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春
掌柜嗤笑,“小伙听到没?出来玩还要人家姑娘娘亲买单,攀上好亲家,也是好福气。”
阴阳怪气,柳仲宜恨不得打他一拳,可他只是把腰弯得更低,去摭在他眼前的铜板,离他几寸。
却被掌柜一脚踩住,恶狠狠,“若你娘夜半来,我们也要等到夜半?那买卖还做不做了?!就现在,要么付钱,要么吃下去!”
苏之瑾窥见柳仲宜面如土灰,一时慌神,见他要去拿案上狼毫,捻上哭腔拉他,“仲宜哥哥不要!有法子的,我还有一块自小戴的玉佩,可以抵给掌柜的......”
暮起笙歌,繁音促节,不知何家在举宴欢声沸扬,并着掌柜骂骂咧咧,将女子哭咽匿在所有的声色之下。
可陆时宴却能清晰捕捉到那一点哭调,从形形sè • sè的声音里辩出,似猫呜咽,孱弱的,破碎的,如线般勾进他心窍里。
他饮尽盏中最后一口茶,凉沁脾肺,这才是他,心该是冷的。
是她要和那穷才做鸳鸯笔的,他管她作甚?
可少顷,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起了身,扯下桑茂腰间的荷包往外走去,轻吐了声,“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