门,只听韦氏在门外道:“昕儿,别费力气了,没有娘的话,谁也不敢给你开门。里面有酒有菜,过两天,娘就放你出来。”
韦昕转身,打量着房间,屋内果真如娘所说,有酒有菜,床后隔着屏风还放着一只红色漆金马桶。东边靠墙放着妆台,还有一只绣花墩。南墙上则开着两扇窗子。
韦昕走到窗边,使劲推了推,窗扇纹丝不动。韦昕一把撕开糊着的绢纱,窗扇外面过钉着三根宽大的木条。
显然,凭他的气力根本无法出去。
韦昕搬了把太师椅坐在窗前,夜风寒入骨,月色冷如霜。他愤怒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既然他不能出去,那只能找人救他出去。两天的时间,他确定自己不会做出糊涂事,可杨怀瑜呢?她会怎么想,会不会伤心难过?
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大红的龙凤喜烛上,与杨怀瑜成亲的场面不期然地出现在脑海里。
行礼拜堂时,他犹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进了喜房,当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看着她含羞带怯的双眸,那一刻,他几乎无法克制。
只是亲吻,便已叫他难以自已。
红烛飘摇,满室寂静。
缀满了宝石的凤冠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来,等了许久不见韦昕来挑喜帕,头被蒙着又看不见发生了何事,颜如玉无奈伸手摘了凤冠。喜帕落下的那一瞬间,颜如玉看到身穿素白家常圆领袍的韦昕唇角上翘,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痴痴地望着红烛。
心蓦地欢喜起来,他也是欢喜的吧。
行礼拜堂都是扶葛代为,方才的喧闹,她也听出他的不乐意来。
可是,现在的他,眉梢眼底全是柔情,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颜如玉既欢喜又紧张,怯怯地走到他身边,柔柔地唤了声,“相公。”
“相公”
杨怀瑜从来未曾这样唤过他,韦昕自遐想中清醒过来,回过头,正对上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眼眸里三分娇媚,三分慌乱,三分欢喜,加上一丝羞怯,动人之极。
韦昕脸色瞬间转冷,声音犹如山间的碎冰,清亮却冰冷,“我不是你的相公。”
碎冰溅到颜如玉身上,颜如玉浑身发冷,颤抖着道:“妾身与相公已行过礼了。”
韦昕淡漠地说:“那日我在你家已说得很清楚,我只有一个娘子杨氏,我也只是她一人的相公。”
颜如玉紧咬着下唇,低低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相公心里只有杨姐姐,妾身心里也只有相公一人。”矮身跪下去,纤手轻轻摩挲着他袍边繁复的水草纹,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去年清明,我与爹同游西湖,却逢细雨,相公好心借伞给我。那时,我便喜欢相公了。相公难道不记得了,我们是在断桥认识的……白娘子与许仙也是在断桥……”
韦昕眼中一片迷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