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
倾丝娉娉婷婷地立在冬儿身前,含羞带怯地举着手里的信笺,素白的脸蛋上潋滟着几分盈盈的娇俏。
她仿佛是与梅若芙、王珠映一般怀揣着几分盈盈巧巧的羞意,一双雾蒙蒙的灵透眸子里藏着诸多未尽的柔意与缱绻。
绛玉心里欢喜得厉害,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只笑着应下了倾丝的话语,并好声好气地将她送出了北竹苑。
金澄澄的夕阳余晖洒落人间,绛玉的轻声细语廊道拂入窗牖,再由窗牖飘进敞亮的正屋之中。
魏泱不改他端坐在扶手椅里的慵懒姿态,满面的冷意也不曾卸褪半分,只是那双璨亮的明眸不自觉地跃到了庭院里那蹁跹浮动的裙摆之上。
女人身姿曼妙皎洁,如青山空谷里盛放的一朵玉兰花一般,即便是立在曜目的夕阳余晖之下,也能露出几分惑人的纯澈来。
倾丝一路往北竹苑外走去,她映在魏泱眼底的身姿也渐渐地变淡变远,直到最后什么也瞧不见了。
魏泱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冷声与王雎之说:“我累了。”
他已这般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王雎之也不是厚颜无耻的人,这便向他告辞离去。
王雎之一走,魏泱灰败的脸色也并没有好转多少。
绛雪自知已惹了魏泱的不快,若再留在他身边侍立着,只怕会委屈得落下泪来。
她家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绛雪对魏泱一片丹心,全副的情爱都付诸在魏泱身上,得不到分毫回应的寂寥与委屈只有她自己明白。
这时,绛玉端着茶盏走进正屋,她先给妹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外头吹吹冷风冷静一番,待屋内只剩下她与魏泱二人时,她方才将袖袋里的软帕子拿了出来。
“爷。”绛玉轻唤了魏泱一声,恭恭敬敬地举着柔荑里的软帕。
魏泱微微抬了眸,问她:“这是何物?”
绛玉拿捏着魏泱的心思,立时笑盈盈地说:“这是倾丝姑娘鬓发里的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