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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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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身体压上来,他的手裹住我的,野兽般吞噬下去半抹柔软在他口中扭曲变形,敏感的小巧在他齿间撕扯得泛红。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生硬地躺在床上,忍痛看着身上的衣服凋零在他手中,看着寸寸肌肤留下他的野蛮的淤青和红肿。

他好像也不需要我配合,只求发泄。

我明白,他是真的需要发泄,这些日子积压在他心中的情绪太纷杂,他又是个不善表露的人,也许只有这样的方式,他才能宣泄内心的恨和怨。其实,我也需要这样的疼痛与快感,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有知觉

双腿被他扳开,推着曲在他面前。他的手指探进去,不顾我的战栗尽情抚弄,直到手指被湮湿一片,指尖扯出透明的丝。

想起许多事,眼泪抑制不住淌了下去。

他脱下衣服,冷冷地问:“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么对你么为什么哭”

“有人说,人一辈子总要做几件让自己后悔的事,人生才完成,我这辈子只做过两件让自己人生完整的事,一件是爱上你,另一件事,就是嫁给你”

他咬牙,双臂托着我的双腿,一冲而入。

还没等我适应,他已开始放肆的冲刺,毫无节制的任意动荡。

我的腿半挂在他身上,天翻地覆地摇晃。被疼痛推向极致的知觉,如同在悬崖边的飞舞,天旋地转的眩晕过后,不知是跌进无尽的深渊,亦或是飞上极乐的顶峰

之后,他将我翻过去,一只手扶着我的腰从背后冲入,另一只手拖着我的后脑将我的脸扭过来,让他吻到无法喘息。

我推他,非但没有推开他,反倒被他凶狠的进入与脱离弄得小腹紧缩,刺谁也压不下去。”

“那你告诉我是谁告的,我去求他,不管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能放过爸爸”

“你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你的身体”他的笑意更冷:“你以为文哲磊还想要吗”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是傅夏阳第一任妻子的儿子。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母亲去了英国,改了母姓。三年前傅夏阳病逝,他回国亲自验了尸,认定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的父亲”

我拼命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明白那个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文哲磊,那个在我最需要时,抱着我说:“我爱你”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处心积虑报仇的男人。

“是我和许小诺,因为爸爸不想傅夏阳说出不该说的”

“”我的心口又开始疼了。

“在你需要时,他会说:我爱你他劝你打掉孩子,劝你跟我离婚,嫁给他,你就以为他真的爱你从头至尾,他都在利用你因为他找过许小诺,希望她告诉他证据藏着哪里,许小诺一直不肯说。直到几天前,许小诺一个月没有音信,银行保险柜的工作人员按照她之前的交代,把钥匙交给了文哲磊”

“不,这不是真的。”我抓起电话,想要打给文哲磊,问问他是不是从头至尾都在利用我,害我爸爸,问问他要怎么才能放过景家。

景漠宇抢走我的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到了现在,你还是相信他,不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单号,答应了要更,怎么都要更的。

计算错误,福利把字数给占了,所以下一章才能到两年后,看在福利的份上,你们不会怪我的,对吧

、49

景漠宇抢走我的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到了现在,你还是相信他,不相信我”

相信我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连我自己都在欺骗他,我还能指望谁对我说真话。

“你以为就凭许小诺,她会想到送你百合花,会想到在cuī • qíng的香薰里加上麝香和丁香么是文哲磊。他处心积虑做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妻离子散,让许小诺对我彻底死心然后,他再把景家的人都送进监狱。”

长安街的华灯在远处连成一片,照着整个城市千百年的历史沧桑。这里是文化与政治的中心,我却看不到应有的繁荣和昌盛,看到的只有腐朽与肮脏,只有搭建在权力和欲~望中心的牢笼。

灯光在眼前模糊,眼泪一滴滴落在景漠宇正欲触碰我的手指上,我的眼泪一定很凉,不然,他的手不会颤抖

他收回在半空中停住的手,声音有些软了。“言言,他做了太多错事,有今天的下场,是他自食恶果”

“可他始终是我爸爸。就算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眼看着他坐牢。”

