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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洞开的窗子,一楼大厅的情形尽收眼底。暧昧香艳,淫/声浪/语,一个个妖娆冶艳的少年,依偎在男子怀里承欢。
杨怀瑜“砰”地合上窗扇,糊窗的绢纱上画着男人春/宫图。窗扇挡住了楼下的颓烂浮靡,却将更不堪的画面展现在她面前。
杨怀瑜迅速掉过头,好在墙上还算干净,只应景地挂了幅工笔美男图。
韦昕淡漠地看着她,吩咐青桐道:“去请十一郎来。”
不必问,这十一郎定是极乐坊的小倌。
听语气,极熟稔。
或许他就是让韦昕流连于此的人?
杨怀瑜有些好奇,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韦昕的眼。
门猛地被推开,香气四溢,一个桃红身影风一般飞跑进来,一头扎进韦昕怀里,“公子,这么久不来,想死奴家了。”
声音低哑,带着股特别的慵懒,很是撩人心怀。
韦昕浅浅笑着,“起来吧,别让杨公子笑话。他可是头一回来这里。”
十一郎磨蹭了一会,才起身,对着杨怀瑜盈盈下拜,“十一郎见过杨公子。”
杨怀瑜借机看清了他的模样——墨发如瀑,肌肤胜雪,红唇若樱,尤其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似是含着风情无限。
容貌美艳更胜过韦昕。
柔媚入骨令女人都汗颜。
如此人物,却甘心沦落风尘,杨怀瑜不禁有些可惜。
十一郎似乎看出杨怀瑜的想法,起身坐到她身旁,眼波流转,娇媚动人,“杨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奴家献丑了。”
普普通通的“杨公子”三个字,在十一郎口中说出,硬是带着几分妖娆入骨,杨怀瑜的汗毛“嗖”一下,又都竖了起来。
韦昕取过瑶琴道:“今日,我来抚琴,十一郎好好唱个曲儿给杨公子听听。”十指滑过琴弦,旖旎缠绵的琴声缓缓响起。
十一郎瞧了韦昕一眼,曼声唱道:“挨着靠着云窗同坐,偎着抱着月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四更过,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天哪,更闰一更儿妨什么?”
一边唱着,一边挨近杨怀瑜。
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杨怀瑜顾不得欣赏歌声,一颗心吓得怦怦乱跳,掌心满是汗水。
长这么大,没听过这种俚俗之语,没见过此番yàn • qíng画面,更没想过会有一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子含情脉脉娇羞无限地朝自己逼近。
更闰一更儿妨什么?
杨怀瑜已经退到窗边,身后便是活色生香的男人裸/体。而面前,十一郎已经挨上她的身子,红唇微启,就要亲上她的面颊。
羞愤、慌乱、恐惧、还有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
杨怀瑜“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地宫里韦昕的威胁,临行时杨怀瑾的安排,枫霜阁数不清的纷乱还有连日来对云初晴的歉疚,通通化成眼泪流淌下来。
“这样就受不了了?”韦昕冷冷地说,一把推开窗子,将杨怀瑜的头转向窗外,“你好好看清楚了,有朝一日,若我变成这个样子,我定日日拉着你在这里。”
大厅里,仍然是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喧闹声里,并无人注意这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