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春
柳仲宜忙松手,苏之瑾忙坐回去,拂裙起身开门,见是掌柜,询问何事。
掌柜笑言,“打扰二位贵客,本店近来搞活,檀郎谢女可参与鸳鸯笔制作,所谓鸳笔以辰阳紫竹为笔杆,鸯笔以桐木而做,这两者也是制备琴、瑟的常用竹木,因而鸳鸯笔有琴瑟和鸣之意,凡是在本店制鸳鸯笔的,皆能白头偕老,二位可要参与?”
原是掌柜虽收了钱,可开门做生意的,来者皆是客,哪有赶走的道理,且桑茂只同他说清出雅间,那他自是乐得两头赚钱。
言讫,苏之瑾已是喜不自禁,“自然。”
这样一来,她与仲宜就有了更多难解的结,她巴不得。
一阵窸窣,两人随掌柜下楼,柳仲宜忧心,“阿瑾,还没问市价如何,我并未带足银钱。”
“仲宜哥哥安心,”苏之瑾俏皮眨眼,“我来付就好。”
动静转至楼下笔房,两人笑闹,满座生春。
唯陆时宴听得刺耳,“这就是你说的好法?”
“怕是掌柜曲解了。”桑茂缩缩脑袋,不敢直视那双凛如冰霜的眼,给他瀹了蛊茶,低声宽慰,“不过好在他们没法卿卿我我,你要不放心,我们在旁去做个鸳鸳笔,我听那紫竹笔杆不错,可作瘦金勾线,给小娘子写情信最好不过。”
陆时宴执盏一口闷,冷哼,“鸳?我看是冤。”
桑茂正欲讽他刻薄,却闻楼下传来争执——————
“贵主,这是你们说要做的,那顶级狼毫已取出,用草木灰吸了水,海石花也煮上了,工具都已准备妥当,眼下听价高就不做了?”掌柜恼火,“可没这样的理。”
苏之瑾急释,“并非不做,只是先前不知价,竟要四十五两,可否先赊,我可拟字据,明日派小厮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