我何尝不明白,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谁对谁错,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这一切归到底错的是我爸爸,四十年纵横黑道,他欠下太多的罪孽。他欠了景漠宇,也欠了文哲磊,可他始终是我的爸爸,不管做错了什么,他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你真的没有办法救他”我哀求地看着他,期待他给我点希望。

他转过脸,看向无光的角落,让我捕捉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懂了。”

我披上外衣,蹲在地上拾起一息尚存的手机,准备离开。

景漠宇说:“你就算要去找他,至少也要等到天亮再去。”

“我已经定了楼下的房间。今晚,就不打扰你了。”

“”

知道挽留也没有意义,他没有再强求。

第二天,我在酒店的服装店买了件衣服换上,坐最早的航班赶到了t市。

在t市医院的大门外,我拨通文哲磊的电话,“我在你们医院对面的上岛咖啡,过来坐坐吧。”

“好。”

在咖啡厅点了一瓶红酒,我边喝边等。

酒喝了大半瓶,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没有抬头,只嗅到些微的消毒水味儿,我已知道他来了。

“坐吧。”

“谢谢”他在我对面坐下,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酒杯,轻声说:“你不适合饮酒。”

还是那么斯文有礼,还是那么细心体贴,白色的衬衫也还是洁净得一尘不染,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一点罪孽的影子。

我对他笑了笑,虽然笑的有点勉强。“你想报复景家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心脏病发死掉那样既简单省事,还会让我爸爸和景漠宇活着比死更痛苦。”

他看着我,眼中有千百种情绪闪过,有惊讶,有内疚,也有些犹豫,但他很快收藏好这些情绪。“你是我的病人,救你是我的天职。”

“是吗那我的孩子呢伤害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也是你的天职”

他沉吟了一下,“我早告诉过你,那个孩子你保不住我是为了救你。”

我再无言以对。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残忍到这种地步么,我无法理解,亦无法原谅。

“文哲磊,景漠宇害死了你的爸爸,你也害他失去了孩子。你能不能放过我爸爸”

“放过他”文哲磊淡淡摇头,“你知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暗箱作,违规开采矿产,洗黑钱还有,他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听得身子越来越冷,我没办法再听下去,打断他后面的话。“你的父亲也不是干干净净的吧如果他还活着,你会把他送进监狱吗”

“”他一时语塞。

我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甘醇的滋味流过味蕾,má • zuì了本不该有的怯懦。“我不妨告诉你,上面的人我们已经疏通好了,只要你不再追究,我爸爸就可以安然无事。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爸爸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

我放冷了笑意,“文哲磊,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拿你没有办法。我们不想让你追究,有无数种方法。我今天之所以来求你,完全是念在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不想做的太绝。”

他忽然笑了,他说:“你知道吗我在景天公司附近的公寓看见你和景漠宇出双入对,我几乎以为是我认错了人,我真的没法相信你是景昊天的女儿现在看来,你的确像景昊天的亲生女儿。”

“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了亲人,什么都敢做的人。”我用自己练过无数次的冷语调对他说:“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妈妈想想,是不是”

他平静地摇头。“我该想的,都已经想清楚了。”

他看看表,“对不起,我的病人再等我,我们有机会再聊吧。”

“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再没机会聊天了。”我故意说。

他走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头看我一眼。“既然再没有机会,有一句话我还是现在说了吧景安言,我真希望你和景漠宇一样,是他抢来的女儿”

这是那天文哲磊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想到,这也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天之后,我正在t市的某酒店看资料,想办法说服文哲磊,才叔走进房间,关紧房间的门。“我刚刚听说”

“什么事”我问。

“文哲磊出了车祸。”

全身的血霎时冰凉,我手中的资料顿时撒了一地,“是谁做的”

“是意外。一辆货车正常行驶,他右向超车,货车司机向右变道,正好撞到了他他已经昏迷了七个小时,医生说他脑部受伤,很难再醒过来。”

意外如果这是意外,那么这场意外来的太巧合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又太过顺理成章了。专案组因为证据不足,将爸爸释放,只对景天公司某些不正当的账目进行了处罚,让景天尽快缴纳高额的罚款。

