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哝着,“让我靠一会。”
韦昕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拂到她的发髻,上面仍是他送的那对银簪,不由暗悔,她出门仓促,定是没有别的首饰。
他竟然没想到将她的妆盒带过来,或者重新买过。
想着便低低问:“明日我们去宝福楼看看可好?”
宝福楼是杭州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他是替她买首饰吧。他是她的相公,花他的银子,天经地义。杨怀瑜未作推辞,只嗯了一声,仍是俯在他胸前。
虽是深秋时节,树木大多仍是绿的,只空气里多了些湿冷。
杨怀瑜替韦昕缝制的冬衣派上了用场。挺括的杭锦布料,繁复的绣花,领口缀着雪白的狐毛,看着高贵却不奢华。
宝福楼的掌柜很周到地一一将锦盒里的东西取出来交在韦昕手中,点翠的珠花,镶玛瑙的发簪,玉石耳坠。每拿出一样,韦昕都会探询地看向杨怀瑜。
显然是征求她的意见。
掌柜不禁讶然,陪同女子前来买首饰的男子原本就少,更难得事事征询女伴。
尤其面前的女子衣着打扮甚是普通,可男子却贵气逼人。
将东西一一看过,韦昕选了两样,又挑了几块玉,吩咐掌柜的雕成簪子,过几日来取。
从宝福楼出来,韦昕却不马上回去,带着杨怀瑜逛了好几家铺子,零零碎碎买了不少。
杨怀瑜很诧异,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喜欢逛店铺了。
韦昕神秘地笑笑,在她耳边道:“待夜里悄悄说与你听。”
杨怀瑜顿时头大,这两天夜里,他都像个孩子似的黏在她身上,哪里还能顾得上说别的。
在外面逛了大半天,回府时已是掌灯时分。
韦氏正等着他们用晚膳。
两人匆匆换了衣服,杨怀瑜重新梳了头,韦昕将今日刚买的赤金蝴蝶簪插在她发间,发簪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碎光。走动时,蝴蝶的双翅忽闪忽闪的似在飞翔,看着活泼了许多。
韦昕夸赞,“好看,很配你。”
杨怀瑜奉承他,“那是你的眼光好。”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饭厅,韦氏已坐在饭桌旁,冷冷地扫了杨怀瑜一眼。
杨怀瑜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朝韦昕望去。
韦昕已就坐,跟韦氏谈出门时的趣闻。
韦氏神情淡漠地听着,拿起筷子。
韦昕便止住话语。
杨怀瑜有些着急,可用饭时又不能说话。
韦昕感受到她的视线,望过来,随即明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杨怀瑜微微一笑,埋头吃饭。
韦氏沉着脸“嗯”了一声,很不高兴。他们两人一整天厮混在外面不说,饭桌上还要眉来眼去,看着实在碍眼。
趁着丫鬟上茶的功夫,杨怀瑜回屋取了一只锦盒,递给韦氏,“娘,我们今天去宝福楼,看到条珍珠手串,成色极好,想着正配娘的珍珠耳环,就买了回来。”
韦氏眉眼不抬地坐着喝茶,仿佛并未听到这番话。
杨怀瑜的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韦昕接过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手串,笑道:“娘戴上看看。”不由分说地攥起韦氏的手,套了进去。
珠子是南珠,圆润晶莹,在烛光的辉映下,闪着炫丽的光芒。
确实好成色,更难得的是二十几个珠子,个个都如指甲盖那么大。
韦氏看了看,并未取下。
杨怀瑜暗自松了一口气。
出门买了那么多东西,竟然忘记给娘买,实在是大不孝。
回到屋里,韦昕问:“我以为你会取那朵镶红宝石的蝴蝶兰簪花,怎么想起将手串给娘了?”看过那么多首饰,杨怀瑜最喜欢的就是那条手串,衬着她的手越发柔滑如玉。
杨怀瑜笑道:“娘毕竟年岁在那里,簪花太轻狂,不如珍珠显得大方体面。”
韦昕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待过几日,说不定宝福楼还有这样的手串,我再给你买。”
杨怀瑜笑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若真买回来,娘该多心了。”因见韦昕肩头有根线头,便凑上前拽了拽,拽不断,懒得找剪刀,索性一口咬断了。
韦昕趁机环住她的腰,道:“这三年,又长高了些,已经到我耳边了,正好。以后别再长了。”
第一次见她,她只到他胸口,成亲时,也才到他肩头。
杨怀瑜问:“什么正好?”
韦昕低头吻在她的唇上,缠绵了一番,才低低道:“这样子正好,不用弯腰费事。”
杨怀瑜既羞且气,一把推开他,走到桌旁,将白日买的零碎一一收拾好,又找出针线笸箩来准备替韦氏做双鞋。
韦昕跟上来,拿走她手中的针线,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杨怀瑜笑:“你说你的,又不妨碍。”
韦昕道:“出去一天,身子乏,上床躺着说。”
杨怀瑜的脸腾地红了,嗔道:“就知你没好话,你自己去躺,我还有事。”
韦昕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温柔,似有隐隐水波荡漾,直教人想一头扎进去就此沉溺其中。
杨怀瑜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帮他更衣。
韦昕得意地笑,倒在床上,顺势将她拉在怀里。
吹熄了灯烛,月色如水柔柔地淌泻进来。细葛帐子并未放下,两人的脸半明半暗。
韦昕一手搂着她的颈项,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探进她的亵衣。
杨怀瑜原想拿开他的手,却听他悠悠地道:“你离府后,我曾跟皇上有过一次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