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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笑得灿烂,“你倒是了解我。这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只等两国交战,韦大人的书信立刻成为他通敌叛国的证据,你也就别惦记她了,好好跟我共享这大好河山吧。”
杨怀瑜“嗤”一声笑,“青天白日的,小王爷就别做梦了。韦大人坏事做得多,一时半会死不了。即便他死了,我就是守寡一辈子,也不可能嫁给你。”
苏和凑近她,低声道:“杨姑娘,咱们一路走着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动送上门来安得是什么心。你且记住,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杨怀瑜瞪着他,分不清他的话是真还是假。
难道他真的知道她一路跟随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匆忙写成,估计很多错别字,凑合着看吧,困死了,睡觉去~~~~
明天再修改~~~~
☆、多部署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太阳才始出来,早晨的空气清爽怡人,杨怀瑜站在客栈的窗前,神思恍惚。不远处有一面清湖,湖面微波潋滟,此时晨雾尚未散去,湖面上方仿似笼着一层烟纱,朦朦胧胧地,宛如仙境一般。
很自然地想起落枫山脚的映枫湖。
是个黄昏,她藏身在湖边的枫林里,偷偷地看着宝蓝色的身影温文尔雅地谈话,云淡风轻地观荷,然后神定气闲地弹琴。琴声响起那刻,不是不诧异,玩弄权术卖官鬻爵的韦大人的琴声竟会如此淳朴厚重。可更为惊讶的是,他竟是曾经与自己合曲之人。
韦昕只弹了半支曲子就停下来,手按在琴弦上凝神不动,就在那一瞬间,她跃出树丛,飞至赏枫亭。长剑指着他的后颈,他缓缓转身。
那刻的心悸,杨怀瑜永远忘不了。朝思暮想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她几乎是强抑制住满腹的情感才说出该说的话。
那日韦昕的表情,她也清楚地记在心里,镇定、平静、脸上带着斯文的笑。
青楠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杨怀瑜的神情,她不是惊天动地的美丽,也绝非才华横溢的聪明,她是温婉的,是安静的,犹如秋天的雏菊,不起眼,可一经发现,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大人向来清贵逼人,自然而然地带着高高在上的气度。而她却沉静内敛,平凡得如同市井小户的女孩。
青楠没见过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只是自青桐口中得知,她在大人心中是极重的。其实是有些羡慕,或者说是嫉妒,自己敬重的大人喜欢她,自己喜欢的月影亲近她,甚至就连特行dú • lì的萧大人看着似乎对她亦是不同的。
可是,这些仿佛又都是理所当然的。她们相处不过十几日,她竟然也渐渐被她吸引。
在这个美好的清晨,杨怀瑜看着清湖发呆,青楠看着杨怀瑜发呆。
发呆的还有远在盛京,身穿大红朝服站在朝堂之上的礼部尚书内阁首辅韦昕。自杨怀瑜走后,他一直不能安睡。媚心虽然能抑制子母蛊的毒性,可阻挡不了他思念的心情。每当想起她,会觉得胸口闷得发涨,涨得发堵,几乎喘不过气来。
景德帝看着朝堂上素来胸有成竹韦昕竟然有些心神不定,含笑问:“韦爱卿有何高见?”
韦昕猛地回过神来,对上景德帝询问的眼眸,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重运出列,跪倒在地,“皇上,瓦剌的小王爷领兵屡屡犯我边境,今次竟敢独闯中原,岂不是欺我朝中无人。孰可忍,孰不可忍。皇上,臣等恳请出兵瓦剌,一雪此耻。”
景德帝脸色平静,望着韦昕一语不发。
韦昕明白,万晋国库空虚,当前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根本经不起战事。他上前一步,亦跪下,沉声道:“皇上,出兵之事万不可轻举妄动,我朝与万晋近几年均相安无事,偶有小冲突不过是为了冬粮。臣以为,不该因一己之私祸及万千苍生。”
杨重运撺掇着两国打仗,不过是想让信王从中得利。韦昕话锋一转,变成了杨重运因女儿被掳,为报私仇而挑起战事。
景德帝微微颌首,道:“韦爱卿言之有理,我万晋王朝泱泱大国,怎可不顾天下苍生而发动战事。至于杨爱卿的女儿,朕已令人四处搜捕,杨爱卿莫太忧虑。”
言罢退朝。
景德帝在御书房召见了韦昕,劈头第一句话就是,“爱卿有心事?”
韦昕轻轻转着甜白瓷的茶盅,悠悠地说:“臣在想,若杨家姑娘寻不回来,微臣前些日子订制的家私岂不浪费了。这货不知能不能退?”
景德帝目光闪烁,自然听出韦昕的意思,他不是想退货而是想退亲。杨二姑娘先是遇到强贼,而后被瓦剌的王爷所劫。有传言说,杨重运一怒火烧了洛阳最大的青楼。个中情由,明眼人看得很清楚。韦昕要求退亲,实在情理之中。
可这步棋,他布置了许久,不想功亏一篑。
景德帝下意识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玉扳指,故作不知地说:“爱卿付钱,店家供货,买卖已经成交了,怎好退货?”
韦昕笑道:“依皇上之见,货已是微臣的了,臣想扔想卖想送人,店家应该无权干涉,别人也无权置喙。”
景德帝沉思了一下,道:“家私乃身外之物,自然由着爱卿的喜好处置。”
韦昕唇角含着浅笑,“有了皇上的话,微臣便放心了。过几天待货送到,微臣就拆了生火。”
景德帝目中微愠,“爱卿当心,别引火上身。”
韦昕低声道:“臣不是还有皇上撑腰嘛,只要皇上一句话,再凶的火势也灭得了。”
景德帝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小太监上前欲收拾韦昕用过的茶盅,景德帝止住了他,伸手取过对面的茶盅,端详一番,徐徐舒了口气。茶盅口边缘隐约一圈红晕,似是口脂染成。
景德帝越来越不了解韦昕了,每次看到他脸上的浅笑,总觉得底下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认识韦昕已近七年,韦昕助他登基,他扶韦昕上位,两人也曾有过坦诚相待并肩作战的时刻,曾经彻夜商谈过,曾经同室而眠过,曾经彼此引为知己。没想到自从韦昕成为内阁首辅,权倾朝野后,他开始觉得无法掌控他了。他有个怪脾气,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越掌控不了的事情越想掌控,所以他就对韦昕下药。
下药之事,并没有瞒着韦昕,甚至还有点特意让他知道的意思。或许,潜意识里,他在等待韦昕低头,等着韦昕来求解药。韦昕并没有来找他,就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