我自然什么都不多问,马上凑钱交了罚款,并且让人送上了厚礼。

送走了专案组的人,后续的琐事也全部打点好。我才做了一直想要做却不敢轻举妄动的事情:那就是调查文哲磊车祸的经过。

拿到资料时,我不得不承认,t市交警部门和公安部门调查工作做的丝毫不含糊。从勘察现场,向目击证人取证,到对肇事司机的背景调查,再到事件处理,全部公正合理得无可挑剔。

我特意核对了货车司机的资料,他是个开了十五年货车的老司机,常年跑t市和周边城市的长途运输,底子干净的一清二白,与文哲磊本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交警部门和公安部门最终认定这是一起交通意外,而且文哲磊要承担事故的主要责任。

了解清楚车祸的始末,我去了t市医院。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消毒水味儿,我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他伤的比我想象的更重,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那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再也不是每次我绝望时面对的那张含笑的脸。

他的妈妈穿着消毒过的衣服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抓着他的手默默流泪。

我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告诉我,他能捡回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无力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的雪下了,又停了。

我从来没对这个弱强食的残酷社会如此失望,我甚至对爸爸失望,对景漠宇失望,而最让我失望的,是我自己

可我还是要活下去,还是要学着在这个弱强食的社会上生存。

不知过了多久,我拖着麻痹的双腿走出医院,晨曦已将东方晕染得一片白茫茫。

熟悉的号码在手机上闪烁,以前我总是捧着手机等待这个号码亮起,如今我却捧着手机不想接通。

手机在掌心停止了一会儿,又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短信提示。

我犹豫了一下,点开,上面写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拿回我失去的。

我回头,薄薄的积雪上印着一串杂乱无章的脚印,脚印的旁边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上面铺了一层积雪,应该是从昨夜就停在那里。

我真希望人生能像脚下的路,随时可以回头,可以走回去,可惜,人生的路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所以,我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两年后,又是初冬时节,天空一望无际的霾。

我坐在病床前,轻轻用浸了温水的毛巾为文哲磊擦拭着手臂,他又瘦了很多,骨骼越发分明。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我还是不停地跟他说话,医生说要多跟他说些开心的事情,才有可能唤醒他。

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爸爸病倒了,骨癌晚期,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活半年,做手术的意义不大我没告诉他,我希望他最后的半年能活得开心点。”

“这一次,我真的救不了他了,也没人救得了他。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是不是真的人在做,天在看”

“景天今年又亏损了几千万银行一直在催,股东们都建议我停了那个新能源项目就连齐霖也劝我停了那个项目可我不会停,因为这是唯一一条洗白景天的路”

“我已经找了bill注资合作,资金不成问题不过,我还是决定卖了红土山的镍矿”

卖了红土山,等于卖了爸爸毕生的心血,卖了景天的基,所有的股东一致反对。可我还是坚持要卖,不是因为景天真的撑不下去,也不是因为红土山埋藏了太多的罪孽,而是因为红土山是景家的基,有人知道我要断送了景家的基,他或许会回来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尝试,因为爸爸昨晚做梦的时候,又说了很多遍:“漠宇,你回来了”

拍卖红土山的那天,薄雨霏霏,天色一片孤寂的深蓝,渲染得这个清晨如傍晚一般浓墨重彩。

我撑着透明的雨伞走向a市标志的全景玻璃建筑,风卷着晶莹的冰雨绕过飘摇的伞,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冷冽。

走到自动玻璃门前,我收起雨伞,走向暖气融融的拍卖大厅。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几乎是座无虚席,我选了个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还未坐稳,齐霖无孔不入地从前排挤过来,厚颜无耻将我旁边座位上的帅哥请走,取而代之。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半眯着极具代表的桃花眼,附在我耳边说。

“红土山是我爸爸半辈子的心血,我留不住,至少要知道它落到谁的手里。”我移了移身子,与他拉开点距离,目光扫过大厅内形形色~色的豪绅富贾的脸。

而这其中,并没有我最想见的那张面容,所以无从知道他的神情。

当竞拍价达到两亿四千万,大家开始面面相觑,林老板一脸的志在必得,另一个年轻的竞争者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举牌的动作越来越犹豫。

