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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聆的目光随着我的手一指移向那银禧。赞叹道:“这合欢花倒是最配纹绣的。”
“就现在.你替我纹。”
“小主。纹绣最好是分几日完成。因为会比较疼。一般人是无法吃得消连续纹完的。”
“不。就今日。你替我纹完。”
再疼。都比不过心疼。心如果麻木了。再怎么疼。都感觉不到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此刻是否已经麻木。所以用纹绣来试。不是一种三全其美吗?
我唇边浮过同样苍白的笑意。在檀聆准备好工具后。伏身卧在紫檀木凉榻上摒退所有的宫人。包括近身伺候的清荷。我都让她退至殿外。我不想任何人看到。在纹绣时有刹那的脆弱。因为。我知道。那处疤痕的地方。是直通我情感某处的脆弱。
她先用毛笔勾勒出一副大致的合欢花图。随后。用银针在烛火上先进行消毒。接着银针顺着那勾勒出的图。一针一针。沾着血色一样的颜料刺进我的疤痕处。我能体味到那种疼痛。密密匝匝地布满我那处肌肤。纵然额上冷汗不停。但我始终没有吟出一声。我只是伏在那。双手紧紧地握住。忍住这些疼痛。因为我知道。我还能感觉到痛。那么我的心。还是在的。并没有麻木。
玄忆。你曾说要为我在这未央宫栽满合欢花。但我怕柬了它的自由。所以我不要。
如今。我让这花盛放在我的右肩上。因为那里。是你我情感最初的萌茅。也是我心底一处永远的柔软。
那一处位置。仅有你会看得到。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读不到那花的嫣关。
因为.这一切只为你
当右肩下绽出一朵妩媚绯红的合欢花时。我伏在凉榻上。终于松开一直紧握的手。
檀聆拿着菱花镜。我稍抬起螓首。看到。那血色的美丽时。我的唇边。除了绽出一抹同样灿烂的笑意之外。竟再说不出一句话。
由于纹绣完。越须俯卧于榻。所以。我一连几日。都用这种姿势入眠。由于是俯卧。所以睡得并不深沉。稍稍有脚步声。便会惊醒。
但。除了近身值夜的宫女之外。这死寂的椒房殿是不会有其他声音的。
第三天的傍晚。因纹绣地方炎症感染。我还是发了高烧。昏昏沉沉中。仿佛有人走近我。这么晚。只有景王吧。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在我入睡时擅走进我的榻边。算着日子。离上次他来。正好也有七天的时间。
“我……没事……”我闭着眼眸。眼帘重的我想睁开都那么费力。那么。我干脆就省些力气吧。反正我也不想看到景王那张自以为是、淡漠寒冷的脸。
只是。我这话说得断断续续。不知他是否听得明白。
浑身很烫。右肩下那处地方更为灼烫。此刻我很希望能有一块冰二降那里的温度消降。不过还未到冬天。哪里会有冰呢?
昔日南越梅宫曾让我备受摧残。如今。我却真的逐渐走出了那份阴影。
那人没有离开。手柔柔地替我将垂落于脸边的发丝掠开。这样。滚烫的脸至少得了一丝的清明。那只手仿佛要将我俯卧的身子抱住。让我正卧。但甫一碰到我右肩的位置。我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疼!”
那手稍稍滞缓。终于还是掀开我的中衣。景王。他真的越来越放肆!我心里起了一丝怒意。不由喊:
“住手!放肆!”
可。那只手仍没有停下。虽然放弃将我抱到一个正确的入眠姿势。却分明轻轻地触着那朵合欢花周围的肌肤。以一种温柔的力度。仿佛。要将那朵合欢的轮廓映进心里一样。
他今晚来是替我治毒。还是趁我之危。又要欺负人呢?没看到我病得快死了还这样。发烧再着凉。真以为我的命那么硬啊?
我努力峥开眼睛。带着愠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