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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着意吩咐过他们,见到君侯要对君侯敬之以魏礼,巴彦自己并不了解魏礼应该是怎么个行法,为此还特意向左谷罕好好请教了一番,回去后又认认真真将手底下选出来去帐下听候的军士操练了数遍,有模有样之后才敢带他们去侧帐听候。
左大将巴彦是将军,手底下的人是军士,习惯了早起,一起来便迅速列好队齐刷刷出现在营帐外,压根想不到承平侯有可能还未醒,一群人像军中喊号子似的,高亢嘹亮地在帐外“请君侯晨安”,差点把睡梦中的刘元乔吓得从榻上滚下来。
请完安,巴彦率领手下等了一些时候,见帐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以为是他们的声音太小,君侯没听见,于是将声量提高了双倍不止,重复了一遍请安的行为。
“春芜!”刘元乔咬牙切齿地指向帐外。
春芜守夜守了一整晚,应该困倦至极才对,但帐外的声音是在太过响亮,将她的困意驱逐了个彻底,“是,婢子这就去!”将要起身时却被刘元乔按住了手腕。
刘元乔揉着额角妥协道,“罢了罢了,他们是奉燕祁王的王令前来帐下听候,吾也不能驳了燕祁王的面子,早起两日也无妨,你去帐外将他们安排去搬箱子吧,捡整理好的先搬,免得他们在帐前杵着。”
“是。”
春芜出去以后,刘元乔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双眼,强撑着下了榻。
“君侯,婢子已经遣他们去□□搬箱子去了。”见刘元乔已经起身,春芜从案几上拿起昨日备好的直裾抖开,为刘元乔宽衣。
“待吾整理完衣冠,便让我们的人进来将侧帐的物件搬去后帐吧,”刘元乔环顾了一圈,“只住了几天,没几样东西在外面,搬起来应当也快。”
春芜跪在刘元乔身后为她束发,“那君侯呢?”
刘元乔打开放簪子的漆盒,从里面挑了一根碧玉的反手递给春芜,“让乌留珠他们四个陪吾先一步去红帐吧。”
刘元乔离开中庭后,燕祁忽然收到了日曜城加急送来的急报,她草草看了一眼,便命人去城中传召,急诏左右谷罕等人入王庭。
左谷罕等人匆匆赶至前庭议会的营帐,却发现他们的燕祁王面色凝重地坐在上首的位置。
“王汗急诏臣等前来,可是北图勒有异动?”左谷罕焦急地问道。
燕祁将手中一封已经拆开的羊皮密卷扔在两臂宽的胡桌上,“你们自己看吧。”
左谷罕拿起羊皮卷打开,只看了两行便大惊失色,“这!这!瀚海与我部结盟十余年,竟此时撕毁盟约!”
“瀚海撕毁盟约?”右谷罕赶紧凑上来查看羊皮密卷,一眼就被其中一行字吸引了目光,“什么!北图勒王不日前诏封秦阿为,左夫人?!”