一切已成定局,我等的人却没有来,看来他不会来了。

我扶着椅背起身,不忍再看下去。

“你不看了高~潮还没开始呢。”齐霖仰着脸问我,朗如星,温如玉的笑容此刻看来特别欠修理。

“你慢慢看吧,我还有事。”

披上还浸着凉意的外衣,我走向门口的方向。

忽然,眼前的光线一暗,淡漠的人影挡住我的去路。

我猛然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神情,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留下一阵从华盛顿冰天雪地中带回的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挺忙的,老板要赶在过年前把其中一个项目完成,催命似地催我,我终于在拼死拼活之后,基本完成了,明天把东东交付了,我就可以暂时喘口气了。剩下的三个项目等年后再说吧。

下一章是序幕的修版,看过序幕的可以不用购买了。3号没更的,我争取周末补更回来。

、50

是他,景漠宇,他真的回来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举牌的年轻竞争者一看见景漠宇,长舒了口气,几步跑过来,将号牌交到他手里。

景漠宇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举起手中的号牌。

拍卖师见到他举牌,立刻大声说:“两亿五千万二十九号又出价两亿五千万,还有没有”

“不是,”景漠宇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寒玉落地。“我出三亿。”

拍卖厅里一片肃静,无人留意我嘴角如愿以偿的微笑。

直到一锤定音,再无变数,我才裹紧外衣,掩住身体的颤抖,转身走向出口。

穿过自动门的暖风走出大厦,雨滴夹着初凝的雪花直直吹过来,刮过肌肤,我丝毫感觉不到冷,只觉得眼前银白色的星星点点,晶莹,剔透,就像某个深冬,融化在他眉睫的雪花

才叔见我出来,迟迟不上车,于是撑着伞迎过来,漆黑色的伞遮住洁白的雪花,“小姐,我刚才看见”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红土山本来就是爸爸想留给他的,现在他买了去,不用我再心费力了,是件好事。”

才叔没再发表任何见解,瞄了一眼开启的自动门,表情有些僵硬。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撞上景漠宇的深不见底的黑瞳。

我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微雨夹着初雪,落在我们中间,仿佛千山万水。

视线短暂的交汇,只有一秒而已,却像比七百二十四天更久。

我死死攥着外衣的衣摆,鼻被雨雪冻得发麻,呼吸不太通畅,我努力吸了两口气,到底连一句“你好吗”,也没说出来。

他收回视线,迈下门前的石阶。

“景漠宇”

在他走下最后一级石阶,我终于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转身。

“你有时间么”我悄悄抿了抿发干的唇。“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他的司机已将车停在他身前,为他打开车门。他垂眸,慢慢抬起手腕,慢慢看手表。“我还有事”

一片雪花落在我脸上,和他的声音一样,凉薄的冷,让我无言以对。

幸好,我的手机铃声解围得十分及时,我松开把衣摆捏皱的手,拿出手机。电话接通,彼端响起不太地道的中文,“嗨,大美人,你从来不迟到的哦。”

“bill,rry,rry”我竟然把和bill谈新项目的合约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我一边愧疚地道歉,一边匆匆坐上车。

车启动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倒后镜里的景漠宇,他竟然还站在原地,只是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本以为和景漠宇彻底没有了交集,没想到,我正和bill相谈甚欢,突然接到景漠宇秘书的电话,她告诉我,景漠宇在“荟轩”私人会所预定了包房,请我吃饭。末了,她刻意强调了两遍,只有两个人的位置。

很明显,这句刻意的强调,是有他交代的,好像生怕我会在这种尴尬的场合,带着闲杂人等去看热闹。

美女迎宾停在最后一间包房前,轻轻敲了两声房门,才为我推开。

“景小姐,请”

“谢谢”

霏霏的雨,紫檀色调的装饰,景漠宇侧身立于半启的窗前,半搭在大理石窗台的手指间夹着半支燃着的烟,渺渺烟气,被寒气吹散,不留一丝痕迹。

见我进门,他掐灭半支烟,轻轻关上窗子,眉宇间的情绪比以前掩藏得更深,一丝喜怒哀乐的痕迹都无法捕捉。

“坐吧”景漠宇指了指餐桌边的位置。桌子超乎寻常的大,至少容得下二十个人,而此刻,只坐了我们两个人。我坐在一端,他坐在另一端,就像隔着全世界一样遥远。

“好久没见了”我自以为找了个不错的开场白。

他看了我一眼。“我们上午刚见过。”

“”

他还是没变,总能让我无言以对。

雕细琢的酒菜被一一端上来,转眼摆满了整桌。我却对那些山珍海味毫无兴趣,急需点水酒驱驱寒。

于是,我在五颜六色的一排酒瓶中选了一瓶白兰地,倒了两杯,一杯端在手里,另一杯转到他面前。“难得我们久别重逢,你又拿到了红土山的开采权,值得庆祝”

他微笑,端起白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桌面,仰头喝尽。我不甘示弱,一口气喝了进去,酒比我想象中的更辛辣,入了喉,立刻勾起了许多疼痛的记忆。

我又倒了一杯白兰地,酒杯在手中轻轻旋绕,透明的体在酒杯中荡起破碎的涟漪。“听说你在华盛顿过的挺好,已经结婚了吧”

我本打算让他给我补上一杯喜酒,他却对着我举了举杯,字字清晰回答我:“错误,我只允许自己犯一次。”

说的好,说的真好我几乎要为他鼓掌喝彩。

为了他这就话,这杯酒我当然要喝。只是,我忘了一件事,我的酒量和他不是一个段位的,他两杯酒喝下,面不改色,而我,头开始晕了。

本想切入正题,可一抬眼,对上他的深邃的眸光,想说出口的请求又硬生生被咽了下去,闷头继续倒酒,继续绕弯子,比如,美国的医疗条件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比中国好

酒局的气氛虽不热烈,少有的几句寒暄也都非常形式化,但也算得上举杯换盏,有来有往。

记不得他第几次举杯,我的脸想着火一样烫,思绪和理智像是挣脱了束缚的两批野马,争先恐后越跑越远。

“你不是有事情想和我谈,现在可以谈了吗”他不知何时,竟坐到我身边,深潭般幽远的气息混着白兰地的浓烈拂过我的鼻端,那是最蛊惑我的味道,我真的醉了被他的味道醉了。

“最近爸爸身体不好,经常念叨你”

“是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情绪。

“他很想你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在他心里你始终是他儿子。”

“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他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鼻一阵阵酸楚,眼睛火辣辣的疼,我咬紧牙,没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恨,爸爸他老了,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他沉默,低头看着酒杯中的体。

“爸爸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还想把景家的家业全都交给你前几天他病倒了,出急救室神恍惚时,不停喊你的名字”想起爸爸走出急救室时苍白的脸和环顾四周后目光中的失落,我的声音几近哀求地哽咽。“你,回家看看他吧”

“回家”他手缓缓伸向我,冰凉指尖触及我滚烫的眼泪,“你是在求我回家吗言言”

我点头,“是,算我求你。”

他勾唇,牵出一抹我读不懂的笑,手轻轻拂过的脸颊,眉眼,还有鬓角的碎发,“好那我想要的呢”

我被他的语气和动作弄得有些慌乱,想退后,谁知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下椅子。我急忙撑住桌子坐稳,可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转,四肢越来越虚弱无力。

景漠宇又靠近我一些,黑暗的影落了我一身。我想躲避,手刚离开桌面,人便向后倾倒。景漠宇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扶稳,冰凉的指尖落在我的头上,轻轻抚过我的头发。

“怕什么”他的声音里噙着让人胆战心惊的笑意。

“我没有。”

我颤抖的声音出卖了我。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俯身抱起我,身体突然悬空,一如梦境般不知所措,又分不清是真是假。

“你,你要抱我去哪”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逃离,可不知是白兰地má • zuì了我的神经,还是他身上的味道迷惑了我,我的挣扎毫无抵抗力。

他抱的更紧,绕过屏风,原来屏风后还有一个门。

门被推开,里间是一间商务套房的卧室,紫檀色的大床上铺着绛紫色的床单,格外显眼,我立刻警觉,正想推拒,他的手一松,我的身体直直坠落在床上

“景漠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颗颗解开衣扣,“我说过,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你还记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炖好,再回锅炖炖,明天再出锅我继续去查参考文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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